青影早就准备了饭菜,只等濮阳灏醒来,千琉璃笑眯眯的看着他用完了饭,又和他说了一会话,见他眉眼透着隐隐的疲惫,知道他体内的忘忧蛊才解,身子仍有些不适,便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睡着才出了房间。

来到濮阳逸接待病患的大厅里,关上了门,千琉璃一眼就看到了他斜躺在软榻上,闭目假寐的情形,让她觉得惊异的是,濮阳逸把脸上的易容撤了下来,恢复了他真实的容貌,似乎有一段日子没看到他真正的脸了,站定在榻前,千琉璃目光新奇的凝视着他,不得不说,濮阳逸原来的脸比他改装后的容颜要好看,无论是五官的精致,还是轮廓的分明,更甚至是宛如玉质般的肤光,都挑不出半点的瑕疵。

真真应了那句,公子如玉世无双。

“看什么?”濮阳逸薄唇轻启。

“看你。”千琉璃索性坐在他身边,眸光认真的看着他,“王爷真好看。”

“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濮阳逸低声一笑,他之前伪装的伴月公子声音略带一丝沙哑的磁性,很符合阳刚男人的音色。

“我记得我以前说过一句话,形容一个男人好看的句子。”千琉璃若有所思,“你好看的让我合不拢腿。”

“你这比喻还真是…有新意。”濮阳逸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的恣意妄为,淡笑着道,“那形容女子好看的呢?”

“**丝青年:已撸,2b青年:我硬了,文艺青年:人身上有206根骨头,跟你在一起时有207根。”千琉璃对答如流。

“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歪理。”濮阳逸无奈的笑了笑,眼里的光芒像是跳跃的星光,屋子里点着莹莹的烛火,更显得他目似灿星。

“书本上看到的呗,难不成是有人托梦告诉我的吗。”千琉璃大大咧咧的道,“你现在这样没关系吗?”

“嗯?”濮阳逸挑眉。

“这张脸。”千琉璃伸手轻佻的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这手感,触手温滑,比我身上的皮肤还要好。”

“没事。”濮阳逸摇头,抬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有些好笑的道,“你能不能别像个女地痞。”

“你是我夫君,摸两把怕什么。”千琉璃嘴角勾起猥琐的笑容,舔了舔唇瓣,“给我亲一口。”

“好。”濮阳逸吐出一个字,轻轻一拉就把她拉入自己怀里,千琉璃还没反应过来,唇瓣上就袭来了清凉又温软的浅吻。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这人怎么能认真呢,千琉璃气恼的咬了他一口,却换来他更激烈缠绵的吻。

千琉璃迷迷糊糊的想着,她对濮阳逸好像越来越有感觉了,每次只要一接近他,心情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得很好,不排斥他的亲吻,甚至还隐约有些依恋的情绪在蔓延。

难道是她两辈子都没碰过男人,所以积累过多的荷尔蒙如沉积的火山一样,聚在一个点,顷刻间全部爆发了?

长此以往下去,她会不会变身为女色魔?专挑美男下手?

“喂喂,你别脱我衣服啊。”吐字不清的千琉璃肩上一凉,目光含着一层蒙蒙的水汽,控诉的瞪着他,含糊道,“你个臭流氓。”

濮阳逸不说话,灵巧的手指在她腰间穿梭,很快,地上就洒落了一地的衣服,有些东西,他不好直接告诉她,但他清楚她不是不聪明的女人,只要稍稍点拨,她必能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身上肌肤突起的凉意让脑子不够用的千琉璃拉回了一丝思绪,低头一看,顿时又羞又怒,接个吻也能把她剥的精光,濮阳逸今天莫非精虫上脑?还是中了**克制不住了?

“濮阳逸。”千琉璃躲着他如雨点般密集的吻,喘息着道,“别在这里。”

“那在哪里?”濮阳逸神色还算平静,即使心弦被撩拨的快要把持不住,但他依然能维持基本的镇定。

“反正不能在榻上。”千琉璃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好歹也是第一次,不能如此草率。

濮阳逸看着那阵阵荡起的波光,像是海面上叠叠翻滚的海浪,晃花了他的眼,眼前只有那一片如雪般的白,呼吸一窒,不由分说的又吻住了她的唇。

千琉璃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和濮阳逸发生什么,抓住他不停游移的手,就是不肯越雷池一步。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小喘,濮阳逸在她红润的唇上落下一吻,忍不住的一叹。

“你是不是得了绝症,所以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千琉璃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嘀咕道。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濮阳逸啼笑皆非,“你就那般想希望我得了绝症?”

“那就是你体内的忘忧蛊发作了?不对啊,忘忧蛊又没有催情作用。”千琉璃缩在他怀里,掩去外泄的春光。

“你就不能顺我一回心意?”濮阳逸揽住她的腰肢,免得她不小心滑下软榻。

“顺你心意就是和你滚床单吗?”千琉璃也不知道自己纠结个什么,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上辈子是个老处女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她太宅,成天窝在实验室里,没有机会和别的男人结识,她一向很放得开,认清了自己的心,和濮阳逸有进一步的关系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又不打算和他在一起,若两人之间有了更深的羁绊,以后会很麻烦,而且她还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是如何,单方面的付出太傻了。

万一他只是太久没碰女人想拿自己做试验品呢?她才不要。

“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的,所以才会被你如此折磨。”濮阳逸苦笑着道。

“我上辈子不认识你,何来欠字一说。”千琉璃翻了一个白眼,她上辈子认识的男人屈指可数,其中可没有一个叫濮阳逸的混蛋。

“琉璃。”濮阳逸沉默了片刻,突然语气沉沉的道,“你真的不喜欢宁王府吗?”

千琉璃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沉重,眼中敛去闲散,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慢吞吞的道,“不是不喜欢,是我不适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像我这样脑子简单的人可比不过心肠十八弯的阴谋家,留在宁王府除了给你惹麻烦就一无是处,我知道京都现在正逢紧要的关头,你们的大计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濮阳逸,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喜好,都糅合不到一起去。”

“你没有试试怎么知道?”濮阳逸也不想让她搀和到京都里那些腌臜的事儿里,但京都的麻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了结的,难道江山一日不定,他就必须要和她分开?

“我还不了解自己吗?”千琉璃垂下了眼帘,淡淡的道,“我脾气差,忍辱负重这四个字永远在我身上出现不了。”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千琉璃又道,她的声音有一种超乎平常的冷静,像是潭里最深的井水,有一股透心凉的寒,“在王府里我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枯燥又乏味,我甚至不知道我该追求什么,如果一个人连生活都没了目标,没了期望,那活着有什么意思?”

“濮阳逸,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不是千琉璃?”千琉璃似乎想把憋了许久的情绪一股脑的释放出来,她还是头一次说正经话说的如此的喋喋不休,“正因为我不是她,所以我才适应不了王府的生活,也许千琉璃也不适合王府。”

“你是苏舒?”濮阳逸眼内的震惊升起又很快的落下,像是一道吹过的微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是啊。”千琉璃脸上有着完全放松的笑意,她似乎是抛开了所有背负的包袱,卸下那些沉重的负担,把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明明白白的呈现在他面前,“你可以把我当成千琉璃,但我又不是千琉璃,毕竟这具身体是她的,只是重新换了新的生命。”

“听起来有点矛盾是不是?人生又是一场狗血剧,当你以为会柳暗花明的时候,它却突然给你来个剧情大逆转。”千琉璃嘴角的笑意淡的发凉,“我的认知,从小受到的教育,还有生活的经历,都是你不能理解的,这些差别,足够在我们之间建立起一道巨大的鸿沟,这道鸿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跃就能跨越的。”

“别说了。”濮阳逸突然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让她说完了,分析完了,那他和她就真的没有半点可能了。

她是如此的感性,又是如此的理性,矛盾的结合体,她能不羞涩的承认自己的感情,亦能用最能剖析人心的法子来分辨利弊,她就是如此奇特,穷极一生,他此生也无法再找到像她这样的女子。

千琉璃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她习惯了用冷静的头脑去处理她的感情问题,生活是一道菜,而感情就是调味品,添加了调味品的菜会更加的鲜美,但若是没有,这道菜也能填饱肚子。

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潇洒生活,是随心所欲的偏安一隅,更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情感伴侣,可以不用互相爱慕,但彼此必须要合拍,有旁人不能插足的默契。

简单点来说,就是灵魂伴侣。

而濮阳逸肩上背的东西太过压抑,她是个自私的人,不想为了他而委屈了自己,事实上,她已经很多年没委屈过自己了。

“我会等你的。”濮阳逸埋在千琉璃清瘦的颈窝里,轻柔的声音含着深情,“等你逛遍了天下河山,看尽了锦绣风光,等你累了,觉得够了,想休息了,就回到我身边。”

天下再大,再美,风光再秀丽,也会有千帆过尽,美景尽看完的一天,那一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但他会等,等她累了,那就是他的机会。

闻言,千琉璃咬了咬嘴唇,此刻她再冷静也不能忽略心口划过的涓涓暖流,她没说话,只是靠在濮阳逸胸前,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如跋涉无数个日夜的旅人找到了盼望已久的栖息地,又如漂浮在海面的幸存者抓到了救命的浮木。

“谢谢你,濮阳逸。”千琉璃发自内心的道谢,如果他非要把自己带进京都,她是没有抵抗能力的,但他却能理解自己的心结,并做她坚实的后盾,实在让她不得不感动。

“我们是夫妻,何需道谢。”濮阳逸笑的有些勉强,“只有一点,你可以和别的男人做适当的接触,但不能太亲近。”

“那你好歹给我个限度吧?”千琉璃眨了眨眼睛,“拉手,拥抱,亲吻,还有滚床单,能进行到哪一步?”

“都不可以。”濮阳逸一听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眼中显出威胁的光芒,“别怪我实现没有提醒你,如果你敢出格,我就敢把你抓回来。”

“抓回来就地正法么?”千琉璃眼睛亮晶晶的,比以往明媚的眼神更亮三分。

“你想被我就地正法么?”濮阳逸脸上怒气一改,意味深长的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现在。”

“你想得美。”千琉璃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蹭了蹭他的胸口,“怎么样,是不是很**。”

“果然是小了点。”濮阳逸眸光染上一抹热度,声音亦是有些暗哑。

“叫你给我丰胸的方子你又不同意。”千琉璃低头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道,“我也觉得小了点,生过孩子的女人一般会二度发育,怎么我这还跟小笼包一样的,难道缩水了?”

濮阳逸眸光闪了闪,轻笑道,“你还会三度发育的。”

“是吗?”千琉璃怀疑的道,“我觉得没什么希望,波霸的愿望是要落空了。”

“这样也很好。”濮阳逸突然伸手捏了捏,“紧致挺拔,手感极好。”

酥麻的感觉自他抚摸的肌肤一直传递在心里,千琉璃小脸罕见的红了红,心慌意乱的打开了他的手,“拿开你的爪子。”

“你还会脸红?好稀奇。”濮阳逸饶有兴致的欣赏她满脸红霞的模样,似乎没想到她也会有羞红着脸的一天,尤其是一双水眸,春意盎然,眼波流转,勾魂摄魄。

“滚。”千琉璃没好气的骂道。

濮阳逸抿嘴一笑,把她的身子搂的更紧了些,千琉璃看着他穿戴整齐的衣冠,再瞥了一眼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顿时有些不平,凭什么他衣冠楚楚,她却光溜溜的,两人明显不在一个等级上。

“给我穿上衣服。”千琉璃指手画脚。

“不穿。”濮阳逸禁锢着她的纤腰,“这样抱起来比较舒服。”这几天千琉璃身上长了些肉,不再似王府里时的消瘦,抱着软绵绵的。

“那你也脱了。”千琉璃力求公平的待遇。

“你帮我脱。”濮阳逸恬不知耻的道。

“你长手是干嘛用的?”千琉璃瞪眼。

“给你脱衣服用的。”濮阳逸眼中笑意深深。

“不要脸。”千琉璃伸手去扯他的脸,“濮阳逸,你怎么变得如此厚脸皮了?别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何止让我刮目,刮眉毛的心都有了。”

“兵法上有云,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必须要死缠烂打。”濮阳逸义正言辞。

“濮阳睿那货教你的吧?”千琉璃明显不相信濮阳逸会有追女人的觉悟,一定是那个一肚子坏水的濮阳睿指点他的。

“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濮阳逸坚决不承认。

“就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话?别开玩笑了。”千琉璃去扒濮阳逸的衣襟,“我有泡妞三十六计,你以后不要去请教濮阳睿了,找我比较好。”

“你的三十六计运用到你自己的身上管用么?”濮阳逸浅笑,很顺从的让她解开自己的锦袍。

“我也不知道。”千琉璃把扒下来的天蓝色锦袍一扔,又继续去解他的中衣,“不如我传授给庄钰,让他试试看。”

“你还敢对庄钰有非分之想?”濮阳逸顿时磨牙。

“没有比较就没有优劣,我自然要和小庄子多接触接触。”千琉璃故意如此说,“若是小庄子各方面都比你优秀,我一定会选择他的。”

“庄钰哪里比的上我?”濮阳逸摇头道,“他就是一武夫,只会逞匹夫之勇,你和他相处不会开心的。”

“我就是喜欢武夫。”千琉璃捧着下巴,双目含春,“武夫好啊,上了战场就是少年将军,英姿飒爽,又豪爽老实,比起京都里那些纨绔的世家公子要好太多了。”

“你喜欢将军?”濮阳逸眼中异彩连连。

千琉璃点了点头。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在王府里伪装成双腿不便的原因吗?”濮阳逸突然转变了话题。

“你自然有你的打算,我又何必多问。”千琉璃大喇喇的道。

濮阳逸心口却掠过一丝失落,她不问是不是代表她其实不想知道?

“你真是个笨蛋。”千琉璃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想岔了,好笑的道,“濮阳逸,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的人,跟你的权利和所做的事儿无关,你有你的路要走,也有你自己的主意,我若多加干涉那就不叫喜欢了,你看,我都说了我不是千琉璃,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吧?但你也从来没问过我,有的东西,心里清楚就好了,问的再深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相信你就好了。”

闻言,濮阳逸如湖面般平静的心突然荡起了阵阵的涟漪,而搅乱他心海的正是他怀里的人儿,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用力的抱着她,来平复心情的激荡。

是啊,她相信他,而他也相信她,世界上再没有比互相相信更美好的词语了。

“你什么时候带瓜娃子离开?”千琉璃小手伸进他里衣内,“我带着他太过危险。”

“等我和揽月庄钰的比试结束后就带他走。”濮阳逸按捺下小腹的火热,声音有一丝暗哑,“他会想你的。”

“等京都大局尘埃落定了我就回府去看他。”千琉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尽早平定乱局,我才能放心。”

“应该快了吧。”濮阳逸眯了眯眼,“半年之内就会肃清。”

“那这半年你就别出来了。”千琉璃想了想,认真的道,“万一东窗事发,总归不好,你也见识到我的能耐了,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唔,想不到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濮阳逸想起她舞剑时的灵秀飘渺,顿时笑了,“我会两套步法,其中游踪步适合逃跑,等会儿我便教给你吧,若你能融会贯通,起码不用担心会受制于人了。”

“跟凌波微步差不多的步法吗?”千琉璃眼睛一亮。

“凌波微步?”濮阳逸似乎在咀嚼这个名字的含义。

“也是逃跑的步法。”千琉璃兴奋的手舞足蹈,在濮阳逸怀里一阵闹腾,也顾不上她的色心了,安危保障最重要。

“估计是差不多的。”濮阳逸含笑点头。

“那你现在教给我吧。”千琉璃迫不及待的道,“快起来。”

“那可是我费尽心思才学来的,不给一点儿好处就想掏走我的武功?”濮阳逸意有所指。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千琉璃不甘不愿的道,“先说好了,我没钱。”

“你的银票全是从宁王府拿出来的,就算我拿了你的钱还得给你。”濮阳逸失笑。

“做夫君的养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千琉璃正气凛然的道,“难道你心疼了?”

“怎么会。”濮阳逸嘴角勾起,视线落在她胸前的丰盈上,意思不言而喻。

“原来你想吃我的豆腐。”千琉璃了然,干咳了一声,故作大方的道,“来,随便吃。”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濮阳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当真不客气的为所欲为起来。

一番亲热,两颗心俱是颤动不已,虽然还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但这样跟发生了什么也没多大的区别了。

濮阳逸意犹未尽的扯过一条毯子,盖在两人的身上,小小的软榻容纳着他们的身子,两人紧密的相拥,并未显得有多拥挤。

“你身上的忘忧蛊能解除吗?”千琉璃躺在他怀里,小手不老实在他身上捏来捏去,“我可不想你失忆,濮阳逸,我警告你,如果你失忆忘了我的话,我可不会学电视剧里苦情剧的女主角那样,殚精竭虑的为你找回记忆,你忘了我更好,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偷人了,你若不想被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给我解了忘忧蛊。”

“有大师兄的帮忙,应该是无碍的。”濮阳逸笑道。

“我还是不放心。”千琉璃眼珠转了转,“不如你告诉我怎么打败揽月,你不用诡计,可以让我来,揽月那样清高的样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一定要挫挫他的威风,看他还得意个毛线。”

“大师兄的蛊术不比揽月差。”濮阳逸轻声道,“无忧蛊虽然难解,但大师兄以前也遇到过,并不算太难,毕竟,他是西齐人,用蛊也是一流的。”

“反正我把话给你撂这儿了。”千琉璃压了压有些慌乱的情绪,正色道,“如果你丢了记忆,我一定会红杏出墙的,而且还会和别的男人生一窝败家子儿,让你喜当爹。”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么?”濮阳逸哭笑不得的问道。

“好听的有个屁用啊。”千琉璃不以为然,“你现在还好端端的我都敢勾搭你的大师兄,若你失了记忆,就更方便我偷人了,濮阳逸,不要怀疑我的话,姑奶奶我说得出做的到。”

“真是拿你没办法。”濮阳逸无奈的笑笑。

“我才拿你没办法呢。”千琉璃亲昵的拿脸蹭了蹭他的手,像是撒娇的小猫儿,“你还嫌你生病的不多是吧?非要把自己给折腾成一把骨头才肯罢休么?”

“习惯了。”濮阳逸淡淡一笑。

“又不是什么好习惯。”千琉璃有一丝丝的心疼,不用问,她就能猜出濮阳逸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有你陪着我就好了。”濮阳逸柔声道。

千琉璃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但一想到京都的水深火热,就有些犹豫,她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那个吃人的地方,即使她和濮阳逸彼此坦诚了心意,但她依然还需要时间考虑。

“不用多想,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随心而为。”濮阳逸也不逼着她做出决定,强人所难这四个字不是运用在自己妻子身上的,“我会为你保驾护航,等你想回来了再回府。”

“谢谢。”千琉璃吸了吸鼻子。

“和我还如此客气?”濮阳逸似笑非笑。

“下次不会了。”千琉璃嘿嘿一笑,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刚刚吻的不过瘾,再亲几块钱的呗?”

濮阳逸自然是乐的遵从,先前她还没穿上衣服,更方便他上下其手。

两人闹了好一会,才相拥着睡了过去。

濮阳逸惯常浅眠,天色还未亮就醒了,穿戴了好了衣服,又小心翼翼的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罗裙动作轻柔的帮她穿上,千琉璃睡的跟软泥似的,任凭濮阳逸怎么拨弄她,都没醒。

看着她雪白的脖颈上满是红痕,濮阳逸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方丝巾,系在她颈上。

最后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濮阳逸才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千琉璃是在濮阳逸走后两个时辰才醒的,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见他不在,不由有些低落。

懒洋洋的起了榻,千琉璃先去濮阳灏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见他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在林间散步,听着鸟儿的鸣叫,很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感觉。

青影和水影在天色大亮后就出现了,千琉璃之前吩咐过,入夜后,就在明月山四周巡视,不用伺候。

昨天千琉璃没有吃饭,肚子早就空空了,那百毒浴的腥臭熏的她鼻子发酸,自然没有胃口用饭,后来她晕过去了,不知道濮阳逸给她清洗了身体没有。

青影递过来一只烤好的野鸡,千琉璃急不可耐的接过,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等填饱了五脏庙才想起来,还没洗漱呢,顿时欲哭无泪。

濮阳灏的吃食都是水影连夜下山从明月山脚下开的酒店里买来的,都是些有营养好消化的饭菜,千琉璃让水影把饭菜送进去,她则挑了两样小菜和一碗米饭去了练武场。

走了练武场的小木屋,濮阳逸果然在里面,千琉璃把饭菜往小几上一方,很自然的招呼道,“吃饭了。”

濮阳逸又易容成了伴月公子的容貌,千琉璃很可惜的看着他砸吧了两下嘴,濮阳逸被她唏嘘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坐在榻上问道,“怎么了?”

“我还是喜欢你原来那张脸。”千琉璃遗憾的道。

濮阳逸笑着摇摇头,端起饭碗,慢条斯理的用着饭,千琉璃则托着下巴欣赏他吃饭的姿态,天底下大概就有这样一种人,无论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优雅的无可挑剔。

“瓜娃子长的和你也很像,怎么他吃饭就没你这么好看。”千琉璃疑惑。

“他和我长的很像么?”濮阳逸筷子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问道。

“不像吗?”千琉璃不信他看不出来,“没有八分,也有六七分,主要是他神态和你太过接近,笑起来还是不太像的。”濮阳逸以前都是不苟言笑的,偶尔露出一丝笑意也是凉薄而清润的,敷衍的成分居多,而濮阳灏大概是以他为偶像,无论是脸部表情还是待人接物,都颇有濮阳逸的风范。

而她这几天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濮阳逸,细细一比较,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濮阳灏五官的精致更甚濮阳逸,瓜娃子像是从冰雪雕琢出来的玉娃娃,五官眉眼无处不精,而濮阳逸则秀逸居多,有一种清逸的秀美。

“可能是像的吧。”濮阳逸模棱两可的道,“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

“其实濮阳睿和你也是很像的。”千琉璃皱了皱眉,心下划过一丝隐约的猜测,“除了濮阳墨外,你和濮阳睿一看就是亲兄弟。”

“七皇弟延续了一半他母妃的血脉,鼻梁和眼睛都和大临人微微的有些不同,仔细便能分表出来。”濮阳逸温声道。

“若大临和西齐开战,濮阳睿那货该怎么办?”千琉璃想起了那个半男半女的人妖,不由有点儿忧心。

“他母妃早就绝了和西齐的联系,七皇弟又是父皇的亲生之子,是受不到战争的波及的,只是会被冷落一阵子。”濮阳逸道。

“濮阳睿真是可怜。”千琉璃同情的道,“女儿心,男儿身,要是我摊上这么一出事儿,说不定早就一脖子吊死了。”

“女儿心?”濮阳逸来了几分兴趣,“怎么说?”

“你七皇弟是断袖。”千琉璃没说出濮阳睿穿越的事情,只是说出了他心里的尴尬,“他其实喜欢男人,以后你断袖的名声要送给他了。”

“可是七皇弟府中姬妾不少,而且我从未听说他喜欢男子。”濮阳逸惊诧。

“谁知道呢。”千琉璃耸耸肩膀,“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太好听,也许濮阳睿不想被别人发现他有这等嗜好,才会秘而不宣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也就罢了,还非得公告全天下,恨不得每个人都知道你那些破事儿。”

“我是不是断袖你还不清楚?”濮阳逸笑的暧昧又内涵丰富。

“不怎么清楚。”千琉璃睁着眼睛说瞎话,昨晚两人情动,濮阳逸的反应她是最了解不过了。

“真是爱装模作样的女人。”濮阳逸眼底燃起两簇小小的火苗,“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也好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断袖。”

“下次吧。”千琉璃连忙拒绝,“你也要小心濮阳睿那货,他说对你很有好感,万一哪天他兽性大发,要对你下手,你可千万别从了他。”

“你浑说什么。”濮阳逸忍无可忍。

“我没有胡说。”千琉璃已经私心里把濮阳逸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敢觊觎她的男人,就算那人是濮阳睿,她也敢灭了他,“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虽然**不能发生在皇室里,但暗度陈仓这四个字你总明白的,本来我以为他是小受,你也是小受,都是被人压在身下的,应该滚不到一起,但现在你能走了,也就间接的表示你可以变受为攻,把他压在身下翻云覆雨。”

“你说话越来越没个忌讳了。”濮阳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头升起无力的感觉。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千琉璃急的团团转,“反正我不管,你是我的人,不许被濮阳睿勾搭,也不许和府里的蓝侧妃,红侧妃什么的有关系,如果我发现你有半点不干净,你就等着变成太监吧。”

“姑奶奶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千琉璃恶狠狠的发誓。

那句你是我的人取悦了濮阳逸,他顿时有些克制不住的起身把她抱在怀里,语气温柔,“你就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会发生。”

“哎,谁让王爷的行情太好了呢。”千琉璃唉声叹气,“以前你又是断袖又是残疾,都有那么多的姑娘趋之若鹜,若你在京都恢复现在这样的情况,那文武百官的大臣估计都得往王府里塞人了。”

“你说的太夸张了些。”濮阳逸摇头。

千琉璃觉得有必要和濮阳逸普及一些简单的知识,沉吟了半响,才缓缓的道,“内宅女人的手段不可小觑,濮阳逸,老娘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弄出什么中了**然后随便抓个女人当解药的老梗,我看烂了这种老掉牙的剧情。”

“你还信不过我的医术?”濮阳逸叹了一声,“你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千琉璃在坐上时光穿梭机前恶补了很多知识,生米煮成熟饭是女人们最常用的手段之一,也是最见效的,令人防不胜防,不过濮阳逸是伴月公子,医术天下闻名,那些**在他身上应该是没用的。

“你真当我是不谙世事的泥人了?”濮阳逸对她的关心很受用,下颌抵在她头上,温存道,“琉璃,我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女人间争风吃醋的手段我见了不知有多少,母妃便是被皇后的小伎俩害死的,她以为不知道,其实我一清二楚,就算我不是伴月公子,也断断不会被那些下作的手段给掣肘住。”

“那你府里还留下那么多女人?”千琉璃故意酸溜溜的道,他母妃在他心里是一道不能磨灭的伤疤,她无法抚平那些过去,只能尽可能的让他活的开心些。

“那些女人,只要你稍稍注意点,就会发现很多好玩的事儿。”濮阳逸目光玩味的道,“宁王府太过冷清,看着她们上蹿下跳也不失为消磨时光的乐趣。”

闻言,千琉璃明悟的点了点头。

“大师兄和揽月上来了。”濮阳逸突然放开了千琉璃,脸上回复到淡然不染世俗尘埃的样子,“今天你要试毒,会有点痛,但不会太厉害。”

“揽月公子的毒术最厉害?”千琉璃询问。

“没错,比毒是我们三人各自拿出一颗毒药,分别给你服下,然后我们逐一为你解毒。”濮阳逸眼内含了一丝疼惜,“但揽月的毒药我和大师兄还从来没有彻底的解开过,只能用缓解之法,慢慢引出体内的毒素,解毒有时间的规定,一炷香若不能解开,便是输了,今年大概又是如此吧。”

“那你直接认输好了,何必费事?”千琉璃道,“浪费时间。”

“那三颗毒药是我们三人研制了一年才成功的,毒性猛烈,但同时也有洗髓炼骨的作用,你洗了百毒浴,若再服用了这三颗毒药,只要解毒的早,以后你便不会被任何毒药侵。”濮阳逸道,“江湖行走,风险太多,你若百毒不侵,我也能安心点。”

“那你等会给瓜娃子开一副让他昏睡的药,不然他看到了心里难免留下阴影。”千琉璃深以为然,“不过泡百毒浴的时候真的好痛,撕心裂肺的,我感觉像死了一回。”

“这次不会太痛,只是痛一下你就会晕过去了。”濮阳逸安抚道,“南宫灵儿每次都是如此。”

“难怪这两天没看到她,和着她早就知道你们会拿她试毒,她走了,却来了我这个倒霉鬼。”千琉璃摸了摸鼻子,悻悻的道。

“等你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加上游踪步,也算是有了自保的能力。”濮阳逸白皙的指尖触上她脸颊,声音隐隐带着一丝颤意,“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注意保护自己。”

“你更年期到了?啰嗦。”千琉璃瞪了他一眼,“别婆婆妈妈的。”

“没心没肺的女人。”濮阳逸心口的酸楚顿时烟消云散,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咬牙切齿的道。

“别闹了。”千琉璃撇了撇嘴,“快点儿弄来让瓜娃子昏睡的药来。”

濮阳逸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子,放在她手里,一一讲解了几瓶药各自的功效,以备不时之需。

“那我走了,等他睡过去了我再过来。”千琉璃把瓶子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跑出去了。

濮阳逸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她消失在自己视线内,才收回目光,不急不慢的坐在软榻上,继续用饭。

“师弟好惬意。”揽月刚走进屋子,就看到濮阳逸怡然自得的吃着饭,顿时不平衡了,他昨晚和庄钰躲了南宫灵儿一夜,一早上又马不停蹄的上山,早就累了。

“还好。”濮阳逸惜字如金。

“小舒舒呢。”庄钰环顾了屋内一圈,没看到千琉璃的人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舒舒在哪里?想死她了。”

“少打别人的主意。”濮阳逸冷声道,“你还是娶小师妹吧。”

“我不娶,你要娶你自己娶。”庄钰立即动怒,“小师妹昨晚可把我和揽月折腾的不轻,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她如此的磨人。”

“说明她喜欢你和揽月。”濮阳逸淡声道。

“是喜欢大师兄吧。”揽月公子立即撇清自己。

“胡说。”庄钰满脸通红的辩驳道,“我和小师妹什么也没有,等会儿小舒舒来了,你们可千万别乱说,否则我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不知道我和伴月联手,大师兄还能否打的我们满地找呀呢?”揽月公子凉凉的开口。

庄钰顿时噤声了了,他还没那般大的能耐,能抵抗两人的强强联手。

“好了,开始吧。”濮阳逸不耐烦的打断两人还想斗嘴的念头。

------题外话------

这是最后的一千了,还完了,~累的趴下了,~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上班又码字的日子果然不是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