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生科出来,张王李三人赶紧迎上去询问结果。柳罄珑勉强笑笑,摇了摇头。

其实学校领导也相当希望她能转学,这种败坏校风的学生留在学校简直就是给学校抹黑。但是领导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触犯法律的事情啊。让她转学时小事,万一哪天她爸来学校要人,他们去哪找个柳罄珑给她?早就知道他爸是个出了名的无赖,还不趁此机会讹学校一笔才怪!而他们这些给她办手续的领导也不用再来学校了,都回家呆着去吧。

在学校的条例中,像柳罄珑这种严重影响学校声誉的学生早就该被退学了。而当时劝退的人群中,除了她的班主任吴老师,又属学生科科长黄昌呼声最高。只是后来在洪嘉泉的金钱攻势下,黄昌不但尽力保住了柳罄珑,还特意交代吴老师要多关照她。吴老师满心怒火又不敢发,人家是领导呐,跟他发脾气,不是自己坏自己水吗?索性对柳罄珑的不良行为视而不见,管她爱咋咋地。

柳罄珑特地提前一节课离校,想赶在洪嘉泉来接她之前找一个能安身的地方。“哼!就算不能转学,难道还不能自己租间房住?反正我现在孤身寡人一个,还怕你个屁!”叨念着走出校门,没想到洪嘉泉早已等候多时了。

“mlgb!”暗爆一句粗口,柳罄珑撒腿就往反方向想跑,咻地钻进路边一条只容两人通过的小巷里。“这回看你怎么抓我!”她得意地往后看一眼,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就一头撞了上去。前面两人早有准备,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

“喂!快放开我!”柳罄珑着急地频频回头,手脚并用挣扎着。洪嘉泉的轿车已经缓缓停在巷口,降下车窗满脸阴鸷地盯着她。

不对!这两人怎么把我往那边带?这才想起要看看挟持她的人是啥模样,眼角瞟去,顿时吓了一跳。这不正是她生日是最先追到哪两人吗?难道说,洪嘉泉早知道她今天要跑,并前连她逃跑路线都计算好了?这种智商未免太可怕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最不该就是跑到黄昌哪里询问转学事宜。柳罄珑怎么也想不到,她这头才刚出门,黄昌那头就一个电话飞给了洪嘉泉。洪嘉泉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把柄控制她,所以一挂电话就马上来学校门口截人。以柳罄珑的聪明,为了摆脱他必然会钻进这唯一一条小车不能通过的巷子,于是他安排了两个手下在这里守株待兔,果然把她逮个正着。

强行把她的钥匙和手机收走,洪嘉泉冷冷地说:“既然你上个学也能玩出那么多花样,那以后就哪也别去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柳罄珑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歇斯底里把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剥皮抽筋!待她发泄够了,洪嘉泉才一把把她按在墙上,重重吻了下去。

“唔……!”柳罄珑挣脱不开,干脆用力咬了下去,膝盖也顺势往上一顶。这一膝盖要是顶实了,洪嘉泉的小弟弟估计也就废了!不过他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双腿一合就把她的脚夹住,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沫,洪嘉泉低头冷笑:“你很恨我?”

柳罄珑不语,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神如同一只发怒的小兽。洪嘉泉猛地镬住她双颊再次吻上去,她只觉得那搅进她嘴里的舌头弄得她满嘴血腥味,难过的几乎要吐出来。

“呕!”柳罄珑光着阵子冲进厕所,把中午吃的饭菜吐了个干净。洪嘉泉拿了外套给她披上,却被她厌恶地甩开。

“滚!”柳罄珑有气无力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打开莲蓬头开始清洗的身体。洪嘉泉知道她每次事后都要洗澡,便也不勉强,又拿着外套回房间去了。

柳罄珑尝试趁洪嘉泉出门的时候逃跑,可是木门防盗门都被层层锁住,窗口又有防盗网,除非她会穿墙术,不然根本无路可逃。不但如此,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工具都被洪嘉泉切断,网线也掐了,能写字的笔墨也全让他丢了出去,她想写求救信都写不了。她还曾试图向楼下经过的行人求救,但在这个冷漠的社会,显然没有人愿意惹祸上身,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这个方法。

该怎么办?柳罄珑呆呆地看着防盗网上小小的安全门,上面只锁了一把火柴盒大小的铜锁。偏偏就是这把铜锁,她试了无数次都没能弄开。

洪嘉泉回来了。看到他从车里车来,她只觉得胃又难受起来。这几天总是这样,但凡一见到洪嘉泉她就想吐,若是被他强行要了,事后便会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心理疾病?

洪嘉泉这次还带了个中年男人回来,柳罄珑戒备地望着他俩,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

中年男人微笑着递给她一张名片,温和地说:“柳小姐你好,我姓陆,是洪先生的家庭医生。听洪先生说你近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方便让我看看吗?”

陆医生的温文尔雅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柳罄珑看了看名片,顺从地坐在他对面。

陆医生细细了解她最近的饮食和生活状况,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还记得你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吗?”

柳罄珑一惊,在信息发达的的现代,她当然明白陆医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她也有怀疑过这个问题,只是想起以前上生理课时老师说过孕吐一般是怀孕第六周才开始,而她距离上次例假也才一个月零几天,想想又觉得可能不大。

见她低头沉思,洪嘉泉以为她忘了,就替她答道:“大概是上个月差不多这个时候。陆医生,你怀疑她有了?”

陆医生笑道:“才一个月就有孕期反应的人还是比较少见的,也不排除柳小姐是伤心过度所致。”他指的是柳母去世的事。

洪嘉泉有些失望,不过见到陆医生交给柳罄珑一个小塑料杯又有点兴奋起来。陆医生道:“柳小姐,还请你去解点小便,要帮你做个孕检才能证实你是否怀孕。”

待柳罄珑神色复杂拿过塑料杯走进厕所,洪嘉泉才欣喜地问道:“陆医生,这么说她怀孕的可能性还是很大是吗?”

陆医生笑笑:“洪先生,您别着急,一会儿就能知道结果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柳罄珑才磨磨蹭蹭探出个头来,红着脸对陆医生说:“我尿好了。”

柳罄珑不安地扭着手指,洪嘉泉的心也七上八下蹦个不停。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是一条红线。

陆医生说道:“根据洪先生提供的时间判断,距离柳小姐上次例假大概是刚好一个月时间。这时体内的绒毛膜激素水平还很低,即使怀孕也有可能验不出来。”随手取了几张试纸交给柳罄珑,陆医生又叮嘱道:“这几张试纸你收好,接下来几天改用晨尿来验。一个星期后如果还是一条杠就可以排除怀孕的可能。”

柳罄珑点点头,结果试纸默默收好。陆医生又详细说明了试纸的用法,才起身告辞。

“陆医生,我送你。”洪嘉泉拿起桌面的车钥匙。陆医生点点头:“那有劳洪先生了。”

确定二人离开后,柳罄珑从饮水机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只一次性杯,再次走进厕所。按照陆医生所教的程序,把验孕纸浸没到标注线的位置,再平放静置。十几秒后,那条清晰的红线旁边又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粉红色线。

真的怀孕了!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居然怀了她最憎恨那个人的孩子?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柳罄珑倏地爬起来,把杯子里的尿液和之前用来蒙骗他们的那盒冰红茶倒进厕所,又把验孕纸塞进红茶合的小口,正面朝下丢进垃圾桶。想了想觉得不够稳妥,又把装过尿液的一次性杯和试纸包装埋在垃圾桶底下,看看没什么异样,才放心地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