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同普通病人一样,住着多人间,房间里共有三个床,阳天睡在中间的那个床,两边一个是大叔,一个是大妈。

躺在病房里,阳天哀叹的摇摇头,想想昨晚自己为装酷而丢进通江大桥下的那张五十万银行卡,还真是操蛋了,等出院时,要去找明月再给自己补上了,现在的自己,很需要这笔钱,需要这笔钱去开办属于自己的第一间公司。

三日后的星期天,通江大学的体育馆内都要被挤爆了,人山人海排着满满的人,喧喧闹闹着,“别挤,别挤”。

跆拳道社的面积很大,也很广,也跟赵山河的家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鲜少有人知道,赵山河的父亲就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赵昌基。

这新建体育馆内,除了跆拳道社与其余社团之外,还有着校广播站,通江大学的校园报社,可以说是:通江大学民间下最权威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跆拳道馆里要爆炸了,高堂满满,千前名学生前来看好戏,一个高高的擂台,好似拳击赛场一样,而房梁上,挂着一道延长的横幅,写着醒目的四个大字:比武大会。

前两排的座位,是学校的广播站与报社,应赵山河的邀请前来,对这次比武大会,做全面的解析和报道。

四周角落的学生都站起了身,望着两米下的擂台,眼神望着门口,期盼着阳天的出现。

这三天,在跆拳道社不遗余力的宣传之下,阳天已经成了通江大学里名副其实的名人,与高压郭、付炎杰那种臭名昭著是不同的。

两天前,阳天就没有来学校,而一直在关注着阳天的赵山河就急了,他担心阳天临阵脱逃,放他鸽子,不遗余力的捧着阳天,把阳天吹得前无来、后无者的,好似阳天放个屁都是香的。

“鸡哥,阳天那小子会不会不来啊!”付炎杰附耳在赵山河耳旁,凝着眉,担心地道。

赵山河看了看那挂在柱子上的大表钟,已经是一点四十八分了,比赛两点正式开始,按理说现在早该到了,你要提前准备和热身嘛!

妈的,再等等!赵山河心说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阳天不来,他要怎么收场。

“社长,要不要安抚一下众人的情绪?”卢辉看千余人就要丢瓶子下来了,山呼的厉害,在赵山河另一耳边小声道。

赵山河点点头,冷冷的面容瞬间变成了阳光,精神奕奕地站在擂台上去,对着上空四面观众挥了挥手,好似运动员参加奥运比赛刚出场一样,踮着脚,举着手,挂着菊花笑容,四面转动着。

赵山河一米八五的身材,有着曲线肌肉,长相也算不错,已是大三的他,在通江大学里也有一部分女粉丝,也是为了接触他,才去跆拳道社学的跆拳道,但却没有一个成色好的,都是歪瓜裂枣形,这也是赵山河怨叹,一直单身的原因,漂亮的看不上他,“特殊”的他又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

“妈的,这小子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现在怕了吧?”赵山河无意中看了下表,已是一点五十五分,真的急了,用那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音量,小声嘟囔着。

时间又过了三分钟,跆拳道社的人都皱起了眉,那颗热血高涨的心,被无情的浇灭了

赵山河站在台上,都坐不住了,心情开始浮躁,如果阳天今天不来的话,那他自己可就是闹了个大笑话了,无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这往后的两年,也别指望在学校里混好了。

虽然可以说是阳天怕他,而不敢来应战,但是也可以说是阳天在故意耍他,收了战帖,而不现身。

“啪”。

在这时,一个不明飞行物在空中旋转了几下,砸到了擂台上,让喧闹的跆拳道馆内变得安静……

不知是谁那么有准度,一个装着半瓶水的瓶子砸到了赵山河的后脑勺上。

“谁,谁”。

赵山河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惊出了本来面目,凶神恶煞着,那虚伪的面容顿间消失。

赵山河马上反应过来,千多人看着他呢,要注意形象,又变得笑呵呵。

“啪”。

“啪”。

“啪”。

无数暗器都向擂台上涌来,好在都是瓶子,如果是刀子的话,现在的赵山河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赵山河双手挡住脸,在台上装不下去了,心中恨死了阳天。

正当赵山河心里骂着阳天,付炎杰咬牙切齿之际,场内忽然响起了强劲的音乐,将愤怒中的千余人目光吸引了过去,浪奔、浪流,正是八十年代的红剧,上海滩的背景音乐……

赵山河怒骂着:“这他妈是谁搞的?”

他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放起了上海滩的音乐,向门口一看,只见阳天正迈着方步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看着讨厌的跟班。

看着阳天的装扮,赵山河在台上狠呸一口,打扮的自己真是许文强一样。

一个宽大的风衣披在阳天身上,好像冬天已经来临一样,头戴黑色礼帽,脖子上挂了条白色围巾,口中叼着牙签,一步缓过一步。

“许文强,许文强”。

千余学生烦躁的情绪,立马被阳天转换成了高涨,不少人挥舞着手中的水瓶子,对阳天高声喊道,阳天嘴角挂着笑意,边对观众招手,边向擂台上走去。

而反观阳天身后的张宇洋,一套黑西装,不苟着言笑,带着宽大的墨镜,眼神撇来撇去的,还真像是保镖一样。

“我靠!”赵山河盯着阳天,瞪大了眼球,暗道:这小子搞什么?拍戏吗?

不过阳天的这招,对女学生们还是十分震撼的,他这一出场,观众席上的尖叫声和哨子声就没断过,还一直居高不下,好似在迎接什么人气明星一样。

阳天嘴角微微一笑,这两天他躺在医院里,一直在想以什么方式进来,赵山河铺下这么大的排场来迎接自己,如果自己不投桃报李的话,可就对不起这千余名苦心等待的观众了。

阳天宛如盖世人物一样,一跃到擂台上,屹立着,不摇着,面向观众席,然后突然一伸手,将头上的礼帽摘下向观众席抛去,惹来一阵疯抢。

而后,阳天双臂向后一展,大衣掉在了台下,张宇洋马上做好他的本职,将那阳天那随意丢下的大衣,接着是围脖,这是他和阳天之前设计好的,就这么一个让他出手的机会,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现。

阳天口中突然大喊道:“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吼……”

台下顿时又是一阵喝彩和哨子声,阳天所吟的这首《登高》,他们都有学过,只不过现在从阳天口中念出来,觉得是那么的不一样。

当然,褒贬不一,有些人对阳天哗众取宠、卖弄文墨的行径不屑一顾,认为他是在作秀,这些人当中以付炎杰为首的跆拳道社为最。

但是大多数学生还是认为阳天的出场方式是十分华丽、十分别致的!最难买的东西是什么?是快乐啊!阳天给他们带来了激动和快乐,他们就将那份追捧之情表达出来。

赵山河看着擂台上,自己对面的阳天,恨得脸都绿了,牙齿“嘎嘎”作响着,心叹: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还没等打呢,就弄得鸡飞狗跳的。

冷冷的喝道:“阳天,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开始了吧?”

“不着急,我先送大家一副对联!”阳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猛地一转身,后背上的一副对联映了出来,上联:拳打西山猛虎,下联:脚踢四海游龙。横批在屁股上:腰上使劲。

对联一出,顿时引来台上、台下一阵唏嘘和窃笑。赵山河怒气横生,心中狠呸一口,看你那腰突突的,一动不敢动,受伤了吧?哼,还腰上使劲,你等一会儿,我不把你打地腰间盘突出。

“我们怎么比试?”阳天看着赵山河,淡淡地道。

“用跆拳道比试啊!难不成用嘴吗?”赵山河气气着,自从阳天一进来,他这气就没顺下。

“非也,非也,你是练习跆拳道多年的行家,我并没有学过跆拳道,这种不公平的对决,我看我还是走了算了”。阳天一副抱怨不公的样子。

“对,对,不公平,不公平”。

“我看也是不要比了,人家阳天根本就不会跆拳道,你用跆拳道跟人家打,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观众席上立马响起了抗议之声,声援着阳天。

赵山河紧紧磨着牙,这阳天来都来了,他可不想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如果阳天临阵脱逃,他就气死了。

“那这样,我用跆拳道,你用什么招式随便,这样可以吧?”赵山河看着阳天道,他只学过跆拳道一种对战技巧,让他用别的,还真是不行。

“嗯,这样还算公平”。阳天点点头,随即担心道:“跆拳道都是不打腰的吧?”

“嗯,不打”。赵山河冷得回道,心中偷笑,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伤在腰上,怪不得这两天没看到这小子来学校,原来是去医院了,你等着吧,哼哼,不狠揍你一顿,怎么出气?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赵山河口气冰冷,已经迫不及待了,磨拳霍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