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睿刀被截成两段,刀伤划破了沈春的脖子。

“哼”。伏刚嘴角又冷笑一声,刀架在了沈春的脖子上。

“杀”。翼堂的人马向前一冲,无数把钢刀砍向伏刚。

伏刚手中的长刀一划。

“呃……”沈春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他的胸膛被伏刚划开,流血不止。

“不知所谓”。

伏刚蔑视的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很阴险,长刀不断的乱闪着,哀声刺天,鲜血慢舞。

“春哥,快走”。

身旁的两人拉着他退后。

“不”。沈春刚强的甩开两人,目光炯炯有神,脸色苍白,拿起另一把长刀,向前冲去。

“春哥”。

身旁的两人惊叫着,但已经拦不下沈春。

他如果跑了,败得不光是他,不光是前来的这些兄弟,更是翼堂,更是外冷内热,对他胜似亲兄弟的莫道。

“小丑”。

伏刚已经看到奔上来的沈春,收刀闪快的一刀挡住沈春,同一时间,伏刚身边的人也动了,配合的很默契,给伏刚单打独斗的条件。

沈春本就受伤,实力大打折扣,被伏刚这闪快的一刀又打了乱了章法,握刀的手臂再次不稳,伏刚刀刃轻轻的一转,沈春手臂顿时多出了一道伤口,刚到掉落在地。

“噗嗤”。

伏刚冷冷的一刀刺进了沈春的小腹中,刀口之深,让周围的人瞠目结舌。

“不要动,不要动”。

沈春旁边的小弟连忙道,他清楚的知道,如若伏刚这一刀拔出来的后果。

翼堂的兄弟停手了,伏刚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即使这样,他也不打算放过沈春。

“哼,沈春,你给我跪下,求我,我就饶你一命”。伏刚冷笑着,这种猫捉老鼠的快感,他崇尚。

“呸,你动手吧!”沈春冷冷地说,双脚踏着地面,不屈不服,眼神坚韧。

“哈哈”。伏刚仰天一笑,再说道:“好,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说阳天是个,莫道是个孙子,我就放过你和你这些弟兄”。

伏刚的话很狂,也很傲,他心里一直就没瞧得起莫道,当他已经小有名气时,莫道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认为莫道成就现在的龙帮堂主之位,燕京江湖无人不知,只是运气,而阳天,他根本就没重视,只觉得是白癜太弱了,所以才能败在阳天手上,并不觉得自己会败。

“呸”。沈春一口血水吐在了伏刚的脸上,雪白的牙齿已经变成了血色,脸色苍白的他,提着全身所有力气,大骂着:“天哥和道哥是你这种骄傲自大的小人物可以说的嘛?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阳堂主和道哥一定会给我报仇,扫平你们整个堂口”。

沈春的眼神很自信,也很笃定,豪气的他,如果不见其人,心中定会荡漾,但见其人,才会发现,他的伤势已经刻不容缓,除了那张利嘴,已经没有了其他可灵活的部位。

伏刚的脸变得煞白,他没有直接杀沈春,除了要欺辱他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沈春带来的人马强过他,杀了沈春,虽然可以让一部分人心中狂颤,但也可以让众多的人燃烧起复仇之情,到时,他带来的这百名兄弟,就没有多少能突围出去。

沈春的话严重的刺激了伏刚的自尊心,他是个骄傲自大的人,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容许一个手下败将对他侮辱,当自己的面子和兄弟的命摆在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身边的兄弟,而维护自己。

伏刚手臂明显有了变化,向后撤着,沈春已经感受到了那种钻心的疼痛愈加愈烈,翼堂的所有兄弟瞪大了眼珠子,屏气凝神,那重重的呼吸声,似能穿透大气层,去到另外一个世界。

伏刚放肆的大笑,那笑声阴险而震动,嘴角咧开的弧度好比青蛙,突然,一记如风的身影窜了进来。

伏刚手臂向后猛地一撤,身子不稳,退后了几步,奇迹的事在这一刻发生了……

伏刚坚韧的刚刀被劈成了两截,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背对着他,这装束,在冬天里是那么的显眼。

阳天一手扶住沈春,紧紧地搂着他,不让他栽倒,沈春看着阳天,内心有着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起,千言万语有时尽,在这一刻,就是他内心的写照。

“你是谁?”伏刚的声音近乎咆哮,指着阳天,这一刀不寻常,他知道,来人的实力高出了沈春不少。

“我就是你想骂的那个人”。阳天淡淡地笑道,嘴角划过一丝冷厉的笑容。

伏刚眉头一蹙,虽然他加入竹帮多年,但一直没有机会和莫道正面交锋过,他不知面前的这个人是莫道还是阳天。

“给你个提示,我的名字是两个字”。阳天淡淡地一说,说话间面容变得严谨,对沈春小声地问:“还撑得住吗?”

那微弱的声音,只有沈春一人听得到。

“撑住”。

沈春咬着牙,用牙缝发出这一声音,手按住那溢流不止的腹部,手掌已经血红一片,那重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周围。

“呸,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是两个字”。伏刚恨得咬牙切齿,莫道,阳天,这不都是两个字嘛!还跟我扯这个。

“行了,那不扯了,我就先走了”。阳天淡淡地一说,拉着沈春转过头,沈春眉头一蹙,他不觉得阳天是个懦弱的人,他很强,为何?

“想走,哼,给我杀”。

伏刚高声一喝,一刀向阳天背后袭去。

“哼”。

阳天冷笑一声,他就知道,伏刚这样狂妄的人,不会放他离开,故而故作假走,气气他。

阳天反身一刀,伏刚一惊,这凌厉的一刀,他前所未见。

“当”。

伏刚手掌瑟瑟发抖着,双腿发软。

“哼”。

阳天冷哼一声,还在扶着受伤过度的沈春。

“佟”。

一脚落在了伏刚的小腹上,飞出去的惯性,让伏刚身后的几人四肢不稳。

“知道我昨晚说了什么吗?”阳天鹰隼般的眼神盯着被扶住的伏刚。

“呸”。伏刚紧紧咬着牙,虽有不服,但内心已经哗然,他自大,但是还没到分不清现实的地步,阳天只是这一刀散发出来的实力,就不是他能比拟的,想着对方现在的人马是己方的一倍,逃脱无望。

“住手”。

阳天高声的一喝,翼堂的人马停了手,阳天看了一眼沈春,沈春紧紧地磨着牙,挺着胸膛,看着阳天的眼神,似在述说着,我还能挺住。

“有兄弟记得我昨晚在这里说过的话嘛?”阳天声音不重,但那种谁与争锋的气势,让羽堂、翼堂的人,内心激昂,他的到来,改变了局面,也可以说,阳天操控了全局。

“谁人再犯羽堂,就让他进棺材”。

人群中,一个不显眼的小弟叫嚷着,声音有力,阳天看了看,嘴角划过一丝淡淡得笑意。

伏刚屏气凝神,一丝不苟的眼神盯着阳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阳天一身白色西装,却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天堂,他是地狱,让人胆战心寒的黑暗使者。

一刀,如流星般的滑落,仅是一刀。

伏刚的钢刀刚刚抬起,还停在空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伏刚脑门上多了一道红光,瞪大着眼珠子,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呼吸。

“杀”。

沈春苍白的面容嚎声一叫。

“吼”。

气势冲天,大战又持续起来。

“撤,撤”。

伏刚的手下下着命令,心情慌张,合堂前来的人马已经无心再战,他们的气势已经输了,阳天太可怕了,他们无人自信可以躲过阳天那一刀,不管是落在谁的身上,必死无疑。

阳天从容的向外走去,身子微斜,霓虹灯照耀着他,那点点的红光在闪耀。

阳天低头,轻轻的为自己点燃上一支烟。

“杀”。

斜角处大约二十人杀了出来,阳天慢慢的放下了那盒精装的火柴,抬了抬眼睛。

口中吐出一口蓝圈,他一眼就看到了杀气腾腾的领头人,白癜。

阳天仰了仰头,其实他心底潜意识还是希望白癜今夜不要来,他昨日已经放过他,如果只有二十人,那么他的结果,就是——死。

阳天已经吸了三口烟,耐心得等待着扑上来的白癜。

此刻,伏刚带来的百人已被打散,一半人被留在了这里。

白癜停下了脚步,目光变得颓废,无疑,结局已经注定。

随着白癜一个转身,今夜的大战画上了一个标点。

“杀”。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气势如虹的羽堂、翼堂人马,又向三十米外的白癜众人杀去。

莫道一人坐在酒吧的包间内,眼神呆滞,面容铁青,那拿着酒杯的手臂都在抖着,拿起手机,慢慢的、缓缓的、瑟瑟的给李明亮打去电话。

“喂”。

李明亮的声音冷漠而沧桑。

“帮主”。莫道声音冷漠而黯然。

“有什么事吗?”

“三年前那件事……”

昨夜,李明亮有亲自给他打电话,话中隐晦为三年前的那件事为莫道道歉,但刚刚在这里与阳天进行了一番对话之后,他发现,真正理解他的好似不是李明亮,这让他心中悲凉,这三年,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帮会,这种被人猜忌的滋味,让他心里很煎熬、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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