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在医院护理,包扎完伤口之后,刚要躺下闭目养神,一男一女两位干警就走入了病房。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杀了人,怎么回事,坦白交代,如果是防卫过当的话,你也不至丢了性命!”男干警一进门,就自以为是地说道,他叫夏流,二十八岁,年纪轻轻的他已是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队副队长,用那一贯的做法吓着阳天,阳天坦白交代,他也懒得费事了。

阳天呆住,摇头笑笑,不知徐晓曼什么时候调到省城来了。

徐晓曼也在愣神,没想到在省城里,这么快就能看到他。

由于万青山下台,省城对通江市的干部阶层进行了一项全面调查,通江市的干部经过筛选,或调职,或下岗,或调往各地,而徐晓曼,就是调职人员之一,由于工作出色,调往省城。

当时接到消息的她,还在犹豫,相约苏香儿谈心,在苏香儿口中得知,原来阳天不日就将去长山市念书,当下决定接受申调,刚进市公安局仅有三天的她,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没想到就是阳天的严重伤人案。

“啪”。

凳子一扬,夏流眼珠子狠狠得瞪着,阳天看向他,上下打量一下,还是那副不在意得表情。

“小子,在我面前还敢放肆?你最好乖乖的把事情交代清楚,要不然有你好受的”。夏流的口气不像执法人员,反倒像流氓。

“哼”。阳天冷笑一声,眼神很是不屑。

“你……”夏流怒气横生,就要对阳天动手,徐晓曼看情形不对,说:“还是让我给他录口供吧!”

夏流顿时一麻,他从未感受到徐晓曼这样的柔情,瞪大着牛眼,心中异想天开:难不成,她对我?

“好,好”。夏流邪恶得笑容对徐晓曼道,徐晓曼几许鄙夷,但只是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晓曼,你坐,你坐”。夏流献着殷勤,手一拉,将凳子拿了过来。

阳天白过一眼,这小子的殷勤也未免太明显了。

“夏流,我想锻炼一下,你先出去好吗?”徐晓曼的声音很轻,看着夏流,夏流兴奋的得意忘形,手脚都软了,整个人仿佛在云里雾里一般。

“噗嗤”。

阳天没忍住得笑了出来,这小子叫下流?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和他的形象很搭配。

夏流狠狠得白过阳天一眼,美人对他微笑,他也懒得和阳天计较,因为这个名字,他已经被人取笑的习惯了。

“好,好,这小子要是不老实,你马上叫我,我就在门口”。夏流正经的样子道。

徐晓曼微微得眨了下眼睛,轻轻一点头,夏流整个心都酥了,

夏流猥琐的样子轻轻地带上门,徐晓曼马上变脸,阿凡达的面容盯着阳天。

“姓名”。徐晓曼低头做着笔录,声音冷漠。

“项羽”。

“噗嗤”一声,徐晓曼被阳天的答话弄得是又气又笑,娇美的面容如花儿一样的绽放了。

“对嘛,笑笑多好看”。阳天眼睛眯缝地笑着。

“滚,家庭住址”。

“华夏j省……”阳天开始长篇大论着地址。

“闭嘴”。徐晓曼猛地喝住,接着道:“你就说通江市详达花园得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阳天蹙眉问,徐晓曼从未去过他家,居然知道他通江市的家。

徐晓曼愣住了,面容变冷,害羞得低下了头。

“为什么伤人?”调整了思绪,徐晓曼低着头再问,不过声音,已经很微弱。

“徐警官,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的,今早我去上学,本还在感慨着阳光明媚,谁知几十把刀就向我飞来,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哼,人家为什么找你麻烦,是不是你又去勾引哪个女人了”。徐晓曼这话说起来醋味十足。

“我说徐警官,你说话注意点好吧!别说没有这事儿了,就是有,那也叫相互吸引啊!”阳天一副不乐意得样子。

“呸,你吸引个屁,你就是个流氓,凤姐都不跟你”。徐晓曼看阳天跟她不乐意,怒气就克制不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凤姐都不跟他,那不是说,自己的姐姐还不如凤姐吗?

“别提凤姐,蛋疼”。阳天皱了皱脸,躺了下去。

徐晓曼又是轻声一笑,再板上脸,你刚刚重伤害多人,赶快交代事情的经过”。

“你去问他们啊!我刚刚都说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问出来了,通知我一下啊!”阳天云淡风轻得口气说,脑子思绪着今天的事儿,他刚刚到长山市两天,如果算得罪人,就只有前晚在夜店里的那场,还有那个钱星,事件发生在校门口,从表面上来看,八成是那个钱星找人做的。

徐晓曼看阳天嘴硬,就是一阵来气,她心里在害怕,害怕阳天会出事,才会一而再的问阳天行凶者是谁,谁知阳天如此不配合她。

起初他不相信,不相信阳天是通江市的地下掌权者,直到单东阳离开通江,她确信了,单东阳是何等人物她不会不知道,东阳集团被银行追债倒闭,但其娱乐产业居然落在了阳天手上,这让她震惊,让她哗然,联想通江市那次围堵警局的大事件,不就是为了他嘛!她不得不相信,这个比她还小了两岁的男人,居然已经是通江市的地下皇帝,他才这么年轻,这三年时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也许,在他第一次从拘留所里出来时,他就变了,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阳天,你……”

“虚!”阳天做出一个虚得手势,徐晓曼愣住。

“门口有人偷听”。阳天用嘴型说道,徐晓曼半信半疑,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门口,猛的一拉门,夏流几个踉跄步,差一点栽倒。

“嘿嘿!不倚门就好了”。夏流挠挠头,为自己狡辩着。

徐晓曼盯着他,在他那尴尬得眼神中,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原来他在门口偷听,不禁心中骂道:小人。

“美女警官,我要说的在刚才已经说完了,如果行凶的那些人向你们交代了一切,愿意告我的话,那么随时可以去长山大学找我”。阳天的声音加大了几许,让刚刚在门口竖着驴耳朵的夏流听得清楚。

“哼,你想跑也跑不了”。徐晓曼冷哼着,说给夏流听。

夏流蹙眉,他刚刚竖着耳朵只听见两句不重要的话,这么快就录完了?

“小子,起来,跟我们去警局”。夏流一副官样对阳天说。阳天根本就没理他,徐晓曼说:“他是受害人,也是病人,还是先去找行凶的人吧!他跑不了的”。

徐晓曼的话语重心长,很飘柔,听在夏流耳朵里很受用,对徐晓曼贱笑道:“好,依你说的办”。

“那下流我们走吧!”徐晓曼冷冷得再道,夏流兴奋地不得了,丝毫没听出来徐晓曼这句骂意。

阳天讪笑,心叹:还真是个傻帽。

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张郎就迫不及待得说:“晓曼,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对于这个称呼,徐晓曼很不喜欢,冷冰冰得说:“你还是叫我徐晓曼吧!那样我比较习惯”。

夏流的脸冰住,步子也停住,心想着: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啊!对,是我太着急了,应该慢慢来,慢慢来!

看着徐晓曼摇曳的步子,夏流**荡的脸,原形毕露。

阳天躺了好一会儿,直到腰能动时,下床去拿电话,他知道朝霞现在一定在担心着自己,顿时一愣,未接来电有十几个。

号码很陌生,阳天拨了过去,知道可能是朝霞打来的。

“阳天哥哥,你在哪?”朝霞着急地声音说,她本人没有手机,在阳天老师那了解到阳天的手机号后,便借下手机打来。

阳天能感受到朝霞那渐渐徐徐的哭泣着,心中怜爱,轻轻得说道:“小丫头,我没事,我在长山医院302病房”。

“嗯,我马上过去”。朝霞抽泣地一道,便挂断了电话。

阳天闭上眼,刚去闭目养神想着今早的事,电话又响了起来,拿起手机,是苏香儿打来,提起精神,道:“香儿”。

“你还没有到长山来吗?”苏香儿几许幽怨得问,长山大学已经开学了,她等了阳天几天的电话,可阳天也没有打去,心中不高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刚到,嘿嘿,这两天先在学校熟悉一下,过几天再找你好嘛?”阳天玩世不恭得口吻说着。

苏香儿一扁嘴,显然是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嗯,你先忙学校的事吧!你都来了,我也不怕你跑了”。

“嘿嘿,要不晚上去酒店”阳天邪恶得口气说。

苏香儿一愣,连忙道:“不要”。

“真的不要嘛?”阳天**的口吻再道。

“不要啦,哼,不和你说”。说着苏香儿便挂断电话,不和阳天扯那方面的话题。

“呼”。

放下电话,阳天又变得有气无力,他了解苏香儿,故而才敢如此开刷,如果是小凡,那就惨了,今晚的一劫一定逃不过。

三十分钟后,朝霞赶了来,上气不接下气,在进病房之前,理了理那不顺的气息,但还是瞒不过阳天的眼睛,朝霞坐公车而来,除在车上的时间,她都在狂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