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曼眯着双眸,像是在回忆第一次见到阳天时候的样子。

阳天取下嘴角的纯白色香烟,略微凝眸,叹息道:“我如果是燕京公子,你会不会是某个大人物的嫡亲孙女?”

“你知道什么?”徐晓曼的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身后的车门把手。

阳天一愣,表情怪异道:“我信口开河,胡说的,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还真有个惊天动地的爷爷?”

“才不是呢,我爷爷很不普通,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大人物,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头。”

徐晓曼没有说谎,不过,她只说了他爷爷,却没说她外公,她外公就是j省第一人毛瑞峰!

“嘿,咱们正在说你,好不好?不要老是想岔开话题!”

徐晓曼不想放过这个了解阳天的机会,穷追不舍道:“阳天,你和我说句实话,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

掐着香烟的手指忽然一僵,阳天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感叹什么,只是忽然道:“有人说我是王者,因为我有着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徐晓曼撅了撅嘴,以为阳天又在转移话题,不禁不屑道:“什么牙齿爪子的,你又不是狮子……”

然而,对于她的评价,阳天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也有人说我可以打败许多敌人和猛兽,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一切。”

察觉到阳天情绪上的变化,徐晓曼下意识的闭上了嘴,静静的望着前者,忽然发觉,此刻的阳天,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气质,似乎有着许多心事,许多忧愁一般。

屈指将手中的烟蒂弹到虚空中,任其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阳天抬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王者,也不知道什么人是无法战胜的,我只知道,我的朋友需要我的保护,我的亲人需要我的照顾,我的家人需要我去寻找!”

“阳天,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我会静静的听你讲,好么?”徐晓曼放下矜持,抬手拦住了阳天的手臂。

阳天无奈的笑了笑,忽的收敛起失落的心情,道:“走吧,喝酒去,我请客!”

“喝什么?不是好酒我可不喝。”

见阳天恢复了平时的乐观,徐晓曼满意一笑,心中无比宽慰,能让阳天开心,让她付出什么她都愿意。

也许,就算是一直以来坚持和钟爱的刑警事业,只要阳天一句话,她都可以放弃,只是,可能么?阳天已经有女朋友了,会给她这个机会么?

想到这里,徐晓曼渐渐暗淡的目光忽然一动,猛地闪身,一下子将想要起身的阳天重新压回到了车厢上。

“呃,美女,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是怎么也是警局门口朗朗乾坤啊,你该不会是想非礼我吧?”

“哼,姑奶奶就是想要非礼你,怎么着吧?识相点,你就从了我,咱们也能省些体力半点儿正经事,你要是不识相,嘿嘿,就别怪老娘心狠手黑了……”

“别,晓曼,住手,呃,不对,是住口…呜呜…”

“完了,我今晚的初吻啊,又没了!你赔我!”

清晨醒来,阳天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赶到班级,李朝霞早已经备好了早餐。

喝着豆浆,吃着油条,顺便品尝着徐晓曼依然残留在嘴角的浅淡余香,阳天的嘴角不禁挂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怎么了,天哥哥,东西不好吃?”李朝霞一直在观察着阳天的表情,见此情景,立刻紧张了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阳天顿时收敛无奈,灿笑道:“没事,朝霞,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对了,有一阵子没去你们家了,你爸身体还好吧?那些人,有没有再找你爸麻烦?”

“爸爸好多了,昨天他还在跟我念叨你呢,只是,我知道你忙……上次之后,那些人一直没敢再出现,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李朝霞每次和阳天说话,都会忍不住面生红云,和她的名字刚好相映。

说道这里,李朝霞忽然一顿,凝眉道:“天哥哥,昨天下午你没来学校,我遇到了几个陌生人。”

“学校里不认识的同学很多,每天都能见到陌生人,这个不用跟我汇报吧?”阳天消灭掉最后一口油条,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李朝霞的进一步解释。

听了阳天的话,李朝霞的脸蛋果然红的更加厉害了,连忙道:“天哥哥,是这样的,他们好像是钱星的家人,问了同学许多问题,还问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对了,领头的,是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样子凶凶的,很可怕!”

“关于我的?刀疤脸?李晓刀!”

瞬间做出判断,阳天并没有流露出太过震惊神态,一是他不想让李朝霞为他担心。

二来,这件事情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有关钱星的问题上,于杰做的并不严密,小刀会查到他的头上,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

手中把玩着未用的豆浆吸管,阳天平静问道:“同学们都怎么说的?”

“同学们怎么说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倒是知道水若寒是怎么说的。”李朝霞黛眉轻挑,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水若寒?他们竟然找到水若寒身上了?我和水若寒并不算熟悉吧?”

“天哥哥,问题是,他们不这么看啊!大半个长山大学都知道,你和他带领着咱们学校的校队在篮球交流友谊赛上挫败了东北师范大学,你们可是并肩战斗过的两大王牌。”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找过水若寒,而且,又是怎么知道水若寒和他们说过什么的?”

“昨天下课,我去运动场找杜云,刚好路过篮球馆,当时,那个面目狰狞的刀疤男还有两个人,把水若寒和孙浩堵在了球馆门口。”

略微一顿,李朝霞继续认真回忆道:“他们问水若寒知不知道你的背景。水若寒只回了一句,你是他兄弟,之后便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竟然是这个答案?”阳天右手束在胸前,左手手掌撑着下巴,食指轻轻敲打着鼻梁,似乎觉得水若寒这个答案无比有趣一般。

第一堂课下课,阳天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随手拨通了王童的电话。

“喂,天哥,又有新行动了?”电话另一端,王童尚未开口,一旁的冷王却是已经首先按耐不住了。

阳天微微一笑,道:“不要着急,安乐不了几天了,用不了多久,长山必然变天,到时候,少不了要多辛苦天炎的兄弟。”

“冷王是个急性子,不过,兄弟们确实有些呆不住。”王童同样笑着应承了一句。

“王童,上次让你查的两个消息,如何了?”寒暄完毕,阳天直入正题。

王童闻言面色一正,虽然仅仅是手机通话,然而,他与王童两人却都是宛若阳天亲至一般,毕恭毕敬道:“天哥,你不打过来,我也正要和您汇报呢。”

“您交代下这件事之后,我和冷王便分头行动,每人负责一个,天哥,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我老王还是要说一句,您真是神了!”

“怎么说?”阳天斜倚在墙壁上,单手持着电话,饶有兴致的问道。

王童解释道:“天哥,你让我们调查的王瑞,果然不简单!他和雷帮帮主,关系匪浅!”

“王瑞和雷帮有关?他和雷耀什么关系?”

得到这个消息,阳天越发警惕了几分,如此看来,王瑞恐怕不仅仅只是他的情敌和商业竞争对手这么简单了。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父子,毕竟,两人一个姓王,一个姓雷。”

王童解惑道:“当年,雷耀据说也是个伪慈善家,曾经资助过不少穷孩子,后来,那些孩子上了大学之后,不少都回到了雷氏,帮雷耀做了许多事情。”

“查过雷耀当初从燕京大学带回东北的几个大学生没有?就是那七个王氏集团最初的创始成员!”阳天心思电转,大脑中分析着各种可能。

王童答道:“天哥,查过了,那几个人,其中六个都是雷耀当初资助过的穷学生!”

阳天凝眸道:“如此说来,王氏,极有可能便是雷氏集团的一个分支?”

“这个倒不好断定,”王童否决道:“天哥,我调查过王氏,王氏的底子很干净,没有一点儿涉黑的迹象,如果说王氏是雷氏的一个分支,是雷耀用来洗黑钱的工具,那便不可能如此清白。”

“这种分析倒也没错,”阳天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越是完美,就越值得怀疑。维纳斯都要砍掉双手才能美到极致,我就不信王氏会真的那么干净。”

“天哥,您的意思是,继续查?”

“查,查到它底朝天!不过,重点不是王氏,还是王瑞这个人!我总觉得,他不可能只是雷耀当年资助过的一个学生那么简单。”

“知道了天哥,”王童答应一声,转而道:“天哥,你让我着重盯着那个叶准,最近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他去见过几个人。”

“三天前,他和钱树海在圣湖山庄同桌吃过饭,两天前,他和长山鹿业的李明远见过面,最重要的是昨天,他去了长山公安总局,至于去见了谁,兄弟们还在通过渠道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