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难道没有天理嘛!汪局也不会让这样的冤案发生”。徐晓曼大声再冷道,瞪大着那双清澈的眼眸。

“哈哈”。伍刚大笑出声,他刚调来市局不久,如果是五分钟前,他还会忌惮徐晓曼的话,但刚刚看完汪长河的样子,他就不担心了。王龙年纪轻轻就当了市局大队长,肯定是不简单的,刚刚再看到汪长河心慌的神态,他就更确信了,即使阳天能逃过强奸的案件,汪长河也不会让他出去。

“你笑什么?”徐晓曼尖声再道。

“那我们就看看,那小子到底能不能出去”。说完伍刚大步离开。他断定阳天没什么背景,从那一身行头来看,就不像有钱人,现在的年轻人赶时髦,就是没钱,都爱穿点好看的,又岂会像他那么寒酸,去大酒店吃饭,还穿着校服,真是笑死人。

徐晓曼思绪凝重,在刚刚伍刚的话中,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有人陷害他,是那人和他一起吃饭的单子俊吗?徐晓曼决定明天去明信高中查上一番,她还天真的相信,只要找到证据,汪长河就会释放阳天。

伍刚带着多名刑警走进阳天的审讯室,看阳天优哉游哉的坐在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温度怎么会这么高?

这审讯室里的情况他们可是了解的,猛地一进来,冷得颤人,抬头望望。

我靠,这小子还真会享受,居然找到遥控器开了空调,怪不得这么自在。

“小子,起来”。伍刚对阳天冷哼着。

阳天慢悠悠地起身,面容生冷,走了过去。

“咔嚓”。

阳天被带上了手铐,拉出审讯室。

“当”地一声关上门,被众刑警带走。

阳天坐着警车,被带进了拘留所,安插进一处拘留房中。

阳天刚进去,就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通铺上睡觉三人,坐着三人,地上一排坐着十来个,看年纪都不超过二十二岁,属年轻人,双手搭在那翘起的膝盖上,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阳天撇过头去,不理会众人那欠揍的目光,监室比阳天想象中的要好,大约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铁门在正中,两侧是通铺,用木板铺的,木板上刷的咖啡色油漆,约每五十公分的距离就用黄色油漆划上分隔线,通铺下方编着好吗,编了十二个号码,这样就是说,这个房间应该住十一个人,但阳天刚刚目视那一下就知道,这个房间差不多有二十人了。

便池在监室靠里的左边,上方有两个淋浴管子,右边是浴洗池子,四个自来水龙头,上方有个铁架子,放着同一样式的碗,中间墙上有三根不锈钢管子,整个空间只在左边便池处用透明玻璃在通铺一侧隔了一下。

“小子,不知道规矩吗?”一个横眉竖眼的年轻人见所警走远了,坐在通铺上,对阳天冷道。看那发型,最少一个星期没洗头了。

“什么规矩?”阳天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低沉。

“草,那就让你知道知道”。斜眼的年轻人猛地从床铺上蹦下来,坐在地上的十几人立马起来了三,四人冲上阳天,几拳就向阳天肚皮上招呼去。

“哼”。阳天冷哼一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这些人来惹他,又哪会跟他们好好说话。

当斜眼年轻人的拳头眼看要接触到阳天肚皮时,瞬间停住,愣住神,他拳头被阳天抓住。

阳天一摆手,斜眼年轻人的拳头将另一人的拳头挡飞,阳天再飞起一脚,另一手外肘“倏”地一动。

“啊……”三人倒地嘶豪,捂着脖子、捂着肚子,动作不一,但形态却大致相同,都像是被尿憋蒙了。

还在被阳天抓着手臂的年轻人蒙了,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着阳天,他感觉到了压迫感,呼吸凝重。

“草,干他”。坐在通铺上的一个横肉男一招呼,再有四人动手,五人又冲向了阳天。

阳天冷蔑的看过一眼,一拳打在了斜眼年轻人的脸上。

“啊……”地一声痛叫,这斜眼的年轻人飞了出去。撞到另一人的身上。

“当”地一声,两人摔倒在地,有如万斤重石落地。

阳天顺手抓过吆喝地最凶的横肉男,挡在自己身前,四人的拳头都落在了这横肉男的身上。

“啊……”横肉男乱叫一声,除了疼痛,还有对阳天的恐惧。

一口臭味难闻的口水或多或少的喷到了阳天的脸上,阳天一把将他仍了出去。

“当”地一声,撞到铁板上,握拳站着的四人蒙了,战战兢兢地站在那,看着阳天。

床铺上睡觉的三人起身来,看着阳天,一人大为失惊,高声叫了一句:“天哥”。

阳天看看,嘴角划出笑意,一个星期前,自己去找他没有找到,没想到在号子里遇到。

王童兴奋的从**蹦下来,到阳天身边。

被打的十人哪还敢动了?前几天他们刚进来,一共十个人呢,本来寻思着弄点潜规则,没想到被王童三人揍得鼻青脸肿,听王童叫他哥,知道自己是惹了马王爷了,蜷曲在那,一动不敢动地小心看着阳天。

“你怎么进来了?”阳天问着。

“别提了,十天前我跟我这两个朋友去出摊”说着王童指指后面的两人:“碰到个无赖,我那两兄弟都是农村来的,急脾气一上来就还了手,那小子报警局里有人,就把我们抓了,还让我们赔钱,我们哪有钱啊!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了”。

王童神情黯然,为阳天讲述着。

阳天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两人,“噗嗤”地轻轻一笑,说这两人是王童的兄弟一点都不假,长得都一样黑,这要是晚上走在无灯的路上,你们一露牙还不得把人吓死。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天哥,这是我的两个发小,牛大壮,马大路”。王童对两人道。

“靠,你就是天哥啊!你真是太牛逼了,等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领着我们赚钱啊!”牛大壮眼中放光,他初中就辍学了,在农村老家帮老爹种地,每年的收成也就三千块,一个月连三百块都挣不上,那还是好时候,要是赶上个旱灾少雨啥的,一年挣个一千多块就不错了。

看别的人家有牛地多,盖上瓦房,帮孩子娶媳妇,瞧不起他们家,他也坐不住了,找了马大路,马大路的情况和牛大壮差不多。两人就想着进城王童,估摸着在城里多挣点钱,好回家为父母盖上瓦房,也让那些瞧不起他们家的人多看看,至于在城里找媳妇,他们想都没想。

虽然没进过城,但估计城里的姑娘眼界高,也看不起他们这些农村的孩子。

基于此,牛大壮、马大路在出村之前,就定了一个伟大的目标,每个月挣一千块,那一年就是一万快,就可以回家盖房,攒个几年钱,就可以回家娶媳妇了。

但进城后,王童为他们讲诉了阳天的事迹,一下子就把他们吓傻了,一下子就挣了三万多块,这对他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这些天,一直在心里想着阳天,想着以后跟着阳天挣大钱,而出村之前定下的那伟大目标也让他们改了,有了阳天,他们敢想了,城里的轿车也变成理想了,城里的房子也变成目标了。

但没想阳天没见着,草鞋也没人买,就进了局子,一天天的郁闷无比,心里憋得慌!

听着牛大壮的话,阳天摇头笑笑,上次在五义路卖鞋的事,纯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那样的三炮,去哪卖一双三万多的草鞋,而那样的傻逼三炮,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比你们还穷”。阳天对牛大壮说着,估计他们几个兜里还能有个三块、五块的,自己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天哥,你真能说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大壮啊!”牛大壮有些黯然的道。他全身家当就七十多块,是进城时家里人给了二百,剩下的钱。而想想阳天只是那一天就挣了三万多块,还说比自己穷,这不是扯淡嘛!

“不是,你多想了”。阳天对牛大壮淡淡地说道。

王童张着嘴巴,牛大壮说的是马大路心中所想,又何尝不是他心里所想。

自从那日和阳天在五义街一别之后,他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买鞋的几个还都是那天阳天拉的回头客,如果他们没进号子里,再用不上三天,他就没钱了。

得到的那条金链子,一直被王童小心地藏着,不到万难关头,他是不打算卖的,知道那金链子值钱,关键时刻可救命啊!

牛大壮黯然无比,他认为阳天是在瞧不起他,即使你不让我跟着你,也用不着说你穷来搪塞我啊!

“大壮,天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了”。王童对牛大壮几许黯然地说道。心中想对阳天说的话,也没说出口。

阳天见王童和马大路神情黯然,猜到他们的心思。

张口还没等说什么,一条身影鬼鬼祟祟的行过。

“倏”。

牛大壮闪快的一拳,还未回头,拳风先到,一拳将那鬼鬼祟祟的青年击飞了出去。

阳天眉头一紧,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牛大壮刚刚的灵敏反应,速度和力量,都很不俗,和王童相比,相差不多,心中好奇起来。

百姓会觉得武术学校学出来的人都有功夫,少林寺出来的人都能胸口碎大石,但在阳天看来,那都是花架子,那所谓的力道和速度在他面前,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