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晓曼”。佟成叫着徐晓曼,徐晓曼却没有搭理他,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也不听任何的话,直向警局外走去。

看着警局高楼上挂的那五字横幅《为人民服务》,徐晓曼觉得是莫大的讽刺,这里的人民指的恐怕只是有钱人和有权人吧!

甩头走下台阶,头也不回。

六天,阳天在这铁门里已经呆了六天,心境变化之快,有如下雨阴云。

暴龙、大花终于等来了探望机会,来到拘留所,对所警说着。

“噢,你说看他啊!他昨天刚被放”。所警淡淡的说着。

“什么?”大花瞪大着牛眼,这他妈等了五天了,又告诉我放了?

所警白过一眼,暴龙问道:“那请问,阳天是不是在里面,我们看看他”。

“我不知道,这个要查”。所警冷得说了一句。心说着:人在哪里你都不知道,还问我?

“靠,还要等?见个人用得着这么费劲嘛!”大花不悦道。

“擦,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你要是不满意,我现在就把你关进去”。所警警棍指着大花,看大花跟他横,驴脾气也上来。

暴龙、大花也算是拘留所的常客了,这名所警认识他们,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也不跟大花客气。

“擦,老子又不是没进去过,吓唬我啊!”大花脖子一哽,不服气地说道。

“好,让你小子装逼”。所警大骂着,架住大花。

“干什么?”暴龙上前去,另一名所警立马拿着警棍冲过去,压住暴龙。

“放老实点”。

暴龙紧紧咬着牙,两人被带了出去。

“哼,吃几天白菜帮子吧!”两所警将暴龙、大花推进去。

大花刚要转过头去两所警呸上一口,顿时愣住。

阳天笑笑,还真是巧了,这两人也进来了,还被安进了一个号子。

“我擦,天哥你真在这”。大花向阳天跑去,没空理会铁门外的所警。

“哼”。所警哼过一声,拿着警棍,又大摇大摆的离去。

暴龙看到阳天也是一喜,连忙到阳天身边去。

“天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暴龙单膝蹲在阳天跟前,开言问道。

“呵呵,被狗咬了一口”。阳天淡淡地说道。

“靠,是谁呀,麻痹的,等出去了,好好修理他”。大花粗着嗓子道。

阳天淡淡笑笑,没有再说话。

吴宇坐在家中,心头惆怅,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出门,在家喝喝茶、看看报,但心境已不能那么的平静,吴誉凡已经几天没回家,这让他牵挂,他知道,想要吴誉凡回家,那么就要处理好阳天的事。

“喂”。吴宇声音低沉,接起电话,“哗啦啦”。清香茶水冒着香气。

“宇哥,已经调查清楚,单子俊是因为一个女生和阳天结的仇,半年前,两人就有了矛盾,故而设局诬陷阳天”。

“阳天的底细确认了吗?”吴宇坐如洪钟的问道。

“是的,阳天没什么背景,母亲在龙华市场卖菜”。

“恩,运作一下,准备把他搞出来”。吴宇的口气依旧淡然,那阴沉的气息,即使跟在吴宇身边多年,也让任重身心凝重。

“在阳天被抓的那晚,有一个警察对他开枪,结果枪支炸膛,手被炸废掉,拘留所的人不敢放,现在还在查那个警察的背景”。任重说着,即使他能将阳天搞出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上面我去沟通,你做好下面的事,看好阳天,我不希望他在号子里出了什么事”。吴宇冷漠的一道。

“是”。任重恭敬地一道,吴宇挂断电话,再向一个手机号码拨去:“喂”。一声沧桑老练的声音。

“田老,您好”。

“阿宇啊!有事吗?”老者拿起手机,客气地道。

“是这样,我有一个侄子现在在拘留所里,我也不清楚他犯了什么事,希望田老能帮我查查,如果真的是做了什么法纪不能容忍的事,吴宇绝没有二话”。吴宇不卑不亢的道,声音凛然。

对面的田老微微一楞,吴宇在通江市的能量非同寻常,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搞一个人出来哪还用知会自己?

“你侄子叫什么,我叫人去查查,如果真是什么大事,我也不好保”。田老没将话说满,什么事情他还不知道,虽然他已是通江市的一把手,但上面有省里的人,往大了说,还有中央的人,不是他能左右一切的。

“阳天”。

“好,尽快给你消息”。

“那麻烦田老了”。吴宇低沉的声音,客气地一道。

“好,那就先这样”。田老挂断电话,座机键一按,说道:“小杜,你进来一下”。

半分钟后,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进了那宽敞而富丽的办公室。

“书记,您找我?”小杜弯腰恭敬地道。他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在外也是意气风发的人,但面对这头头,却不敢有一丁点的骄横和无理。

“有一个叫阳天的小子,进了拘留所,去查查,看看怎么回事儿?”田立业看着小杜,中气十足的说道。

“是”。小杜点头,赶忙离去,去办田立业交代的事。

“喂”。汪长河坐在办公室中,心情烦闷的狠,看是市局来的电话,赶忙接听,以为是万青河找他。

“汪局长,您好,我是杜纳闻”。

“杜秘书长啊!有何贵干?”汪长河热情地道。宰相门人七品官,何况这杜纳闻还是市委书记身边的人,七品官远远不止。

“是这样的,有一个小伙子叫阳天,想请你帮我查查,看他是因为何事进了拘留所”。杜纳闻处之泰然地道。没有任何的急躁之态。

汪长河愣住,没有答话,脑中马上转了起来,杜纳闻是田立业的人,田立业是市里的一把手,是他要过问阳天的事吗?那小子的底细自己已经查了啊!别说是和田立业这个老大拉上关系,就是一个街道办事处的人,恐怕他家里都找不到吧?

“请……请问这是您交代的事,还是书记交代下来的?”如果这是杜纳闻的事,汪长河咬咬牙,就宁可得罪他了,但如果是田立业交代下来的,他就不敢不办了,市长虽大,但书记更大。

“是田书记交代的”。杜纳闻淡淡地道。

汪长河傻眼了,果然是这样!

“这事我不太清楚啊!我尽快调查,然后回复您好吗?”汪长河撒了个谎,想要明哲保身着。

“好的,尽快,要不然田书记会催我的”。杜纳闻说着。

“明白,明白”。汪长河连忙点头,挂断电话后,就思绪凝重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来那个小子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普通人,如果被枪指住,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那小子不但没慌,还冷静的用难以想象的身手将枪支弄成了炸膛,这本身就是出奇的。

“妈的”。汪长河咬牙骂了一声,他现在觉得自己现在是被两块门板夹中间了,痛苦的要命。

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他这仕途就算是毁了,田立业已近花甲之年,再用不上两年就好退休了,不出意外,万青河会接任市委书记的位置,人家省里有人啊!这不能得罪,他也不敢得罪,但田立业现在大权在握,如果他不听话,他这局长别说做到明年了,用不上两天就下岗了。

思绪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来来回回的溜达了几百圈,给万青河打去电话,他宁可去种地一年,也不愿享受一年,下半生都去种地。

“喂”。万青河秘书接起电话。

“我是市局局长汪长河,请帮我连线一下市长办公室”。

“请稍等一下”。秘书在电话中甜甜的一道。

汪长河内心跳跃的翻腾,这比起上次他向万青河交代王龙受伤的事还要折磨,还要慌张。

“喂”。

听到万青河的声音,汪长河的心跳得更快了。

“有话就说”。万青河不悦地大喝着。王龙的事让他这几天都没心情,这汪长河还在这装死人。

“是这样的,刚刚田书记交代下来,要了解一下阳天的事,您看?”汪长河小心地说道。

万青河眉头微微一凝,田立业那老鬼怎么会想要查那小子的事?那小子家里找了人,哼,田老鬼出面,以为就会没事了嘛!我家小龙右手二级残废,我又怎么会放过那小子。

“既然田书记要人,那就给,不过……”万青河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是犯人之间有了什么摩擦,导致了手臂残疾,我想田书记也不会怪罪与你,当然,这种情况只是猜想”。

汪长河眉毛一挺,他当然明白万青河的话,这要是给儿子报仇呢,一手还一手。

片刻后,一咬牙,道:“明白”。

“嗯”。万青河冷得一声,挂断电话。

“擦,那小子不会也是什么田立业的私生子吧!妈的”。汪长河在办公室中,自言骂着。

再想了想,汪长河下定决心来,想这也是现在比较好的解决方式了,如果直接释放阳天,万青河必定震怒,迁怒与自己,但要是不放,田立业也绕不过自己,先不说那小子和田立业到底是什么关系,人家一把手下来命令,自己这小小的局长不听话,那还能不搞你?

拿起电话,汪长河向一个号码拨了去:“喂,老何啊!我是老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