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欣然答应,齐磊便先教他,小豆子文文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奔跑在微风中,很神奇的,风筝飞了起来。

“飞了飞了……”她快活地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跟在他们身后旆。

徐佳听到动静,笑眯眯地走过来凑热闹,远远地看着齐磊手里拉着风筝的线奔跑,经过精心调理,由她亲自监督和把关,他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

除了去年宋长笙葬礼那几天之后他昏倒过一次,从那以后再没昏过。

午后的阳光十分明媚,照的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徐佳干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前有一张圆桌,上面放着咖啡,先前,齐默萧还在这儿坐着,现在已经离开了窠。

手把手教会宋安之后,齐磊嘱咐小豆子好好跟宋安学,然后完全撂下让小豆子自己去跟宋安学习,自己朝着徐佳走了过去。

徐佳脸上都是笑意,目光注视着小豆子和宋安的互动,对走近的齐磊说:“你又彻底放手让小豆子和宋安单独相处,你不怕宋安欺负她吗?”

齐磊挑眉,“我的女儿不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哪还能被人欺负。”

徐佳深知小豆子的藏头露尾,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候聪明的让你牙疼,她有很多次都看到宋安在她面前吃瘪,有了小豆子,宋安才能那么快从失去父亲的伤痛中走出来,因为小豆子的古灵精怪,他需要用全副心思跟她相处才能脱颖而出,以至于他没有过多的时间伤春悲秋,唯有学习,成长,陪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成长模式。

“我本来还担心不知道怎么才能教好他,没想过这么容易。”徐佳看着和小豆子头靠头的宋安,感叹。

齐磊落座,目光也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宋安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假以时日,就不会让人操心了。”

从耐心上讲,小豆子不如宋安,瞧瞧,心急的小豆子第三次把风筝弄到了地上,每一次都是宋安跑过去捡起来,然后高高举着,让小豆子快跑,他再抛向空中。

第四次,终于成功了,小豆子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生怕风筝再落下来,宋安追过去,帮她放长了线,风筝便越升越高,越升越高,两个孩子兴奋地笑着,闹着。

突然,小豆子跌到了地上,宋安连忙拉她起来,似乎跌的不轻,也或者是娇气的女孩子撒娇,她显得很委屈无辜,宋安一直在安慰她,还不忘把风筝控制好。

徐佳和齐磊看着,不由失笑,碧绿的草坪上,青梅竹马的男孩女孩,带着希望飞上天空的风筝,在这烂漫的春季,格外的赏心悦目。

徐佳调转目光,清浅地一直盯着齐磊看,直到齐磊看出她眼里带着询问,才自动自发地问:“怎么了?”

“我一直想知道在先锋岛时,宋长笙最后一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话,你一直没有提起过。”

齐磊静了一下,目光眺望远方,蔚蓝的天空让人的眼界变得无比的开阔,看的远了,想的也就远。

可以说,宋长笙死于肺癌,但事实上,他更死于他的执念,如果他能早一点放下眼前人,就不会得病,如果他不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健康,也不会那么快离去。

执念,让他不择手段地步步为营,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在算计着自己在徐佳心中的位置,用宋安、用宋氏的股份、去先锋岛……他走了,化为一杯尘土,所有的爱恨嗔痴全部随之消失。

唯有他最后弥留之际说的话,常响耳边:

“努力活着,要走在她的后头,不能让她孤独在世。”

他知道她是孤儿,知道她最怕什么,于是,留下这样的遗言。

所有的恩怨和不满,都随着这句话而化为玉帛,因为,最终留在她身边的男人只是他,能陪她走到老共白头的也是他,能实现他最后唯一愿望的人也是他。

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作为一个有妻有女的男人,他没有必要跟一个死去的人较劲或是吃醋。

现在,他做到了。

…….

这一刻,齐磊转述宋长笙对他说的话,徐佳听完之后,望着他一直发怔,他移过去,一把抱过她,伏在她耳边温声低语:“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努力调理身体,我知道自己的各大器官都很脆弱,可是我答应他了,我一定会走在你后面,我不能食言。”

他说的那么认真,认真的徐佳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容在嘴角扩散,一路飘进心里,她认真地抚摸着齐磊的眉眼、鼻梁、唇角,细细地描摹,而后重重地说:“那你一定要做到,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督促你,你可要小心了。”

齐磊被煞有介事的徐佳逗笑了,两人抱成一团,在阳光下,拥着,轻轻接吻。

乳白色的阳伞下,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不远处,是一对欢快成长的儿童。

这个家,在他们努力营造下,十分的温馨和睦。

门口,乔格格捂着自己的肚子,忧郁地看着恩爱的齐磊和徐佳,心口沉甸甸的,让她难受。

……………………………………….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在五月五号这一天,徐佳突然接到了胡蕾儿的电话,电话里,胡蕾儿平静地说要跟她见面,半年不见,徐佳也很挂念她,便约了见面。

见面地点就在原来的那家酒吧门口,胡蕾儿说会在那里等她。

电话是临时打来的,上午十点钟,齐磊正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徐佳便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叫司机直接送她到酒吧门口。

徐佳到的时候,胡蕾儿已经在那儿了,令她吃惊的是,胡蕾儿瘦的跟鬼一样,一张脸,瘦巴巴的,还发黄。

一见徐佳从车上下来,胡蕾儿整个人的脊背都绷直了,她全身隐约发抖,但她竭力控制住,而后走到徐佳面前,“我们姐妹叙话,你叫司机离开。”

徐佳叫司机先行离开,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和胡蕾儿好好说话,问问她这半年过得好不好,谁知等到司机一离开,车子一拐过弯,胡蕾儿立刻变脸,趁她不注意,狠狠就打了她一个耳光,徐佳完全没有防备,被胡蕾儿打的踉跄了一下,手捂住火辣辣发疼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胡蕾儿。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我知道宋长笙死了,他过年之前就死了,你甚至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就他对我最好。”胡蕾儿歇斯底里地冲徐佳大吼大叫,失于打理的发丝随着她激动的样子而上下晃荡。

“只有他对我从来都是疾言厉色,可我知道因为我是你亲姐姐,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他保护我,不让胡氏兄弟找到,他给我开酒吧让我有工作,可是你和宋长明……都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胡蕾儿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神情带着狰狞,上前忽然拉住徐佳,使劲推搡扭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了你不通知我?为什么在机场的时候把我送给胡泽那个混蛋?”

徐佳睁大眼,从胡蕾儿的言辞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我没有,我不知道你被胡泽带走。”

“哈哈,你不知道,分明就是宋长明和你丈夫故意的…….你就装吧,使劲的装……”胡蕾儿发疯地撕扯着徐佳,徐佳本能地躲避,两人立刻纠缠在一起,因为胡蕾儿瘦的不成形,似乎都没吃饱似的,力道很虚,徐佳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地,她坐到地上,抱着肚子直哼哼,却是站不起来的样子。

徐佳吓坏了,上前问她有没有事,她缓缓抬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阴鸷地盯着她,“还死不了。”

“我送你去医院,走。”徐佳上前拉她,胡蕾儿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去看宋长笙,你带我去看他。”

徐佳发怔,“你要去墓地?”

胡蕾儿把脸一横,“难道他还能在别的地方吗?”

徐佳无可奈何,只得带胡蕾儿去宋长笙的墓地,江城不是宋长笙的出生地,他却要把自己葬在这里,坟墓就在江城一座风景最为幽静的墓园里,今年清明节,徐佳和齐磊才刚刚去看过他,那天,还见到了已经离婚的宋妍。

宋妍看到他们,很是意外,不过很快坦然接受,还客气地说了谢谢。

……

徐佳拦了出租车,带着胡蕾儿往墓地去,胡蕾儿就坐在她的身边,脸色苍白,身子孱弱。

“你怎么瘦成这样?”车里,安静中,徐佳禁不住问。

胡蕾儿抬眼看了看她,冷冷一笑,“你身在福中,倒是心宽体胖胖了不少。”

她不肯回答徐佳提出的任何问题,只冷冷地责怪齐磊和宋长明把她丢给胡泽折磨,说这些时,幽幽地盯着徐佳的眼睛,像暗夜里的妖怪,让徐佳不由自主地发颤。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墓园外,徐佳叫司机等她们,胡蕾儿看了看荒凉寂静的墓地,阴阴地说:“我倒希望永远留在这里。”

徐佳听了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望着胡蕾儿说:“你别瞎说,我们都还年轻。”

胡蕾儿古怪地淡笑,催促着徐佳,急切地沿着长长的阶梯往上走。

“徐佳,宋长笙临死之前大概都是爱你的吧,也一定会要你陪在他身边,你是不是感到很幸福?”胡蕾儿一边走,一边斜睨着徐佳。

徐佳脸上还有余痛,她总觉得胡蕾儿精神有点不对劲,回答的便很小心:“没有,他离开之前最挂念的是他的儿子。”

胡蕾儿明显不信地咕咕低笑,“不爱你?不爱会把他的儿子交给你带?我看是太爱了吧。”

徐佳微微一惊,没想到胡蕾儿竟知道,谁知她眼神一闪,讽刺地哈哈一笑,“真的被我说中了。”

原来是她猜的,徐佳心里恍惚不定,对胡蕾儿不由自主防备起来,打点起全部精神应付她,可是她却像气球似的一下子泄了气,再不说一句话,她急促地喘着气,仿佛爬阶梯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终于到了墓园,徐佳走向宋长笙长眠的地方,胡蕾儿顿了顿才跟上,越是离的近,不知为何她越把脸压的低,等到终于站到了墓地前,徐佳回头看她,只看到她低头的样子,长发垂下,盖住了她半张脸,有泪滴如雨,纷纷自她眼里掉落出来。

徐佳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静静地陪着胡蕾儿难过。

半个小时后,徐佳要离开,可是胡蕾儿却走至墓前,伸手摸着墓碑上镶嵌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的宋长笙照片,边上的空地上有干枯的菊花,一阵风吹过,花瓣零零落落地四散开来。

胡蕾儿转过脸,像是责问,“你让他一个人孤独冰冷地睡在那儿,自己却和齐磊鸳鸯双飞,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徐佳心里有点难受,眼前人明明是她亲姐姐,可是一直以来从未给过她安慰和鼓励,有的只是打击和奚落,甚至是不怀好意的恶意伤害,屡次中伤她和齐磊。

“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只有活的更好更幸福,他泉下有知才会感到欣慰。”徐佳咬着字,重重地告知胡蕾儿,也算是一种开解。

可是,胡蕾儿并不能领会其中的含义,只是讽刺地淡笑,那脸上全是不以为然。

徐佳皱眉,“我们离开吧。”她再次提出来,可是胡蕾儿充耳不闻。

徐佳十分坚持,“那我下去跟司机说一声,叫他继续等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徐佳拿出了手机准备拨电话给司机,冷不丁的,胡蕾儿突然站起来抢过她的手机远远地扔了出去,刚好撞到一块墓碑上,撞得四分五裂,电池顺着下坡滚出去很远。

徐佳不可思议地望着胡蕾儿,“你疯了吗?”

胡蕾儿扒拉一下脸上的发丝,昂着头,咬牙切齿地说:“对,我是疯了,我嫉妒的疯了,为什么从小到大你比我笨,却比我有好运气,长大了你有人爱,我却被人糟.蹋,现在呢,你家庭美满,我受尽屈辱苦不堪言,凭什么?凭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徐佳被激动的胡蕾儿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的脸上带着恶意,眼里充斥着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泠泠姐,你有什么苦难我会帮你。”徐佳艰难地说着,胸口莫名发紧。

胡蕾儿笑了笑,“你帮我?齐磊根本就不可能愿意帮我,我没指望了,我什么都没了,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胡蕾儿神情激愤地说着,且一步一步逼近徐佳,徐佳心里又痛又怜,可她并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步步后退,提防着胡蕾儿。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胡蕾儿眼里闪过诡谲的光芒,突然痛苦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徐佳眼尖的发现她的裤脚上似有一抹血迹,那血迹越来越多,氤氲出更多。

她立时睁大眼,震惊地扑回去扶住痛苦不堪的胡蕾儿,“姐,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现在就走。”

徐佳扶着胡蕾儿就欲把她架在自己的肩上,想要背着她下去,立刻赶去医院,可是猛然间,她的后背遭受到巨大的力道,只听耳旁响起胡蕾儿尖利含痛的声音,“你去死。”

身不由己,徐佳整个人向下摔去,下面就是一个很陡的下坡,距离二十多米以下,是整齐的墓碑,她会像她的手机一样被摔得骨头错位,生死不明。

“啊.......”惊愕中,徐佳堪堪回头看了一眼,胡蕾儿因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她,自己跌倒在地,她依旧抱着肚子,脸色如土地瞪着往下倒下去的她。

徐佳觉得自己一定死定了,也不知怎的,眼前突然一黑,昏了过去。昏迷中,仿若自己身轻如燕,被人轻轻拥住,然后抱了起来。这里是墓地,她甚至以为是宋长笙的魂魄回来了,托着她,以免她受到伤害。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外面晚霞漫天,窗帘半开,窗户半开,房间里格外安静。

徐佳缓缓睁开眼,四面的雪白让她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她立刻惊醒过来,下意识就惊惧地说不要,紧接着,整个人落入了一具温暖的胸膛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恍惚如梦。

“我在这里,在你身边,没事了,没事了。”齐磊清润的声音传来,像是天籁之音,徐佳转头,看到他,他脸色微微发白,想必之前一定受了惊吓。

她张嘴,想要问问他怎么样,他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唇,看着她,认认真真地开口:“我接到了司机的电话,知道你去了那个酒吧,觉得不对劲,然后找你,我及时赶到了墓园,抱住了你。”

他三言两语,全然不带情绪,可是徐佳从他的眉梢眼角却看出了紧张害怕的端倪,他的胸膛甚至在若有似无地颤抖,他的手臂紧紧地拥住她,在她目光的注视下,他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软下来,头颅埋在她的颈子里,喃喃地说:“吓死我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有脸活下去?我答应过宋长笙的,必定要恪守诺言。”

徐佳感受了一下,全身几乎没有疼痛之处,是他救了他,又一次。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敛了思绪,徐佳反过来安慰齐磊,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胡蕾儿的情况。

齐磊尽量说的轻描淡写,尽管他憎恶,但那个女人毕竟是暖暖的亲姐姐,“她也被送到了医院,孩子没有保住,胡泽已经找过来了。”

徐佳听得呆住,许久没出声。

“你不要多想了,对身体不好。”齐磊紧了紧手臂,不许徐佳想胡蕾儿的事,可是那人毕竟是她的亲人,她做不到释然。

“她早就成年了,无论做什么都要自己去负责,旁人干预不得,暖暖,听我的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离她远点,再也不要和她来往。”

徐佳咬着唇,觉得为难,齐磊一下握住了她的手,非常坚持地要她必须答应,她犹犹豫豫的,就听齐磊义正词严地说:“我对你从来没有什么要求,只这件事上,你必须答应我。”

诸多理由被齐磊堵在了喉咙口,徐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在她拧着眉左右拿不到主意时,齐磊偏头,深深地吻上她的唇,随即贴在她耳边低语:“你怀孕了,我们有了二宝,作为一个母亲,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徐佳整个人呆住,许久才反应过来,眼睛里不由自主亮亮的,一再怀疑地看着齐磊,齐磊摸着她的脸,笑眯眯地反复点头,“是真的,所以我才这么害怕,你摸摸,我的心现在都在不安地跳着。”

徐佳真的去摸他的心,扑通扑通,强有力地跳动着,这么说,他之前就知道她怀孕了,而她居然一时大意,不知道。

“告诉我,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之前他们都有避孕,怎么突然就怀孕了,一定是某个环节上发生了变化,而她全然不知,除了是齐磊做的,再没有别人。

齐磊只是笑,圈住怀里心爱的女人,有点顽皮地反问:“难道你不高兴?”

徐佳嘴角高高翘着,她怎么会不高兴呢?高兴的简直心花怒放了。

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散了徐佳心头的困扰,她终于答应了齐磊的要求,从此以后远离胡蕾儿,再不管她的任何事。

徐佳休息时,齐磊单独找到胡泽,严厉地对胡泽下了判决书:“如果你不对胡蕾儿好,如果下次再让她出现在我妻子面前,我就让你们全家无立足之处,不要说东山再起了,恐怕连一粒米都买不起。”

胡泽知道眼前人外貌俊美,安静时温润如玉,可是他说的话雷厉风行,丝毫不让人怀疑,他只得连连点头,再三保证以后带胡蕾儿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让她来江城。

这唯一的隐患,经过妥善的处理之后,齐磊才放心。

等他回到病房,徐佳还在沉睡,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静静凝视着她,谁知徐佳忽然睁开了眼,深深地看着他,意外的问:“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齐磊挑眉,不说话。

徐佳笑笑,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不介意,可是你不要太过分。”

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他,齐磊欣悦地勾唇一笑,勾魂夺魄的魅力四散开来,徐佳像是被勾了魂,与他缠.缠.绵.绵的吻在了一起。

芳菲的四月天,美好的令人不忍浪费。

几个月过后,当徐佳度过孕期的不适症状时,乔格格迎来了她的预产期,齐磊很周到地提前安排她住院,入院一个星期后,乔格格顺利诞下一名男婴,令她诧异并手足无措的是,当男婴睁开眼时,居然是银色的眸子,且脸庞长得与齐默萧极为相似。

这简直让她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