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冷云歌忙得一塌糊涂,不是开会,就是聚餐,或者本年度的工作总结汇总,制定明年的工作计划,还要复审一些案子的材料,应酬其他单位的联谊,和局长一起到上级单位拜年……忙得昏头昏脑,每天都不停地喝酒,尽管一推再推,依然是每天在酒桌上度过。

和巫离从那天晚上见面后,就一直抽不出时间,只能每天夜晚打个电话,得知她已重新上班,恢复正常生活。不过每次声音都很冷淡,对他的劝说和安慰,既不反驳,也不赞同,让冷云歌从心底生出不安。

但他没时间来和她细谈,单位上的事情太多,妈妈也在和自己赌气,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劝说了半天,妈妈只冷着脸吐一句:“我没说她不好,只是,要我接受,除非那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娇娇的婚礼终于到了,因为妈妈的坚持,也不好叫巫离来参加,不过冷云歌还是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去酒店吃了饭,也如预料中一样见到了孙小雨,还是那么炫目的装扮,在众人的簇拥中,如女王般高傲,艳光逼人。

见孙小雨一直不看他,冷云歌也不去打招呼,只应酬了几个认识的人,坐下来只管吃饭,孙小雨走过来说:“冷庭长,你是个大忙人,也有时间来参加你老妹的婚礼?”冷云歌还没接话,娇娇过来笑:“老哥是被我威胁来的,哼哼,敢不来参加,以后可别想我去参加他的婚礼!”说完觉得失言,忙拉着孙小雨离开了。

吃饭完,冷云歌正想告辞离开,妈妈过来说:“也不帮忙下,娇娇的婚礼你就没出过什么力!”冷云歌尴尬地笑:“你们什么都安排好了,我还能出什么力?”舅妈忙说:“云歌,别听你妈说,如果忙,就走吧,记得明天一定过来吃团圆饭,和外公一起,知道不?天大的事也要来。”“好,一定,到时电话催我吧,怕又有应酬。”

正说着,孙小雨过来了,和娇娇妈打了招呼后,转身对冷云歌说:“哦,对了,冷庭长,我爸爸前几天去见表舅,表舅让我爸爸带个话给巫离,向她问好,说这么多年没见过她了,不知她过得怎样,很记挂她。听我爸爸说就要和冷庭长结婚,表舅很高兴,说这次就多亏冷庭长的照顾,出来后,会给你们补上一个大红包。因为爸爸不认识巫离,所以只有我把这话带给你了。”

李珊气得发抖,说:“孙小雨,别太过分了!我们云歌也没什么对不起你吧?”孙小雨故作诧异:“阿姨,怎么了?我帮表舅带个话而已,表舅也是好心,你怎么生气了?”

冷云歌说:“妈妈,犯不着为这种话生气。”转身对着孙小雨:“感谢你带话给我,不过,我从来不收任何人的红包,怕一不小心会坐牢。巫离也不会收,更不需要他记挂,因为她与黎老板已经两不相欠。黎老板还是记挂自己比较好,两年监牢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说完,转身离去。

黎洪振刚被判处两年徒刑,听冷云歌这么说,孙小雨冷笑两声,还要讥刺几句,见冷云歌已经走了,才阴沉着脸离开。

李珊听见儿子的话,心中畅快了一点:“这个孙小雨,以前常听娇娇夸奖她,还以为她多好,原来这么尖酸刻薄的,怪不得云歌不要她,真是做得太对了。”李珊厌恶地对娇娇妈妈说。

娇娇妈妈劝着:“姐,算了,孙小雨今天是过分了点,不过,毕竟是云歌辜负了人家,甩了她,又刚巧审了她舅舅的案子。不是有句话么,爱得深就恨得深,我们别管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了,反正也管不了。对了,那个巫离,到底怎么样?”

李珊叹息一声:“姑娘还不错,不过,你知道,这种事,搁谁身上也是无法接受的。”

娇娇妈点头:“那到是,如果她那个妈妈不在世上了,也要好点,关键是还在坐牢,说不定有天减刑出来,跑来认亲戚,那才叫人接受不了呢。”

李珊又伤心起来:“可不是吗?我一想到那女人,就恨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可云歌就那么死心眼,好像铁了心要和她好,真是让我生气!”

“唉,云歌也是鬼迷了心窍,好姑娘多的是,偏偏要选个让妈妈伤心的。那巫离也是,放手了对大家都好,我看呀,再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让她明白这桩婚事对谁都不好,和平分手,对大家都是解脱。”

李珊不好接话,上次弄得巫离昏睡两天,又去找她,谁知会出什么状况?可是,不去找她,难道就任由那可恨的女人成为自己的亲家?

不!决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李珊咬着牙齿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