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天就已经接到了市公安局的电话,但魏明刚还是对曲科长两人表示了惊异:“说真的,这确实让人吃惊。昨天接到电话后,我发了半天呆,怎么都无法相信,当年的受害人演变成了杀人凶手,当时她才12岁啊。要不是你们打了招呼,我真想马上把车仁娜提出来问下。”

“现在也还不能确定巫沙沙说的全是真话,不过,这确实令人吃惊。那天她直接找的我们局长,陈局长说,当时他呆了起码三分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年那个案子,就是他办的,那时他还在刑侦科当科长。”张科长说。

“这要让新闻媒体知道了,又有的写了。”魏明刚忧虑地说。

“我们接到电话,马上给孙局长作了汇报,孙局长指示,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尽量封锁消息,不要让媒体乱报道,否则会让司法部门威信下降,引起社会舆论不满。”曲科长说着,翻着手中关于车仁娜的资料。

“看来这些年她并没什么特别的动静,除了她哥哥车跃鹏在八年前来看过两次,都没和什么人接触过。直到年前和巫离见面,能再详细说说她们两个见面的经过吗?包括当时的眼神,手势,我想了解得更仔细一点。”曲科长沉思着问。

“那天是张洪波和小齐值班,张洪波接待的巫离,小齐带领巫离进去的,不如我叫小齐来,让他再回忆一遍那天的情景。”魏明刚说完,打电话叫小齐进来。

小齐认真回忆了那天的情景,又带领大家到探监室,指着说:“就是这里,当时巫离坐这里,车仁娜隔着桌子坐那边,巫离看她的眼光一直很仇恨,车仁娜彷佛很心虚,都不敢看她。巫离走后,车仁娜就开始发疯一样要往外跑,当时我和张哥把她弄回去后,在牢房里一直哭吼了半天。第二天在出去干活的时候,准备翻墙逃跑,第三天又装病,从医务所里跑出去,被抓回来了。”

“心虚?会不会她知道巫离要这么做?为什么隔了十三年,巫离忽然跑来探监?”曲科长分析着。

魏明刚反驳:“她们这么多年没联系,应该没什么人能逼她这么做吧?除非她自己得了什么重病,或者受了什么刺激,自己不想活了。”

张科长说:“看来应该对巫离这些年的生活做个彻底的调查。她投案自首后,我们询问了她将近两天,可她除了说自己杀人外,对这些年的生活闭口不谈。说实在,刚开始我们还怀疑她的身份呢,找她舅舅来辨认了半天,才确认了,说她在市城南医院当护士,四个月前,车仁娜做手术差点死了,去找她到医院探望,她一口回绝了,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忽然又为她母亲鸣冤。她舅舅好像很不喜欢她,说在她出生后,就被送给乡下老家,巫家一个同宗抚养到四岁才回父母身边,但性格孤僻古怪,不讨父母亲戚喜欢,经常偷跑回老家去。从这些情况分析,她父母常年闹离婚,对她肯定不好,可能为了泄愤杀人,也是有的。”

“唉,一个12岁的小女孩,居然沦为杀人凶手,简直是悲剧!”魏明刚叹息着。

“是呀,她说父母不爱她,天天听他们吵架,听烦了,就把他们杀了——真让人难以置信,不敢想象她当时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曲科长说完,由魏明刚带领,完善手续,准备提审车仁娜。

“对了,市法院的冷云歌庭长好像和巫离是朋友,可能了解一些内幕,冷庭长和我也算半个朋友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你们去找他了解下巫离的情况。”魏明刚说。

“什么?他们是朋友?”曲张两科长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出声来,声音还那么大,让魏明刚很奇怪:“对啊,你们吃惊什么?年前他还来和我一起找车仁娜谈过话呢。”

曲张两人面面相觑,曲科长说:“冷庭长的父亲,就是当年的受害人冷县长。她和巫离,居然是朋友?”突然觉得这个案件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冷县长就是他父亲?”轮到魏明刚大吃一惊。

三个人带着复杂的表情,各自沉思着,慢慢走往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