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的血肉啊,活生生的肉啊,与人的意识灵魂骨肉相连,此刻被这样生生地烫焦了,而且,是烫在小家伙的身体上!隐死死地咬着牙,双拳紧握,指甲都陷入他手心的血肉里,流出一滴一滴鲜艳却带着微微暗黑的血都浑然不觉。

心痛得无法呼吸,隐只觉得全身都要爆炸了,某些潜藏的东西想进发出来!

他的脸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青,越来越生硬,皮肤也微微透着淡淡的绿sè,整个人的周围寒气萦绕。

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宿四知道他尸化之后要经受的酷刑,声音嘶哑而干涸地恳求他道:“隐隐,冷静下来,不要变不要变!隐,隐!

冯太后虽然看出了隐的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只道他们之间在暗暗商量什么,她也不在乎,冯太后脸上突然诡异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jing致的丝绸盒子,是宫廷中最常见,但是也价值连城的丝绸绣花小盒。

冯太后看了看隐一眼,“很好。连什么要求都没问,你果然在乎她,而哀家,也没威胁错了人。隐,你知道吗?这个盒子,哀家己经为你准备了很多年,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隐,你可想好了,为了这个女孩,你真的愿意吗?

隐用还役有彻底尸化还残存的一丝理智和意识冷冷道:“直接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冯太后看着他眼眸中的紫sè越来越浅,知道离病咒随着宿四胸前那朵花的毁灭而捎失,从今以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生而共生,死而共死相连的诅咒了。看,她多善良,亲手解了两人的离疡咒。

冯太后嘴角绽放出一个干净美好,似乎回到很多年前一样清澈的笑容来。

从盒子里拿出里面的那颗药丸。这是国师来和她请辞云游四海的时侯留给她的礼物,是专门为了准备一种最残忍的死亡方式给隐的。

冯太后把那颗药丸递给宿四,冷冷道:“这颗药,就让你最心爱的人喂你服下吧。

宿四怔怔地站着,她的腿很软,她全身都痛得快要死去,她好像昏死过去,好像一睡不醒可是,为什么,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依然让她又痛又清醒地活着。

宿四没有接过去,而冯太后生硬地塞到她的手中,冯太后手中挟持她的利剑更近的贴上宿四的脆弱的喉咙,冷冷道:“快点照哀家说的做!”手腕微微使劲,宿四的喉咙浅浅一痛,便有血流下来。

隐心痛道:“小家伙,按她说的做。

宿四目光迷茫地看了看手中的黑sè药丸,这又是什么残忍的手段呢?

宿四突然绽放出一个绝美而无望的笑容来,那笑容仿佛涅架而生的凤凰,是一种洒脱,一种豁然,一种决绝!

自嘲无奈地瘪瘪嘴,如果注定如此,她胸口的曼陀罗花己经消失,他们之间的诅咒也化为乌有,那么,就让她用自己的死来结束这一切吧。

原来一直让自己坚强地活着,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的死,让隐也死去。而现在,无所谓了。

她,终于不用害怕自己伤害到他了。

不顾脖颈上的利剑,宿四突然一仰头,准备把那颗药丸吞进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