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六章 可怜的砍柴老汉

基因汉和伊洛阳娃乘着一股激情,策马正要向沙漠中冲去,不意,从山根下闪出一个老汉,背着一捆柴,颤颤巍巍,一步一挪地向前走,看着伊和基策马奔过来了,他毫不犹豫地挡住了他们。

“闪开!”伊洛阳娃怒喝道。“别妨碍我们赶路。”

“嗳——”基因汉不悦的叫道。“怎么这样跟老人家说话?狠腔狠调的,没看他负重难行,怪可怜的嘛。”

“基因大帅哥,你可别犯善良病喽!”伊讥疯道。“你看的书多,应该记的农夫和蛇的故事吧。”

“哪有那么多蛇呀?”基因汉不以为然的说,跳下马来,“让本帅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蛇?”帮老汉卸下柴,扶他坐下,亲昵的问道:“大伯,你从哪儿来呀?”

老汉指一指山中,说是从山里头来,接着,扯起衣袖擦擦额头的汗,眯起两眼,抖抖的问:“你是基因汉?你真是基因汉?”

“是啊!”基因汉咧着大嘴,笑容可掬。“以前我是全求人,现在我是基因汉,就是基因人大帅哥。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老汉咧嘴一笑,说:“噢,这太好啦!你就是基因汉啦。我终于见到你了,三生有幸啦!都说你是地球人大英雄,你的帅刀帅斧非常,厉害,把你救命恩人陶处风的头都砍下来了,像魔鬼一样凶哩。噢!老汉我是人云亦云,跟着人家瞎说,你可别生气。哎哟,快近晌了,天热啦,真是渴死人嘞。帅哥哥,你有水吗?我真的快渴死啦,可怜可怜悯我,给我点水喝吧。”

基因汉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笑笑,朝伊叫道:“特警,你带水了吗?”

伊摇摇头说:“没有带呀!咱们快走啊,天真的热了,快走!”

基指着老汉,急切的说:“你看这老人家,满头是汗,弯腰躬背,破衣烂衫,多可怜喽。他快渴死啦,咱们得找点水给他喝呀。”

说完,两步抢到伊跟前,迅捷地拽下她腰间的行军壶,转身塞给老汉,关切的说:“喝吧,多喝点。”

老汉说声“谢谢”,抓起水壶“咕咕嘟嘟”,一口气把行军壶喝了个底朝天,摇了摇,嘟囔道:“乍这么少啊?”

伊听了,气不过,跳下马,跑过来,一把拽过水壶,转身要走,好一会才递还给沙青青。沙青青收起水壶正要走,那老汉却从裤裆里同一个皮水囊,以哀求的口气说:“姑娘,你再可怜可怜我,给我这囊里灌些水吧。”

伊出乎所料,扭头看看冷眼相观的基因汉,见他使劲点头,不由犹豫起来。

老汉又哀求道:“姑娘,你就发发慈悲吧,我孤苦伶仃呀。我给你跪下啦!”

伊有些厌恶的躲开了他,他果断地抱住了基因汉的腿,求基给他一些水。基说没有水,他叫基向伊讨要。基见伊使劲摇着头,生气地瞪她一眼,对老人说:“你可老跪着,我们都受不起呀。我给你水。”说完,两步跨到伊跟前,把她腰间的另一个行军壶拽下来,将壶中的水全倒进了老汉的水囊。

老汉举起水囊,咧嘴“嘿嘿”一笑,给基作了个揖,说:“还是基因人好哇!基因帅哥,老汉我认下你了,我会报答你的,一百倍的报答你。”斜一眼伊洛阳娃,小声说:“现在的警察心乍这样冷酷呢?”

伊没在意老人的话,也不和基因汉打招呼,气呼呼地抽了马一鞭,向沙漠里跑开了。

基因汉急忙跳上马,追上了伊,吼道:“伊洛阳娃,你怎么老是生气使性子呀?没理由生本帅哥的气嘛。”

“怎么没理由?”伊也怒吼道。“你对那老人滥施同情,又有啥理由?”

“有啊!充足理由嗳。”基边说边拽住了伊的缰绳。“他对基因人支持,一直想见到基因帅哥。他是老汉一个,还在砍柴,想必是养老家糊口,多值得尊重?再者,他年老体迈,还跪地哀求我们。这三条不是理直气壮嘛。”

“基因汉啦,你叫我怎么说你是好哟?”伊没好气的说。“你都吃了N次亏,上了N次当了,还这样麻痹大意?别的不说了,就说那老头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你不清楚。如果他是来杀你的,你也同情?假如他是蓝星人化装的,你也给他水喝?再说喽,我俩要穿透这大沙漠,要走几天啦?震地狐又没给你订时间表,咱们都不知道还在走多少天,就算你到期限了一定能交得了答卷,那也还要走三个星期,要用多少水呀!你硬是把我的水抢走了,全给了那老家伙,一会天热了,我看你喝什么?你是基因人,聪明绝顶。但是,你没走过大沙漠,不知道大沙漠多凶险。在大沙漠里,水等于生命。没有水喝,沙漠就成了沙魔,会替震地狐把你我变成尸体。君子要顾本,你不懂吗?”

“你是君子?”基讥俏的说。“哈!不像,不像啊!因为,你不尊老,也不讲基因人与传统人互助互爱。”

“你言重啦!那老家伙既然有皮水囊,也就带了水,或者有地方弄水。他说他就住在山里头,要是渴了,随时可以回家去呀。”

“你以为他像你一样,一身功夫,快步如飞呀。”

“他是有些老态龙钟的了,可他能背动一捆柴,难道还不能走一段路?你不是火眼金睛嘛,没发现他模样有些古怪,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对味吗?凭女人的直觉,我感到他在装模作样。”

这句话使基因汉大为光火,气急地叫道:“伊洛阳娃,你是说我当了东郭先生。那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回去吧!”说完,猛地掉转马头,驾驾驾,一连几鞭,打马飞而去了。

伊急忙策马追上来拦住他,歉疚的说,我是传统人,可能比基因人心狠,没有基因帅哥富有同情心。求求你,大帅哥,千万别赌气,别任性,别逞能。大沙漠,不是任性的地方。在这大漠里,大自然是主宰,残酷无情。你要不听我的,要吃大亏呀。”

“不要你管!你滚开!”基因汉余怒难消,一把推开了她。“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特警。我怀疑你的职业道德水准,不相信你能陪好我,反会坏我的事。”说完,打起马又跑了。

伊想发火,想到责任重大,强忍住了,又劝慰一番,却还是于事无补,基因汉压根不听她的话,骂她,羞辱她,还伸手要打她。她终于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的吼道:“基因汉,大叫化子,流浪汉,不是娘养老的家伙,你就赌气好了,别赌尸了。要有本事,你就别要特卫队保卫算拉倒!”

基因汉充耳不闻,继续策马飞奔。伊洛阳娃到底放心不下,抖动缰绳,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忽然见得,基因汉猛地跌下马来,滚下了山坡。不好!她惊叫一声,慌忙策马奔驰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也有一匹马在狂奔。伊洛阳娃举起望远镜一看,不由大惊失色,那马上骑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喝了她两壶水的老汉。看上去,他骑的飞快,骑术可多了,一定会抢在她的前面追上基因汉。基因汉危在旦夕。

果然,那老汉抢先追上了基因汉,毫不犹豫地取出一个麻袋,将基因汉套住了,扎起了袋口,甩上背,跃上马,扬鞭飞奔。

“老家伙,别跑哇!”伊洛阳娃高声喊道。“停下!快停下!”

那老汉哪里肯听,一连加了几鞭,那马跑的更快了。

伊洛阳娃忍不住了,冷笑道:“龟孙子,兔子是你的灰孙子。逼姑奶奶动枪啊。也好!姑奶奶可是好久没玩枪了,就拿你来当当靶子喽。射人先射马。你会我也会。”

飞快地从行囊中摸出枪具来,七里咔嚓,几下装好了,端起来就射。只听“砰砰”两声,那老家伙的马先倒下去了,紧接着,老家伙一个倒裁葱,摔下地来。麻袋从他背上挣脱了,咕噜噜,一阵滚动,竟然开了口了,基因汉就被抛了出来,接着滚了一会,停在了整体上小沙坎下。

伊洛阳娃快马加鞭,冲到跑前,先扶起基因汉,再来找那老家伙。已不知去向。

伊也不管他了,替基因汉检查,发现他并没有受伤,便把他抱上她的“蓝宝宝”,同骑而行,奔到了“火箭飞”跟前,发现它倒在地上,正在呻吟。两人跳下马来,检查发现,“火箭飞”屁股上中了一枪,猜定必是那老头枪击所致。

伊洛阳娃没有埋怨基因汉,心想着她已给克萝蒂报告过了,就等克来批评这个任性的基因大帅哥好了。

基因汉看着“火箭飞”怪可怜,叫伊帮忙,替“火箭飞”包扎一番,说一会让克萝蒂她们带走。

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克萝蒂带着特卫队员们来了,告诉两人,旁波宁厅长已经查明,那暗算基因帅哥的老家伙,是陶处风的爸爸,叫陶必成,听说基因帅哥砍下了他儿子的头,认定基因人太不仗义,简直就跟蓝星侵略者毫无二致,发誓为儿子报仇,也让基因汉身首分离,所以,他悄悄潜入罗凡布龙大沙漠,尾随基因汉,待机下手。

基因汉听了,未免懊恼不已。克萝蒂劝慰他一番,伊洛阳娃也劝他别再后悔,吸取教训就是了,下不为例。特卫队员们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劝了他一会。

克萝蒂看看太阳,命大家启程,还是原来阵势。基因汉和伊洛阳娃骑马在前,基换上了幸安理特意为他寻来的大白马太白星,戏称基是白马王子。克萝蒂她们紧紧追随,时隐时现,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