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人那天教了他那套内功心法之后,小妖只要一有空儿便练习一遍,老人并没有告诉他这叫什么功法,小妖也不敢问,于是就自己给这套心法起了一个名字,叫十年不晚。因为先前两个哥哥在捡破烂时被人欺负之后总会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是准备练好了去找那个杀死自己叔叔与两位哥哥的黑衣报仇的,小妖已经把黑衣人恨到骨头里去了,小妖认为正是黑衣人一下子就让自己失去了爱他护他的叔叔和哥哥,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感觉无着无落、无依无靠的孤儿的。

当然,他也按着老人的教导,寻找机会学习只有七招拳式的拳术。

还别说,很快,小妖就发现在每天其他人还没有起床或是晚上已经歇着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还会再打一遍招数很少的拳,一数,不错,不多也不少,起势加收势正好七招,也是在模仿鹰的动作。

打拳的是一个被人们称作三师兄的其貌不扬的二十多岁的男子,与老人一样,面无表情,平时根据小妖的观察他好像也不怎么和其他人交谈,无论时候看见他,他都在练功,都在打拳,特别是七招鹰拳,打得异常熟练。也正因为他打的熟练,小妖才学得纯正。每天只人看那些人不练武了,回屋歇着了,小妖就到大门东边的那几棵大树下一遍又一遍的打,虽然还是用不上力气,小妖也打得一丝不苟,正如他练十年不晚一样,尽管什么反应也没有,也还是练得不亦乐乎。

练了一段时间,小妖不由佩服起老人来,其余的套路虽然看着招式很多,小妖曾经数了数,有26式的,有32式的,也有48式的,但基本上都是从七招中变化的,而且没有了七招的纯朴与变化无穷,没有了七招那种看似简单的一招却蕴藏无数后招的博大与精深。

小妖不知道三师兄为什么每天都会打七招拳,是不是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小妖不知这七招拳叫什么名字,想来想去,想到它既然能变化出那么多的招式,而且变化出来的招式无穷无尽,就叫它无穷无尽了。

每天送饭的都是那个小姑娘,小姑娘长得细脚伶仃的,年纪也不大,小妖曾经估计了下,也就是十岁左右的样子吧,应该比自己小了点儿。

小姑娘每次来都不进屋,只是把盛饭的篮子的放在门口便走了,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小姑娘为什么不进屋啊?”有一次小妖漫不经心地问。

“嫌我臭啊。”老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嫌你臭?你臭吗?我怎么没闻着?”小妖不解地说。

“你没闻着?你能闻到菜香吗?”老人好像早知道似的。

经他这一提醒,小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既没问到老人身上的臭也没闻到菜的香,才仔细回想一下,真的,自从来到这里自己真的好像丧失了味觉啊。

“你的奇经八脉都断了,闻不到很正常。”老人解开了小妖心中的疑虑。

小妖心中不好受,但没有办法,闻不到气味也比使不上劲儿强啊。

小妖不由对小姑姑很佩服,能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就是高人啊!看来小姑娘就是一个高人了。小妖从小到现在就佩服高人。

这天两人与平时一样收拾了院子之后回到屋子里,等小姑娘送饭来。可是不久就听到外面吵闹起来:那小子平时连个草棍都不拿,凭什么吃肉啊,老子替他吃了。”小妖打开门,看见四师兄正用手拿着一块肉连汁带汤地往嘴里填,地上躺着盛饭的篮子,小姑娘正站在旁边哭。

小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忍了。只是站在那里恨恨地看着四师兄。

而老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四师兄等人根本就不存在,是空气。四师兄吃了一碗肉后,把碗一扔,带着几个人走了,从门外能传出他们的对话声:“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吃肉啊,吃了也是浪费。”

小妖听了,恨不得上去扒了他那张黑皮

等他们走了,小姑娘边哭边收拾东西。

“你把东西拿来,剩多少我们吃多少。”老人声音不大,但小姑娘听了却很高兴,脚步利索地把篮子提了过来。

把东西放好后,老人一声不响地又找出一个碗来,把剩下的一碗肉拨了一半,然后往小妖面前一推,自己开始吃饭,小妖知道他的性格,也不推辞。吃着吃着,小妖反过味来:“今天怎么每人都加碗肉啊?”老人慢慢地把一块肉放到嘴里:“慢慢你就知道了。”听他的意思,好像这时加肉他早就知道似的。

不久,小妖就从人们的对话中知道了为什么要在中午加肉了。

原来在六月一日那天七星寨要举行什么比武大会,在大会上比武胜出的能参加七星寨的护卫队,从人们谈到护卫队那种羡慕的表情来看,护卫队在七星寨有着很高的地位,护卫队的人也受人尊敬。这让他想到了经常在小珍城的街上看到的神色高傲的侯府护卫,不知七星寨的护卫有没有侯府的厉害。

参加比武是进入护卫队的正常途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参加比武,像这里的这些人,只有三个人能参加,而这三个名额还要通过内部比武产生。七星寨对这次比武是非常重视的,对每个有可能参加比武的弟子都照顾有加,所以就有加肉这回事儿。

看到人们对护卫队这么仰慕,小妖对它也产生了兴趣,很想知道有关它更多的知识,但那些弟子基本都把他与废物等同看待了,除了嘲笑就是挖苦,废物废物的好像这就是小妖的名一样,小妖自然不能去问他们,而老人呢,对护卫队只字不提。

要是自己现在奇经八脉没断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参加比武呢,每当想到这些时小妖就不由加紧练功,但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