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雪心中一酸,“好,我们一起去,同坐一匹马!”

刘七娘万分着急,却是没有办法。

宗纹也急巴巴地赶过来,“娘,我也要去的。”

“不准去!你跟着花庄主那帮人。”刘七娘一口回绝。

宗纹气鼓鼓地嘟起了小嘴巴。

其实刘七娘也是为她着想,打头的十五人在接应西派的途中,极有可能遇上魔冥组织空前强大的力量,一旦发生拼斗必然百般惨烈,如今宗义侠已遭毒手,刘七娘简直不敢想象万一女儿再出点什么意外,自己还有什么心思活下去。

“江大侠,我们走吧。”说完还瞪了女儿一眼。

几人匆匆忙忙赶到前院。

十五匹良驹已经准备好停当,四分庄除了护庄的,三百多号人全部到了院子里集合。

寒气肃杀,气象萧森。

“周青、周平、西门剑……”刘七娘一口气点了十三人。

“我们骑快马先走一步,花庄主,你率人随后赶来,记得一定要走林道。走时要吩咐护庄的万一江夜回来,先留在庄内护守。另外还要将留守四分庄的人全部调到前院戒备,造成四分庄为防来敌进犯并未外出的假象。”

“属下领令!”花留言退在一侧。

刘七娘牵过一匹马,翻身坐上,她一看江湖雪还有些木然发呆,忙唤道,“江大侠,快上马!”

早有人将一匹马牵到了江湖雪跟前,其他人都已上马坐好。

江湖雪悄然一惊,这才记起该上马了,翻身上马,伸手将朵朵拉到了身后。

刘七娘一声吆喝,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后边的人相继冲出。

江湖雪回转头,看了看院左的小屋。

他的余光扫过宗纹,宗纹以为是看她,大声叫道,“江哥哥,你要小心!”

江湖雪心中一动,忽然道,“你快过来!”

宗纹脸上一红,不由自主地跑过来,还以为江湖雪要将自己也带走。众目睽睽,这叫哪门子的事!她不禁又心慌又心喜,似羞还嗔的娇态委实迷人。

她已决定,只要江湖雪一伸手就跟着上马。

不想江湖雪只是低低地探下身说了一句话,只听他说道,“院子左屋中有一人,有些古怪,你要暗中告诉花庄主特别留心!”这句话是他以气流送入宗纹耳中的,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之后江湖雪一抖缰绳,纵马飞奔了出去。

院子左屋有人?会是谁呀?

转头一看,恰好屋门打开,里边走出一个人来,赫然是神刀欢笑。

宗纹暗地一惊,一颗心通通地跳了起来。

一标人马掀着风浪踏地而过,在道上风驰电掣地飞驰着。

道中间忽然现出了一幅大号棺材,横着堵住去路。

奔在前边的几人同时勒住马。

那些马跑得太急,止不住马缰收缩的猛劲,前蹄翻空而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

几人往旁边一分,燕狂风的马匹出现在中间。

“少主,有幅棺材挡路。”

“路大青路小青何在?”

身后两位戴青帽的齐声应道,“属下在。”

燕狂风一声冷笑,“用飞枪射!”所谓飞枪,实是由神弓的英雄射仿造而来,虽然没有英雄射那般石破天惊雷霆万钧,但要穿破棺材却易如反掌。两人伸手摘下负于后背的大弓,冷不防大号棺材呼呼地腾空而起,向群雄凌空碰来。

燕狂风大呼,“棺材自动,里边必有强人!”

说话间六条人影已自左右飞上空中,去迎击棺材。

棺盖忽然被顶起,飞旋着扫向六人。一片刺眼的剑光闪烁,棺盖已碎作小块,东落一些,西落一些,飞得满地都是。

与此同时,棺材中暴出野鬼肖良,手旋弯刀,狠命地杀向六人中的两个。六人心有默契,身形聚拢,居然在空中拧绳子似的拧成一团,六把剑接连不断的变着方向向野鬼肖良封头盖脸地狠劈了一气,不仅挡回他的刀,还杀得他落叶般地飞退了回去。

这时飞击的棺材刚好到了六人脚下,从中射出无数暗器。六人猛地散开,头下脚下地倒杀下来,其身法与肖良惯用的倒身绝技大同小异,剑风激荡,六支长剑散作满天剑影,将暗器扫打得一干二净。棺中又暴出一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已被六支杀下来的剑碎作几块堆进棺材内。几只手掌击在棺沿,砰然着地。人影一分,六条人影已分落于棺材两侧。

善于窃听的木堂主忽然叫道,“棺内有异响,小心有诈!”

叫声中一条人影幽灵般的飞射而至,一脚将棺材踹飞出去。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在荒草中响起,浓烟火光冲天而起,呼呼地烧起来。

六人一惊,忙拱手行礼,“多谢少主相救!”

燕狂风笑笑,“自己人何必言谢!”倒身跃回马背。

六人也倒纵回去,堪堪落于燕狂风身前两侧的六匹马上。

远处的肖良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惊,西派的人比起平剑山庄来,果然厉害多多!扫视一眼,抛下一条红巾,点地飞掠,没入路边草林中。

燕狂风心惊道,“没想到他们会在林道上设有埋伏!”

身侧的卢先知道,“由此看来,他们有可能已算准我们要走林道,而或在通往四分庄的每一条道上都布下了埋伏,我们只有通过拼杀才能闯开一条路了。”

燕狂风大叫道,“既然如此,咱们就闯这一回!”

话音刚落,善于窃风听的两位木堂主同时发出惨叫,自马背滚落。暗下毒手的另一位堂主也没有讨了好去,立即有三把剑刺入了他的身体。燕狂风回头时,那位堂主也正向马下栽落。

有人惊骇禀报道,“少主,皮堂主突然行刺了两位木堂主!”

燕狂风不由暴怒如雷,“岂有此理!飞跃到皮堂主身边,低头一看,皮堂主已经口吐鲜血,快要断气了,气得他一把抓住前襟将他提了起来,厉声地质问道,“皮堂主,你为什么要杀害两位木堂主,啊?!”

皮堂主脖子挺了挺,便歪软下来,一点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