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着又骂,“欢笑你这畜牲!你毁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恶毒的咒骂就象一阴阵风来回游荡。

燕狂风脸色大变,“你是孙伯伯?”

司空梅接口道,“没错,他就是孙明玉。”

燕狂风闻言声调都变了,颤抖道,“你……怎会这样?!”

这叫人如何开口?孙老头只觉得苍天欲倒大地欲裂,千百般的仇恨翻天覆地滚于胸膛之间,惨叫道,“我变成这样,只因为我又看见了叶林风的悬命刀法,而且那种刀法是从欢笑手中使出来的!”

这一回,连宗义侠也都啊啊地惊呼起来。

欢笑面无人色,失声大叫,“孙……孙老叔,你何故要如此诬陷我?!”

孙老头昂头惨笑,“我孙明玉诬陷你?哈哈,幸而我这双眼睛没被烧瞎,否则只怕真的诬陷你了!”

王蕾傅明月齐声悲叫,“我们看得明白,腥风血雨少主人确实是欢笑!东主,燕少侠,你们快抓住他呀!”

燕狂风宗义侠显然不相信她们说的话,动也不动。

欢笑大急,“我怎会是什么少主人!难道你没看见我与狂风等人已被封住穴道,根本就不能动?”

燕狂风比欢笑还急,“我与欢笑大哥同时被抓,怎会……怎会……?”

司空梅断言道,“神刀欢笑决不会使悬命刀法!”

其他人见他如此肯定,必有原因,忙静下声来细听。只听他接着说道,“为了捕杀刀魔叶林风,老朽三个月前已开始研究他,单就悬命刀法,就与东主讨论了近两个月,最后得出结论,叶林风的悬命刀法超越常规,且极耗真气,那人一身内功若非远在东主之上,跟本施展不开。”微微一顿,又道,“神刀欢笑与东主在刀剑修为上虽各有千秋,但比起刀刀悬命的悬命刀法,委实差了一截。何况以两人目前的内功修为,就算知道悬命刀法,也绝对使不出来。”

孙老头惊叫道,“这么说,那个使悬命刀法的人,一身内功必远在欢笑之上?可我明明看见……?”

司空梅轻轻摇了摇头,“你虽是亲眼所见,但老朽却是亲手触摸过。你难道不记得在萧叶林时,为诊查各人伤势,老朽曾挺欢笑把过脉?他那身内功,哎,恕老朽直言,还稍在东主之下,是跟本没有达到掌控悬命刀法的水准的。”

孙老头心神大震,“天底下除了叶林风自己,能掌控悬命刀法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了。”

司空梅脸色微变,喃喃道,“但愿不会是他!”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燕狂风蓦然激奋地叫起来,“除了他,还会有谁有那么深的内功?”

宗义侠接口道,“如果他真是腥风血雨的少主人,又怎会去拼杀组创腥风血雨组织的老魔头叶林风?这件事太古怪了!”

司空梅沉重道,“今天晚上的事本来就极为古怪,老朽敢肯定,各人都想了解其他人的遭遇,东主,你是最先离开天雄局的,但不知因何来到此地,请道其详。”

宗义侠长叹一声,“自我出了天雄局,一路狂奔,没出五里便头昏脑沉,直想睡觉,后来竟然再也支撑不住,倒地睡去,醒来就是这里。至于到底是怎么来的,以及我昏睡之后发生了什么,委实一无所知。”

司空梅微露惊讶,又问燕狂风,“燕少侠,你与欢笑同时追出天雄局又遇到了什么?此前老朽还有一问,你们当时为何不去追东主,却反而去追那个传言东主血洗铁城堡的传话人?”

燕狂风肃然道,“因为我与欢笑大哥都没有相信那个传话人的话,因此伯父走后,我就与欢笑大哥去追回那个传话人问个明白,谁知遇上的,却是一群魔鬼……”当即将详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当时我已被制,欢笑大哥力敌群魔,终因寡不敌众,被点昏在地,随后我也被点昏了,醒来便是这里。”

众人听完,方知当年血洗铁城堡的凶手是那个会三家绝学的痨病鬼。

司空梅犯了大疑,喃喃自语道,“那痨病鬼怎会三家绝学?”

宗义侠沉思片刻,沉痛道,“他会盘龙剑法,不足为奇。因为十四年前盘龙宝剑被盗之时,剑谱也跟着失踪。”顿了一顿,终于下定决心透露了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诸位肯定不知道,盘龙巨剑的剑柄和剑身是嵌合在一起的。嵌合好后,由柄上一根消息栓栓死,成为一个整体,外表看不出来。但如果抽下消息栓,只要使上足够的劲力,就能将剑身剑柄分开,而剑心是空的,剑谱就藏在其中。”

司空梅哦了一声,良久乃道,“东主之所以将剑谱藏在其中,只因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盘龙巨剑也会被盗。”

宗义侠难为情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但他还会乱空刀法,欢笑,难道你的刀谱也失踪了?”

“这个?”欢笑坚定地摇摇头,“我跟本就没有刀谱!”

司空梅讷讷道,“这就奇了,那痨病鬼又是从何处学会乱空刀法的?”

“乱空刀法……乱空刀法……?”欢笑忽然失声道,“我师傅那里是有一本刀谱……”说着却又自己摇摇头,“不可能,我师傅三年前已云游海外去了。”

“云游?”司空梅悲伤地叹口气,“只怕他老人家已被那群魔鬼以什么非常手段暗害了?”

被他一点拨,欢笑不禁恍然大悟,昂头悲呼道,“不错不错,乱空刀法决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痨病鬼手里,师傅他老人家……”两行热泪滚下脸颊,哽咽无声。

司空梅道,“如此说来,痨病鬼会两家绝学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有一点老朽尚未弄明白,燕少侠,难道你家的剑谱也失踪了?”

燕狂风惊疑道,“我家剑谱并没被盗啊!”

“哦!”司空梅又仔细地思考了会儿,肯定地道,“这么说,痨病鬼不可能学会所有散花剑式,只不过是以什么手段偷学了一两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