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接到消息,明帝病重,正传消息到京城,让明子乔回明国。”

司徒靖温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上,是那般的唯美。

司徒轩懒懒地靠在龙椅上,眼睛微闭,嘴角微微翘起,冷酷的脸庞,线条分明。

半响,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司徒靖。

“靖弟认为,此番宋国会有何举动?”

司徒靖微微蹙着眉头,“宋明两国一向不和,为了徒弟之争,已经有了诸多的矛盾。若是此次明国换了国君的话,对宋国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明子乔是明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可是,他天性温和,必定不是宋云飞的对手。”

司徒轩忽然想起了大婚晚宴那天,林雨夕看到明子乔时奇怪的表情,心底有些异样。

“靖弟对明子乔可有了解?”

司徒靖想了一会,才缓缓地开口。

“明子乔曾经在南夏生活过一段时间,就是在明国与南夏的交界处。”

明国与南夏的交界处?那不是靖弟所在的封地吗?司徒轩脸色无异,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说话的人。

“那时候,臣弟还是在封地,明子乔不知道因为何事,让明帝派遣过来的,臣弟与他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但是,也仅仅是一个月,他便离开了。臣弟没有问他是因为何事而来,他亦没有说,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还小,便没有多想。尽管多年未见,臣弟依旧一直认为他是个温润之人。”

司徒轩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忽然,门外有了些声音。

“小李子,谁在外面。”

司徒轩冷酷的声音让御书房门外的小李子不禁一颤,看了一眼眼前的青衣,不知道是责怪还是该如何是好。主子吩咐的,他与靖王爷在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搅的。可是,青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说皇后娘娘有事请皇上移驾,虽说皇后娘娘的要求有点不合理,哪有皇后请皇上移驾的道理的?可是,平时的观察,皇上对这个皇后娘娘实在是很好,又不能够拒绝,只得小声与青衣说稍等。没想到皇上却是发怒了。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说娘娘有请陛下。”

小李子只得战战兢兢地回答,就怕殿内的主子一个不高兴,他便要身首异处啊!

“让她进来。”

小李子忙开了门,让青衣进了殿内。

“青衣给皇上请安。”青衣给司徒轩行了个礼。司徒轩让她起了后,又给坐在旁边的司徒靖请了安。

“皇后让你过了有何事?”

司徒轩声音中已经没了刚才的冷酷,但是显得平淡。一切只是因为眼前的宫女是他妻子的侍女,只要与心爱之人有着一丝的关系,他都会有所考虑的。

“回皇上,小姐请皇上移驾轩夕宫。”

青衣淡淡地说,脸上的淡定似乎出自她的主子,没有常人看到司徒轩的害怕与不安。

司徒轩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时候,夕儿找他有何事?

“皇后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司徒靖亦是有点好奇地看着青衣,眼前的女子便是夕儿的侍女,身上有着淡漠的气息,与夕儿相似,不吭不卑的神情,不愧是夕儿的侍女。

“回皇上,小姐上午时召了瑶瑶公主进宫,聊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太皇太后派人请小姐到了慈宁宫一趟,小姐出来后,脸色变不大对劲,似乎很生气,便遣青衣前来,请皇上移驾轩夕宫。”

青衣照实说了,其实,在她的心底,很是不喜欢夏家人的,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夏薇儿,对那个夏六更是恨不得将她打个半死,别让她一直在作怪。这次小姐生气,多数优势与她们有关的,所以小姐才会这般生气。

司徒轩的脸色变了,变得冰冷无比。看来有些人又是学不乖了,招惹他关心的人,是他最近太善良了?

“回轩夕宫。”司徒轩站了起来,便往外走。

司徒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得轻轻叹了一声。

“王爷,青衣告退。”

青衣行了个礼,便匆匆跟上司徒轩,也没有等司徒靖做出反应。

轩夕宫中,林雨夕正在悠闲在在正殿的贵妃椅上,手执着书卷,细细品读着。

司徒轩一进门,便看到这样平静的她,心底一阵苦笑,她这般平静的神色,那便说明她气得不轻了。挥挥手,青衣便领着其他人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司徒轩上前去,想伸手搂住那一脸平静的女子,却让她悄然躲开了,看着空空如许的手,司徒轩脸有点黑了。

“夕儿。”

暗声叫道。

林雨夕只是淡淡地抬眸,眼神中带着冷漠,那一抹冷漠,让他有点心惊。

“司徒轩,有些事,我希望不要等我问了,你才来解释。很多时候,所有的解释都是迟来的。”

司徒俊眉蹙起,墨黑的眼珠中带着浓浓的疑惑,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不知道,她此刻心底在想什么。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只要她相信他便好了。

“夕儿,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相信我便好,别人的话,不要在乎,知道吗?”

林雨夕没有看他,淡淡地一个转身,往内殿走去,到了梳妆桌上,拿起了她之前一直带着的玉佩,转身,琉璃目中满是失望地看着随后进来的司徒轩。

“司徒轩,你是时候给我解释一下了。”

司徒轩看到那玉佩,心中一惊,原本等一切稳定一些,再与她说清楚的,现下这种情况,让她自己来问,便不是什么好预兆了。

“夕儿,你听我解释。”

司徒轩此刻的语气中,有点惊慌。

林雨夕缓缓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才淡淡地说。

“司徒轩,不是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有着解释的机会的。亦不是什么人都会给你机会解释。”

司徒轩急了,忙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拉住她的小手,钢线解释。可是,她冷冷的目光盯着她那被抓住的小手,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心中的惊恐更是大了。

就算以前父皇母后将江山交给他,丢下他一人独自在冰冷的皇宫中,他都没有此刻的惊慌。此刻的他不是惊慌,而是惊恐,他感觉到眼前女子的冷漠,疏离。日前看着她日渐接受自己,便开心着,却又担心着她的离开。尽管此时的他是皇帝,在面对这个女子,却是毫无办法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等着她,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慢慢接受自己。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他司徒轩堂堂一国的君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可是,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女子,深深牵动着他的心,让他记挂了这么多年。

当年淡淡的一抹微笑,早就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便是无论怎样,都是不能够拔掉的。所以,他想着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是心甘情愿的,他想要的是她的全部,而不是仅仅一个美丽的躯壳。

“夕儿,你听了什么?我司徒轩什么时候有负于你吗?这么多年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

听着他带着悲痛的声音,林雨夕有点呆呆的,这么多年来?这么说,八年前那个人,便是他了?可是,怎么可能?

“机会只有一次,司徒轩,你很幸运,你能够有一次解释的机会,我希望你把握。”

司徒轩脸上一阵兴奋,只要她肯听他的解释,那便好。

“夕儿,还记得八年前,在苏城时候,救了你的紫衣人吗?”

林雨夕点点头,依旧淡漠地看着他。

“那便是我。”司徒轩在她身边坐下,缓缓地说,“或许你会不相信,但是,那确实是我。那时候的我刚即位不久,朝野还不稳定,尤其是夏家的人,蠢蠢欲动,勾帮结派,但是,我那时候还小,尽管是继承父皇的皇位,手中的权力亦是不大的。所以夏威更加是不会理会我的,他的行为便更是嚣张。加上三皇叔和四皇叔在那个时候进京了,对于我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的。我的身边,仅有你父亲林政其和魏光两人最值得我信任的,可是,他们手上的权力几乎是没有的。要想与夏威对着干的话,更是不可能的。夕儿,其实,那个时候,我很想你的,多么想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是,你身在远离我千里之外的苏城,我无法见到你。”

司徒轩笑笑,看着微微蹙眉的林雨夕,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头,示意她不要蹙眉,便继续说。

“三皇叔与四皇叔带着靖弟到京城来,他们的目的是很明确的,但是,毕竟他们手中没有兵权,不敢轻举妄动。我让你父亲收集夏威的罪证,可是夏威做得很好,没有露出多少破绽,要想办他,还得需要很多的力的。”

林雨夕心底有点软软的没看着眼前的男子,过去的他,吃了很多苦吧!十岁便登基了,还将权倾天下的丞相的权力全部夺回,那得付出多少努力,多少心血?

“那,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司徒轩将凳子向着林雨夕的身边移了下,伸手搂住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皇叔是父皇最敬爱的哥哥,而靖弟是大皇叔唯一的儿子,是大皇叔最疼爱的儿子,小时候,我们紧紧见过两次面,可是,靖弟的淡漠让我很喜欢。靖弟的性子淡,我不想他留在偏僻的封地,更向着,这是我父皇的兄弟的儿子,便亦是我的兄弟,在这冰冷的深宫中,我亦是需要一个人陪着,尽管是堂兄弟,亦是可以的。所以,我便让靖弟留下来。没想到,靖弟亦是向着与我这个哥哥结伴,便留了下来。就在靖弟留下来的那晚。我在锦信宫设宴,为的是款待三皇叔和四皇叔,并宣布,靖弟以后留在镜中伴驾。当场反对声很大的,最为激烈的便是夏威了,只是,人在愤怒的时候,最是容易出错,夏威说了他不该说的话,我便以饶了他为由,只是削了他的兵权。”

林雨夕瞪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想到,这还是一个腹黑的主。得了司徒靖的帮助,还能够削了夏威的兵权,又怔住了三王爷和四王爷,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自己的皇位又得到了保障。不得不说,这妖孽的斯,还真懂得如何一箭多雕啊!

“可是,夕儿,这个时候,我是很开心的,但是,你却在那个时候,生命危在旦夕。夕儿,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中毒的那一刻,我便想毁了整个世界,让我的人受伤,不管是谁,都没有那个权力的!”

“东风他们是你的人?”林雨夕没有挣开他的拥抱,只是放松了身体,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

司徒轩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的变化,嘴角上的弧度更是迷人。

“是的,他们没有保护好你,便是该死的,但是,曾经属于你的人,你便有掌握他们生死的权力,所以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们一下。再让他们到宋国取回解药。”

原来是他救的,难怪当时问师父的时候,师父亦只是淡淡的,什么都没有解释,当时她还以为,是师父的医术高明,救了她的。可是,但是他在京城,她在苏城,他又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苏城呢?

“你是如何做到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回京城与苏城之间?”

司徒轩忽然轻笑,“夕儿认为,我的功夫如何?”

林雨夕有点愣住了,他的功夫确实了得,虽说没有真正见识过,但是,在某些小事上,已经完全是显露无疑了。

“当年我随师父习武的时候,仅仅三岁。母后说,男孩子,必须要自小便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才能够做到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很小,我便到了师父的住处去习武,一年间父皇母后一次面,知道六岁才真正回宫。后来,师父说,不想要再行走江湖了,便将他一生的功力全部传与我,后来,母后的要求,让他留下两成功力,若是遇上什么事的话,便可以自保。所以,他才传了八成。不过,目前我体内,已经有了八十年的功力。”

林雨夕瞪大眼睛,回过头去,看着他,八十年功力?那是什么概念啊?目前,他不过十八岁的人,怎么会有这般深厚的功力的?

看着眼前微张的小嘴,诱人的红色,司徒轩感到感到一阵阵呼吸困难。忙将目光移开。

“师父只是传给了我三十年的功力,那五十年的功力,是替我解了炎毒的另一老前辈给我的。母后应该与你提过,我曾经中过炎毒的。若非那老前辈的话,我早已没命了。他偷偷救了我,给我输了五十年的功力,留下一封信和两颗药,便离开了。后来,母后才告诉我,那前辈应该就是当年救她的半山老人。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好奇怪的人,为什么,两次都是半山老人?为什么母后说她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而他又怎会知道司徒轩中了炎毒?还留下两颗药?

“那两颗药是什么药?”

司徒轩的神色有点怪异地看了林雨夕一眼。

“让人变得成年的药。”

林雨夕瞪大眼睛,差点儿从他的怀中摔了下来,让人变得成年的药?那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般神奇?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科技这般发达的年代,都无法研究出让人能够在吃了之后,便到了成年状态的药。那个半山老人是如何做到的?

“夕儿,别怕。”司徒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那种药最多只能够维持半天,两颗一起能够维持一天,那是必须要很强的内力才能够控制的了的。若非半山老人在信中说清楚,我亦是不会使用的。所以,当年知道你在苏城有危险,我便想也不想,便服下了,这样,才不会露出破绽。原本就知道,你在苏城是为了搜查夏威的罪证,好让你父亲能够帮助我查办夏威的。所以,一直让东风几人好生跟随着。最终还是不放心,我便亲自前往了。夕儿,你知道,那是我看到你站在乱箭中,依旧那般淡定,我有多害怕,多担心吗?我好怕那箭便是这般穿过你的胸膛。”

感觉到他颤抖的双手,林雨夕恢复了淡定,抬起小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以示安抚。

“因为时间的关系,所以,我才急着要将苏城那边的事办好,好离开你的身边,不让你发现。呵呵,若是那时候让你发现的话,必定会吓坏你的。”

林雨夕这才明白,当年他的着急与不舍。

但是,他又是如何知道她要去苏城的?他说好久之前,她便在他的心底,那么,究竟是多久?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按理说,我只是南夏大将军的女儿,从来没有与你见过面的,你为何会派遣东风几人来保护我?”

司徒轩脸上一阵失望,她当真不记得了。可是他记得一清二楚的。

十一年前,那一抹绝美的笑,至今还刻在他的脑力里,甚至是不是还会浮现在眼前。

“夕儿当真忘了?当年你在放风筝的时候,风筝搁在书上,替你取下风筝的人。”

林雨夕蹙着眉,慢慢回想着。

小小的片段,慢慢回放着。

哪天她与青青在放风筝,后来风筝线端了,是有个长的很漂亮的男孩替她去下了风筝,亦是第一次让她认识到了古代的轻功。

他替她取下风筝后,她还说他多管闲事,就算没有他的帮忙,她一样可以将风筝拿下来的。那人亦只是笑笑,没有理会她这傲气。

好像,那人后来还告诉她,他是太子,要十年后娶她,还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

原来,那个小男孩便是他啊!

“夕儿可想起来了?”

司徒轩看着沉思着的人儿,低声问道。

林雨夕的小脸一红,当年说不会嫁给他的,现在,躺在他怀里的人是谁?他正搂着的人又是谁?

“夕儿,在想什么?”

林雨夕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刚才明明是很生气地的怎么只是听他的诉说后,心底便变得软软的?甚至,有些心疼他,他当年,应该是很辛苦,很寂寞的。

但是,对于他的期满,她很是不高兴,在她的意识深处,若是真心对自己的,对方便不能够隐瞒什么,可是这个男人的隐瞒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他在她的面前,她无法看透,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她亦是忘记了,她亦是有很多事情隐瞒着对方的。或许人家是知道的,又或者人家是不知道的。

不管什么事情,隐瞒对于感情的发展就是不好的。她心底的界限便是如此,不管怎样,既然要两人一起牵手走下去的,那便得坦诚相对。只是,在这样的年代,使得她对感情有点患得患失的,不敢全心全意的付出。似乎有点可笑,若是没有付出,又哪里会有收获的?难道女子便一定得是收获的一方?又或者一定是付出的一方吗?

其实,并非这样的,真心实意,是双向的,有了付出,便一定会有收获。只要你付出的对象是正确的,对方的心底亦是有你的。

“我回京后,你为何不名言你的身份?还将这玉佩交予我,理由?”

司徒轩无奈地看着这得理不饶人的小女子,不禁失笑。

“夕儿,如果我当初深夜潜进将军府,告诉你,我是皇帝,又是当年救你的紫衣人,你会怎么想?”

林雨夕一愣,对啊,如果当初他便明着说,那她必定以为他是个疯子,说不定早就将他扫出将军府了。

可是,在心底还是有着些许的不舒服的,嘟着红红的小嘴,说,“可是,你也不能够慢着我这般长时间啊!”

司徒轩微微翘起嘴角,看着这耍着赖皮的小女子,只得摇头。

“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机会与你解释,可是,你我刚成亲,若是早与你说,你不是认为我存在着利用之心?夕儿,不管如何,在我的心中,你便是唯一。”

司徒轩伸手拉过她,让她坐在他的怀里。

林雨夕让这样亲密的动作弄得小脸红了个遍,不敢挣扎,只得静静地坐着。

“母后找你何事?”

司徒轩眼睛闭着,轻轻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是那般的迷人。

林雨夕忽然轻轻地笑了,“替你找小老婆。”

司徒轩听了她的话,便马上睁开眼睛,疑惑地问,“什么叫小老婆?”

林雨夕清脆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内殿,在门口候着的青衣有点纳闷了,小姐明明就是很生气的,怎么眨眼间便笑得这般开心?

司徒轩的脸色有点不好了,这小女子,是故意的,是他大意了,忽略了她眼中的那抹玩味。

“小老婆就是妾啊,不就是让我给你找妃子吗。司徒轩,你还别说,你这个皇祖母还挺逗的,让我找夏六当你的妃子,也不想想夏六是你什么人。”

司徒轩有点纳闷了,蹙着眉,看着她。夏六还能够是他什么人啊?不就是皇祖母的侄女,夏家最宠爱的女儿嘛,这与他何关?

“嘻嘻嘻,就知道你没想到,司徒轩,不过还真是无语啊,夏薇儿是你的庶母,夏六是夏薇儿的妹妹,你说,若是你纳了夏六为妃的话,日后,这称呼该如何调节啊?”

司徒轩等着眼,看着她,原来如此,他真是恨不得掐死这小女子,她这副样子不是幸灾乐祸是什么?皇祖母让她替他选妃,她便是这般高兴?难道她想着要离开他吗?

正在自乐的林雨夕这才发现,她身边的男子的脸,好黑啊。他干嘛啊?

“夕儿。你想着给我纳妃,是想着离开我吗?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你知道吗?”

司徒轩一把搂住她,低吼道。

林雨夕一愣,她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他的?他怎么这般紧张?

他抱得她好紧,紧得她都透不过气来了。

他怎么啦?她不过是说太皇太后要给他纳妃,而且这妃子还是他的小姨子而已。

“夕儿。告诉我,不要离开我,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告诉我。”

司徒轩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低声说着。是那般的无助,让她的心软软的,这男人,有时候,可以让人的心不仅为他而动。

“你怎么啦?”

林雨夕轻声问道。

而司徒轩依旧是紧抱着她,一直说,“夕儿,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

林雨夕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是任由司徒轩抱着。

许久,司徒轩才缓缓放开她。

得了自由的林雨夕忙站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珠中,带着丝丝的冷漠。让司徒轩心惊。

“司徒轩,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司徒轩墨黑的眼眸中含有不解,他当然知道,她喜欢的郁金香。不然,在这皇宫中,为何种的满满的郁金香而非高贵而象征着富贵的牡丹?

林雨夕径自说,“是郁金香,是白色与紫色的郁金香,因为白色的郁金香象征着纯洁的爱,紫色的郁金香象征着无尽的爱。郁金香的爱不必牡丹高贵,但是,在我的心底,它是最弥足珍贵的,你明白吗?”

在什么时代,你有这什么样的命运,便只能够拥有什么样的爱情。在这样的年代,郁金香般的爱情是弥足珍贵的,所以才会向往着。人家说,只有生活物质更加缺乏的年代,感情才会更加的专一,因为经过了苦难的人,心会更加近。

可是,在这三妻四妾很平常的年代,似乎是过于奢侈了。

“夕儿,我能够给的,全部都会给你,所以,你不必怀疑我的真心。”

他这样的话,说了几遍,林雨夕都不清楚了。似乎从她进宫来,他便让她相信他的真心,她亦是尝试着去相信,但是,不知为何,心底的畏惧还是存在的。

“司徒轩,你知道你面前会有什么吗?宋国的莲儿公主看上你了,你的皇祖母为了南夏的利益,将让你纳她为妃,我不能够如何。因为我只是南夏的皇后,所以,我不能够反对,你知道吗?司徒轩,这是皇宫女子的悲哀,进了皇宫,便注定要与一堆女人抢着一个男人,苦苦地等待着那个男人的淡淡的一眼。呵呵,我林雨夕不是这样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牺牲的女人。很抱歉,我做不到与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我有洁癖,我有心理障碍,对于别人用过的男人,我不想用,不会用,更加不屑用。所以,你的后宫,若想拥有佳丽三千,便只能够等着废了我,你再娶,知道吗?或许,正如外界传闻的,你是因为我父亲的权力;又或者是你原本看上的就是我。可是,不管什么原因,我希望,在你一统天下后,放我出宫,你再另娶。这样的话,我已经说了第三遍,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会因为你是皇帝便不敢说,正是因为你是皇帝,你掌握着生杀大权,我才会与你详说。”

司徒轩怒了,冷冷地站了起来,眼中却带有着悲伤,夹着怒气。

“夕儿,我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你是我看上的女子,这辈子,你都别想着可以离开我,永远都别肖想。别的女子与我司徒轩何干?别人说什么,想什么与我司徒轩何干?我这辈子想要的,不过是你林雨夕一人,别的女子再好又与我何干?她们不是我司徒轩的妻子,更加不是我心中的女子。夕儿,十一年前,我从来没有别的女人,便已经常驻我的心中,我司徒轩这颗心,除了你林雨夕外,从来没有住进任何人,甚至连经过的都没有,所以,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皇家,我是明白的,身在帝皇家的无奈,我曾经尝试过。看着当年母后的痛苦,我又怎会没有领会?父皇不能够违背皇祖母的意思,不代表着我不能违背。我司徒轩想做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夕儿,当年没有对你说实话,是我的失误,我像你道歉,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可是,夕儿,请你相信我,我司徒轩,这辈子只爱你林雨夕一人!”

林雨夕看着那说话的男子,呆住了。这是这个男子对她的爱吗?他堂堂一皇帝,要什么没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对她这般好?他堂堂一皇帝,向她道歉?他堂堂一皇帝,说只爱她一个,她何德何能啊!

尽管她在心底是这般希望的,希望自己爱的男人,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因为,这是所有女人都希望的。她心底早就有了司徒轩的影子,所以才会在他的身边耍耍小脾气,才会在意他是否会娶别的女人,才会在意他对她的感情是否是真的,是否是唯一。

但是,他这般深情的话,让她想哭的,不知道是跟东,还是因为自己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之处。

望着眼前,眼眶红了的女子,司徒轩心中一阵不舍,她难过,他会更加难过的。

上前去,抱住她,轻声哄道,“夕儿,乖,不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大声对你说的。夕儿乖,不哭。”

听着他柔声的哄话,林雨夕放纵自己,扑到在他的怀里,大哭,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哭得司徒轩的心生生的疼,在心底暗暗骂了自己千几百遍了。

林雨夕此刻心底却是在祈祷着,希望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能够知道她在另外一个世界活得很好,亦是希望浩能够找到另一个女子相伴,因为她已经找到了他一路寻找的人。

好半晌,林雨夕才停住哭声,抬起泪眸,看着眼前的男子,眸子中含有这委屈,亦有着真情。

司徒轩伸手,轻轻地替她抹干眼泪。声音沙哑着。

“夕儿,不哭了,乖,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这是一句很煽情的话,林雨夕听得一阵感动,点点头。

“轩。”

轻轻地一个字,让司徒轩欣喜若狂。这是她第一次在两人单独的时候,这般唤他的,这是不是说明了她接受他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快会得到她的爱了?

林雨夕看着他,好久,好久,伸手,抱住他的头,踮起脚尖,向着他的下巴,轻轻地印上一吻。

因为他太高了,所以,只能够吻这里,才够得着。

司徒轩愣住了,久久地没有反应过来,久久地看着眼前,吻了他一脸羞涩之色的女子。

林雨夕水汪汪的眼中含有着羞怯,有着一丝丝的恼怒,还有这交付真心的真情。

司徒轩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他,墨黑的眸子变得深邃,激动。

“夕儿……”

林雨夕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笑了,“轩,不要负我。”

司徒轩激动着,夕儿吻他了,他的夕儿接受他了,是吗?他没有做梦,他期待着的,夕儿吻他,接受他。

浓浓的激动后,便在那一抹红色之处,深深地印上他的吻,深深地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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