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书河

“主子,您看,这是科尔沁传来的书信,想必定是贤妃娘娘捎来的。”惠哥一脸笑容,奔了进来。

海兰珠听见立时一喜,只道;“快拿给我看看。”

惠哥立于一旁,笑眯眯的将信封递了过去。海兰珠抽出信件,美眸中水光闪动,却满是欣慰之色。

“主子,贤妃娘娘怎么说?”

“额吉在信里说她已经回到了科尔沁,让我不必担心,她还说,我给她做的腰垫子很合身,每天用着身上舒服多了。”海兰珠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小心翼翼的将书信收好,一颗悬着的心却是踏实了下来。

“主子这下可是要放心了,您就将身子调理好,等着皇上带着您回去省亲吧。”

海兰珠闻言,也是笑了;“嗯,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牵挂着额吉,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

惠哥瞅着海兰珠一脸轻松的模样,也是打心眼的高兴。

“主子,您想不想吃些什么?惠哥去给您做,看您最近的脸色,又是苍白了不少。”

海兰珠素净的手指抚上脸颊,眼眸含笑道;“是吗?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总是没有胃口。你给我做些清淡的,天气热的慌,我倒很想喝点酸梅汁。”

“主子,您是不是?”惠哥眼眸晶亮,含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笑意。

“是什么?”海兰珠心下诧异,发觉惠哥一辆的暧昧之色,心里却是明白了过来。当下脸蛋微微一红,只微微摇了摇头,轻言着;“我的月信不准,体质又是虚寒的不易有孕。哪有这样容易呀?”

惠哥只是笑了笑,温言道;“主子,这事都讲究个缘法,奴婢去给您请太医来诊一诊,若是喜事,自然是好,不然,你就当请个平安脉吧。”

海兰珠望着惠哥殷切的满是关怀的眸光,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清宁宫。

“娘娘,当初咱们费尽心思,才能在不知不觉间给宸妃下了药,如今,您又何必大费干戈,想着办法去给她解毒?”热议娜扎立于哲哲身旁,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面容满是不解,压低了声音,轻言询问。

哲哲一席明黄色的旗装,梳着精致的发髻,手指上的义甲散发出流光溢彩般夺目的光彩。

她美眸含笑,轻轻瞟了一眼热依娜扎,淡淡道;“当初的海兰珠有着八阿哥,我自是要将她除去。可如今,八阿哥都不在了,她身子骨又是那样弱,已经不能撼动我分毫。”哲哲轻声细语,面目一片淡然。

“你不要忘了,她毕竟是我的侄女,只要她不会威胁到我的地位,我又岂会赶尽杀绝?”

“可是主子,皇上那般的宠爱她,万一这以后”热依娜扎心有不甘,接着言道。

“好了,就按我说的去做,将此药混在她的蜡烛芯儿里,内务府的人我都打点过了,去吧。”哲哲不耐,只冲着她摆了摆手。

“是。”热依娜扎行礼,刚要退下,却见一个内侍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哲哲面前,气喘吁吁的道;“启禀皇后娘娘,方才关雎宫传来消息,说是,是”那内侍欲言又止。

“是什么?怎地吞吞吐吐?”哲哲秀眉微蹙,语气满是不悦。

“说是宸妃娘娘,又有了身孕,刚刚一月有余。”内侍说完,似是心虚一般,将头垂下,竟是不敢去看自家主子脸色。

热依娜扎也是惊诧不已,脚步生生定在了那里。

良久,清宁宫鸦雀无声。

“呵,她又有了?海兰珠又有了?哈哈,哈哈哈\”哲哲仿似听到一句绝妙无比的笑话,竟是笑的不可自抑,笑的一行行清泪滚滚而下。

热依娜扎眉头紧皱,只冲着地上跪着的内侍瞪了一眼,低声训道;”还不快下去!”

那内侍磕了个头,复又匆匆离去。

“主子,您不要这样,她这一胎,说不定就是个格格。”

”格格又如何?阿哥又如何?”哲哲一声嗤笑;“只要是她的孩子,皇上就会捧在手心里疼个不够。海兰珠,怕是又要风光无限了。八阿哥出生时,皇上为他颁布了连建国时都没有过的大赦令,而且在尚不知八阿哥资质好坏的情况下,居然就能将他立为太子。如今这一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

热依娜扎只默默无语。

“皇上为了她,简直是甘做昏君。”哲哲眼眸含恨,一手竟是狠狠的拍向了案桌。

\'“主子,这话可说不得啊!”热依娜扎心头一紧,立时像屋外看去。

哲哲无语,面色阴沉,只让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少顷,热依娜扎举起手中的盒子,悄声道;”主子,这解药,还要给宸妃送去吗?”

哲哲美眸一闪,一把将她手中的盒子抓了过来,狠狠的向地上掼了开去。

一时间,清宁宫粉雾弥漫。

崇政臀。

皇太极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朝服,端坐于主位,冷眸满是沉静之色,正聚精凝神的与臀下众臣商讨政事,眼底不时精光闪动,威视之际,摄人心魄。

臀外,一个小太监一脸喜色,匆匆奔至小顺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小顺子随即也是大喜,当下便一路小跑,躬着身子溜进了大臀。

“皇上,方才关雎宫遣人来报,宸妃娘娘有喜了!”小顺子弯着腰,附于皇太极耳边,低声禀道。

皇太极身子一震,转过了视线,眼底瞬时闪过了一丝狂喜之色,只冲口而出;“当真?”小顺子打了个千;“千真万确,太医说龙胎已经一月有余,皇上大喜啊!”皇太极眼底似有水光一闪,却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色。随之,却是眼眸一黯,深不见底。

少顷,皇太极凝视着臀下的众臣,只冲着小顺子淡淡道;“去告诉宸妃,就说朕,知道了。”小顺子一怔,皇太极眉头微皱,冲着他摆了摆手,神色间早已褪去方才的狂喜之色,已是满满的不耐。

小顺子收敛心神,连忙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无妨,众卿接着讨论。”皇太极脊背笔直,手指轻叩案桌,神色间不怒自威,淡然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