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心中惴惴,只俯身深深行下礼去,恭敬道;“海兰珠给大福晋请安,还请大福晋饶恕海兰珠迟误之罪。书河”

哲哲看着她温婉柔美的样子,心中却是闷闷,只拿起奶茶,慢慢的饮了一口,竟不像海兰珠看一眼。

良久,冰凉的地板咯的海兰珠的膝盖一阵阵的酸痛,她却大气也不敢出,依然静静的跪在那里。

巴特玛笑了笑,温声道;“大福晋,您就饶了兰福晋吧。我担心兰福晋身子娇弱,若是再把膝盖给跪坏了,那大汗可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说不定,连国家大事都没心思处置了。”

哲哲一丝冷笑闪过眼底,巴特玛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却更是惹怒了她。这五宫中她们科尔沁便占了三宫,巴特玛自是要在自己姑侄中挑拨离间,只是她的话确实也是句句砸在了自己心坎上。

自从大汗娶了海兰珠,夜夜留宿不说,上个月海兰珠得了场风寒,大汗更是把书房给搬到了关雎宫,一面处理奏章,一面陪伴在侧,惹得朝野上下诸多非议,就连每个月十五之夜,她都难见他一面,自己这个大福晋,已经是毫无颜面可言。

一阵气恼传来,哲哲压下自己心头的怒意,只像海兰珠淡淡道;“起来吧。”海兰珠站起身子,垂首站在厅下。哲哲瞟了他一眼,接着开口道;“海兰珠,你不要仗着大汗宠你,便越加的无法无天起来。你要记住,大汗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年纪大了,自是没有关系,可这后宫年轻貌美的福晋如此多,你整天的霸占着大汗,你可知有多少女子每天苦苦的盼着大汗一面?”

哲哲语气严厉,说到最后,竟将手一把拍在小桌上。只将海兰珠惊的眼眸一慌,立时又跪了下去。

玉儿一脸淡然之色,默不出声。

哲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了闭眼眸,恢复了一贯的端庄,开口道;“你回去好好反省吧,不要忘记我们的身份,大汗喜欢你不假,但大汗更需要的是子嗣,你要多劝劝大汗去各个宫里常走走,明白了吗?”

海兰珠身子轻颤,咬了咬嘴唇,只轻声答应着;“大福晋的教诲海兰珠都记下了。”

“好了,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哲哲抚额,面上一片倦意。巴特玛与大玉儿一同起身,像着哲哲行过礼,与海兰珠一同退下。

清宁宫外,巴特玛看着海兰珠身上的大氅,那是由极度难寻的玄狐皮毛制成,没有一丝杂质,散发着光亮的色泽,只衬得海兰珠楚楚动人的娇颜中带着丝贵气。

她知道那玄狐皮毛是前阵子别的部族进贡而来,大汗命人连夜赶制,就是怕这天气冻着他的心头宝。念及此,巴特玛心中涌来一丝妒忌,她自嫁过来这些日子,眼见着大汗对海兰珠宠爱有加,而她自己,却是自新婚之夜后,大汗踏进她宫中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唇边含笑,拉着玉儿笑道;“玉福晋,你看兰福晋披上这身大氅可有多俊俏。”

玉儿扫了眼海兰珠,只像巴特玛淡然道;“姐姐天生丽质,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巴特玛美眸隐有精光闪过,只缓步走到海兰珠身前,看到她颈部透出一小部分白皙如玉的肌肤来,上面印着淡淡的粉色痕迹。眼眸一丝冷笑,却柔声道;“兰福晋,你这身大氅好生漂亮,不知能不能借给巴特玛看看?”

海兰珠心头一惊,这大氅太过于惹眼,自己今日根本就没想披着出来,只是昨晚他的感情却是那样浓烈,只在自己身上落下无数吻痕,早起梳妆发现颈脖全是粉色的印记,没有法子这才披上大氅打算遮掩,却不成想巴特玛却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海兰珠只觉一阵窘迫,巴特玛美眸一眯,故意惊讶道;“怎么,兰福晋竟会如此小气?”

海兰珠无法,只得将大氅脱下,巴特玛拿起大氅,侧开身子做出欣赏的样子,却将海兰珠的身子尽数暴露在玉儿的眼底。

那娇美柔和的颈,颗颗吻痕呈现着淡淡的粉色,恰如朵朵梅花一般,看在玉儿眼底,却让她鼻头酸涩,心中轰轰烈烈的烧起一把火。

“七格格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俩位姐姐慢慢聊,玉儿先回去了。”玉儿故作镇定的说出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却听巴特玛的声音传来;“七格格生病了?大汗去瞧过没有?哎,你看看我这记性,大汗这一有空都是陪着兰福晋在关雎宫里,哪有时间去看七格格?”

大玉儿头也未回,手却将帕子绞着紧紧的。

“玉儿,七格格怎么了?”海兰珠担忧的声音响起,玉儿眼眸一丝恨意一闪而过,只冷冷道;“不劳姐姐记挂,玉儿自会照顾七格格。”语毕,不再停留,大步而去。

一颗颗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不断的落下,她的心头却是又恨又怒,七格格病了好些日子,大汗只不过吩咐太医好生照料,却一眼也没有去看过,整日里除了上朝就是在关雎宫里陪着海兰珠,玉儿银牙紧咬,回到宫里,看到女儿小小的身子,只将她抱起放声痛哭。

“孩子,你放心,额娘不会消沉下去,阿玛不爱我们没关系,额娘会拼尽全力为你们挣一个前程!”大玉儿似是对孩子发誓,又似对自己发誓,眼眸却是一片的清冷,带着一丝狠意,缓缓的念出一个名字:海!兰!珠!

“兰儿!”皇太极笑容满面,自屋外走了进来,海兰珠遥遥听到他的声音,慌乱的擦去腮边的泪水,笑着迎了上去。

“你怎么了?眼圈怎么红了?”皇太极心细如发,立时看了出来。海兰珠笑道;“是吗?可能是刚才绣荷包绣的久了点。”

皇太极带着丝心疼言道;“以后可别老是绣那些东西,仔细眼睛,知道吗?”

海兰珠轻笑着;“你就会大惊小怪。”

皇太极摇了摇头,无奈道;“好好好,是我大惊小怪,整天担心着你被人欺负也不告诉我。”

海兰珠柔软的眼眸全是温柔,唇角的笑意确实那样令人眷恋,只听她轻声道;“兰儿现在可是这大金后宫最得宠的女人了,你看这古往今来哪有宠妃被人欺负的道理?可不就是你大惊小怪吗?”

皇太极被她逗乐了,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道;“你这张小嘴倒是越发的刁钻了。”

海兰珠柔柔一笑,倚在他的怀里,皇太极揽紧她,嗅着她身上的馨香,良久,才笑着道;“对了,兰儿,咱们大金又有喜事了。”

海兰珠心中一动,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