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这两天心情很不好。

做什么也没有jing神,连带心爱的波斯猫出去校园中心草坪散步也提不起jing神。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她的舍友——文小秀这两天情绪也不高,这对于向来极依赖舍友的她而言,显然打击很大。

安落问了好多遍,明着问,暗里打听,但文小秀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心里话说出来,而是搁在自己心里,这让她很难受。——不能和小秀分享快乐和悲伤,这种情况在她看来是无法接受的。

今天,安落又闷在宿舍里,抚弄着猫咪那柔卷的毛发,一副yu言又止的摸样。

文小秀露出一个笑容,道:“安安,不开心啊?”

安落努努嘴道:“不告诉你。”

文小秀伸出玉臂,在她的琼鼻上轻刮了一下,道:“还在生我的气?”

安落将头枕在她大腿上,道:“秀姐,究竟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嘛?”

文小秀想起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心口似乎又落下了一道重重的铁闸,道:“安安,什么话我没跟你说过呢?别恼了,只是这一次真的遇到麻烦了,说出来了对你不好,你懂吗?”

安落抬起头道:“秀姐,什么事情能让你感到麻烦呢?”

文小秀轻吁了口气,道:“跟温听雨有关的事情。”

安落登时坐了起来,道:“秀姐,真的?!”

文小秀点点头,道:“所以你知道我的苦衷了吧,现在jing方都在调查这事,我就不想跟你说出来。”

安落眼圈微红道:“秀姐,我错怪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不过,你要继续这么不开心,我就会了。答应我,开心起来,今天天气多好,出去走走,不要老闷在这里了,好吗?”

安落点点头,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道:“秀姐,那你这件事情能解决吗?”

文小秀肯定道:“安安,你什么时候见到秀姐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呢?这次也一样,不用担心,就算我真的解决不了,也会有人帮我的。”

安落好奇的问道:“谁呀?”

文小秀没有回答,但脸上浮现自信的表情。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誉哥!”安落有点酸酸的道。

“呵呵,安安,你还真是鬼机灵!嗯,必要时我会找他帮忙的。——咦,吃醋啦?”文小秀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是啊,秀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安落撅起小嘴巴道。

文小秀脸红了一下,拿兰指在她胳肢窝挠了挠,道:“竟然敢调笑起秀姐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两人正在厮闹的时候,文小秀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来电号码,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道:“排骨哥,怎么了?”

“晚上你过来下,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老地方,先这样了。”电话里传来排骨那略带嘶哑的声音,说完就挂了。

下班后,陈誉来到彩凤阁楼下,正好碰到文小秀穿着一件淡蓝sè裙子走出来。

“小秀!”陈誉打了个招呼。

“誉哥,你怎么来了?找我吗?”文小秀惊喜的道。

“当然!你要出去吗?”陈誉问道。

“嗯。”文小秀犹豫了一下,才道,“排骨哥叫我过去,说是有事情找我。”

感受到她的坦白和难得的信任,陈誉心中流淌过异样的感觉,便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文小秀笑道:“好啊,有誉哥一起,哪里都去得!”

“这两天你还出去找过他们吗?”陈誉问道。

文小秀摇头道:“没有,那天之后我就没有见过排骨哥他们了,今晚是他第一次叫我出去,听他的语气,好像真的有事。”

“现在jing方查得紧,排骨有压力了。”陈誉淡淡道。

“誉哥,这事肯定跟排骨哥没有关系的,相信我!”文小秀急忙道。

“我信你,但有些事情背后的因素很复杂,不是单单从表面就可以辨别和判断的,或者说,纵使没有关系,也不一定就不用承担责任和风险的。”陈誉道。

“誉哥,万一排骨哥有事,你会不会帮忙?”文小秀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秀,别以为我是万能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陈保安。”陈誉笑道。

文小秀想起了刚见面时自己对他的称呼,不安道:“誉哥,人家那时候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嘛!在我心目中,誉哥已经是神了。”

“小秀,先停下,我刚刚吃完饭,肠胃经不起你的玩笑……”陈誉摸了摸肚子笑道。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来到了位于学校旁边街道中的一个小酒吧。

陈誉看了看这个连正式名字都没有的店,道:“真会挑地方,聪明。”

在文小秀那里,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地方是排骨经常呆的一个地方。

文小秀敲了敲门,两下重的,一下轻的,一个年轻人帮她开了门,看见后面跟着的陈誉,立即jing惕的问道:“他是谁?”

“小斌,他是我在学校的朋友,陈誉,排骨哥也认识的。”文小秀解释了一句,又问道,“怎么这么紧张?”

小斌没有答话,拿起电话问了问,听到答复后才放心,显然是安全意识很高。

“我说的没错吧,排骨压力不小。”陈誉低声道。

文小秀的心情越发沉重,以前来过几次,气氛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酒吧的过道和吧台那里有一些三三两两的客人,但不多,所以总体上显得安静,没有这种场合常见的喧嚣吵闹。

小斌亲自带着两人穿过几个房间,来到最里面一个红sè木门前。

走到里面,左手边是一套红木沙发,上面坐着一个偏瘦的年轻人,正是排骨。

看到陈誉跟在小秀的后面,他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才开口道:“小秀,跟朋友一起来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下呢?”

文小秀还没回答,陈誉笑道:“我刚好去找她,主动要跟她一起来的,非常时期,安全很重要。”

听了这话,排骨倒是点点头,道:“请坐。”

排骨亲自拿起一个茶壶,帮两人倒了茶水。

陈誉闻了闻,道:“你也喜欢喝这种南方浓茶?”

“陈科喜欢哪种,淡的还是浓的?”排骨不答反问道。

“淡浓皆可,顺心所yu。”陈誉答道。

“我喜欢浓茶,普洱没味道,铁观音太淡,还是这种茶好。”排骨道。

“红茶味重,消脂顺气,提神醒胆,但有时会让人亢奋。”陈誉淡淡的道。

“没有亢奋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排骨毫不妥协的道。

“亢奋了伤心,时间久了还会伤身,年纪轻一点还好,等年纪稍大,就不合适经常这种状态了。”陈誉又道。

“陈科对茶挺有研究的。”排骨打了个哈哈道。

“茶道和人道,很多时候是相通的。”陈誉道。

“小秀,看来你今晚找陈科来是对的,起码我喝茶有了个对手。”排骨一口把自己杯中的茶水喝掉。

陈誉微微摇头。

“陈科又有什么见解?”排骨发现了他的动作。

“喝茶如果不品,与饮水何异?”陈誉也不矫情,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