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笑了笑,道:“刘公子何出此言?”

刘洋不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整个江南市最贵的别墅豪宅区,凭你的工资,一年都买不起一平方米!”

陈誉道:“那刘公子买得起不?”

“废话!我老爸是……”刘洋正要口头禅似的说下去,忽然忆起眼前这年轻人并不吃这一套,而且温巨轮就坐在旁边,又改口道,“你怎么能跟我比?!”

陈誉笑了笑,道:“刘公子的言行总是这么惊人,上次sāo扰我朋友、上周在晚会大声喧哗,都令人印象深刻……”

刘洋听他爆出自己丑事,登时涨红了脸,脖颈青筋突起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sāo扰你朋友了,再胡说我报jing了!”

温巨轮见气氛不对,开口道:“好了,今天来我这里做客,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

刘洋只能悻悻的看着陈誉,虽然很想动手,但心里明白自己和对方身手相差甚远,如果真的打起来只有挨打的份,而且温巨轮开口了,他不能不考虑下环境。口中兀自叫嚣道:“我跟你没完,今天在温叔叔这里我先不跟你计较,改ri……”

陈誉被他的sè厉内荏的样子逗笑了。

“你笑什么?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刘洋被气晕了,傻乎乎的冒出一句道。

陈誉还没答腔,身旁已经传来一句异常悦耳却有些不悦的声音,道:“誉哥是我邀请来的客人,说话请尊重点!”

刘洋如何听不出温听雨话中的愠意,只是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这陈誉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成了高高在上的温听雨口中的“客人”?还是她“邀请”来的?!

自己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换不来佳人一笑,送礼送花风里来雨里去也追不来红颜一顾,这小子凭什么?!

温听雨主动邀请,这是什么概念?!如果让温听雨外面那万千始终停留在一腔热血、一厢情愿的粉丝和追友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多少人要黯然神伤,多少人要吐血身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对了,听说这小子那天晚上把听雨送了回来……是了,听雨出于情理需要才因此请他过来……

刘洋的脑筋几经周转,居然猜到了几分事实,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痛苦的感觉倒因此消减了几分。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再开口想什么,只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嫉恨表情盯着陈誉。

站在旁边的沈晴鹤赞道:“陈科能有此殊荣,羡煞我辈啊!”

温听雨不置可否,看来是听多了这种言语。

温巨轮呵呵笑道:“那你们就留下一起用餐吧。”

刘洋两人听了脸上都迸shè出喜悦之sè。以往两人别说是用餐了,就是要找到一个借口进来坐坐都是颇为艰难,温听雨对他们虽然不会拒之千里,但也从来止于朋友之交,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交往,所以纵使有空理他们,他们也会因为无趣而返。而即使是其父温巨轮,也并不会对他们展现出更多的热情,因为像他们这样追求温听雨的青年才俊实在多如过江之鲫。

像今天这样温巨轮在家,同时主动招呼他们留下来吃饭的情景,简直像非洲发现了企鹅,热带雨林出现了北极熊一样令人惊奇!

虽然不是女主角亲自出言挽留,但这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把握住这个机会!

而且,看温巨轮今天的样子,似乎对陈誉颇有意见,这很容易理解,双方身份差别太大,尽管温听雨似乎对他颇为客气,但也只能停留在客气这个层面!乌泥和白云可以相望,但绝对没有机会相交!

猜到了温巨轮的心思,两人虽然想法不同,但喜悦是相同的,知道今天是自己难得的表现机会,所以才激动得喜形于sè!

温听雨听了柳眉一蹙,道:“爸爸,今天我是想单独请誉哥的。”

温巨轮虽然本不想拂逆女儿意思,但还是道:“听雨,今年难得刘洋和沈晴鹤都来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就这样定了。”

温听雨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有些失望的微微摇头,不再搭腔。

转身却对陈誉道:“誉哥,真对不起,要不要出去吃呢?”

刘洋二人听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的女神竟然公然致歉,并且请眼前这个男子出去共进晚餐,享受二人世界?!

一瞬间,就像被天雷劈中,他们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眼前的陈誉有那么好吗?值得吗?要表达谢意,随便送点礼物不可以吗?!

温巨轮则暗暗愠怒女儿的坚持,冷冷的看着陈誉,思量着该怎么排人跟着他俩人,防止意外情况。

出于意料的,陈誉轻笑道:“没事,你爸爸说得对,多几个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很好。”

温听雨认真看了看他,确认这是他的真意之后才点点头,道:“誉哥,那我再进去准备一下吧。”

其实家里本有佣人,但她坚持要自己下厨,见来人多了,不得不进去多准备些饭菜。

温听雨走后,客厅里的气氛又是一变。

温巨轮正眼没有看陈誉,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其他两人聊着。

刘洋更是嫉恨难平,见温巨轮如此,更是配合着一起冷落陈誉。

“刘洋,你爸爸最近很忙吧?”

“是比较忙,现在又是绑架案调查小组的重要成员,为了能早ri破案,他这几天都是加班加点,ri夜cāo劳。”

“哦,那我先谢谢他了,改天再找他聚聚。”

“温叔叔,别客气,我们这么熟,听雨的事就是我的事,应该的!”

两人聊得火热,陈誉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了喝温听雨刚才给自己倒的茶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摸样。

“陈兄是从京城过来的?”这时,那沈晴鹤忽然主动开口问道。

“是的。”陈誉礼貌的答道。

“慕名而来?”沈晴鹤的座位靠近他,离另外两人的稍远,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什么意思?”陈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沈晴鹤微笑着用眼角朝厨房的方向暗示了一下。

陈誉这才醒悟过来,见他问得有趣,摇摇头道:“沈兄开玩笑了,江南虽好,奈何太远了。”

沈晴鹤会意的点点头,道:“我还以为陈兄千里而来呢,不过能今天能有幸品尝佳人手艺,全仗陈兄了。”

陈誉道:“言重了,我也很荣幸。”

这沈晴鹤说话古雅风趣,与那刘洋着实不同,让他啧啧称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个妙人,当下和他聊了起来,两人在不少事情上看法颇为一致,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