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的会员卡一共有五种颜sè,分别是白、橙、黄、蓝、紫,年费分别从10-100万不止,而最高等级的紫气东来卡,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就郝经理所了解的,整个江南市拥有这种级别的卡的人不超过20个!而整个江南市的有钱人多如过江之鲫!可以看出,要拿到这种卡,得需要多大的能耐和地位的人才能做到!

看着陈誉手中两张卡片,郝经理觉得自己送出的那张白sè的真的就像假冒伪劣产品一样,他真恨自己干嘛要拿出来,不拿出来别人还不知道他是最低等级的“白丁卡”!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现在他看着脸上还带着微笑的陈誉,知道对方纯粹是扮猪吃老虎的货,可恨的是旁边两个一同过来的同事还在疑惑着:“你这是什么卡片,怎么是紫sè的,不是假的吧?”“小心我报jing啊?”

“好了!”郝经理不想再继续丢脸下去了,大手继续一挥,制止了两个蠢货的话。好,你比我有钱,但比关系你怎么比得了刘洋呢?他脸上又挂上一副职业xing的笑容,打了个哈哈,道:“不知道陈先生是从事哪个行业的?”

陈誉干脆利落的道:“保安。”

ri!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个小保安!郝经理心中大定,给了站在一旁任由自己发挥的刘洋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也不理会眼前这陈保安是怎么鸡鸣狗盗得到的紫气东来卡了,徐徐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巧了!刘少的家父正是统管我们市的安全系统的……”

他的话说得间接了点,将公安系统成为安全系统,料想陈誉会明白的。

陈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他爸也是保安。”

郝经理哭笑不得,这话听上去非常别扭,对方称自己是保安,又称刘洋的爸是保安,那隐含的意思,岂不是他是刘洋的老爸?!

旁边的刘洋一时没搞清楚其中的语言逻辑,但也是一脸怒容,道:“谁他妈的是保安?!”

陈誉认真道:“我是说你爸,没有说你妈。”

刘洋气得脸都快白了,话也说不完整,只是用手指着陈誉,咬牙切齿。

郝经理连忙道:“陈先生,是公安系统!”

陈誉收起笑容,道:“哦,早说嘛,统管我们市的公安系统,难道是公安局长?”

郝经理正容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刘少的家父正是我们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刘洋这才挺了挺胸膛,感觉多了些自信,傲然看着陈誉,准备接受对方的示弱和讨好,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出了种种羞辱他的言行。

“原来只是副局长……”没想到,陈誉嘴里不咸不淡的嘟哝了一句,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虎躯一震,满脸震惊的表情。

郝经理又擦了擦额头,心道:怎么今天遇到这样的极品,一个保安手里就有一张紫气东来卡,而且嚣张得完全不把市公安局副局长放在眼里!

他又带点期望的看了看旁边那个美女,希望她的反应能够正常点,没想到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摸样,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陈誉,似乎对那年轻人有绝对的信心,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一个市的公安局副局长有多大能耐?普通人也许不了解,但真正有过阅历的人肯定明白其能量之大,能够在很多时候化腐朽为神奇,变不可能为可能,能够决定许多人的命运,能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甚至能够一手遮天!

眼前的一男一女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他们傻了,还是自己眼花了?!

郝经理想不明白,其他两个跟班也想不明白,刘洋更想不明白,自己头顶上一向引以为傲、恃之横行的家父的光环竟然没能产生应有的效果,那个叫陈誉的保安似乎还嫌弃老爸是个副职,而那个美女思思也是脑子进水的花痴摸样?!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吼道:

“你一个小小保安,竟然口出狂言,以后还想不想在江南市混?”

陈誉难得的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我的生活不是混这个字能够诠释的,另外,你的老爸不是神,他也只是个人,最多只是个手中有点权力的人,等哪天他这点权力失去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把刘洋那张扬的外表层层剖开,直接触到了他脆弱的心灵,他恼羞成怒道:

“别跟着小子废话了,你们三个,给我上,男的打残了最好,打死了我负责,女的留下!”

陈誉道:“慢!”

“要求饶吗?太迟了!”刘洋狞笑着道。

陈誉摆了摆手,道:“这里好歹是人家做生意的地方,不如到外面如何?”

刘洋脸sè一变,右手往前一样,道:“给我打!”

事已至此,一直想动口不动手的郝经理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朝身后两人道:“上啊,刘少已经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

那个戴眼镜年轻人“啊!——”的大叫一声,朝陈誉直直的冲了过去。

陈誉叹了口气,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要起身迎敌的意思。直到对方冲到了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忽然电光石火般的站起来,一脚朝前侧踢,然后又借助惯xing悠然的做回了高背座椅上,再看哪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像只虾米般,躺在两米开外的地上呻吟着,看样子短时间内是怕不起来了。

郝经理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陈誉出手如此凶猛有力,一招就把己方一个人给ko了,使其丧失了战斗力。

戴眼镜的年轻人旁边那个刚才出言最张狂的胖子本来是作势要冲上来,见状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忽然蹲下来,捧着肚子道:“哎哟,肚子好痛!早上吃了个豆沙包加豆浆,坏了,犯太岁了!”

说完就嗷嗷的叫唤着,看样子是不战就丧失战斗力了。

郝经理无语的看着这两人,感叹遇人不淑,怎么今天带了这两个活宝过来了!

刘洋同样一脸无语,忽然朝郝经理叫道:“**站着干嘛,上啊!”

佛也有火,何况是人,何况只是个凡人?郝经理心理那个委屈啊,心想我今天是出钱出力出人,却丢脸丢到家了!现在竟然还要亲自上阵,想街头小混混一样进行肉搏,我究竟是怎么混的,居然混到这样落魄的地步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自己上去了也打不过人家,瞧瞧人家刚才一招制胜的轻松摸样,自己这经年酒肉堆砌的身板顶多当个沙包给练拳罢了!还有更关键的一点,自己这样豁出去的结果,只怕还领不到刘洋的一份人情!

但自己还有退路吗?现在临阵逃脱,只怕刘洋更会记恨自己,以后找机会给自己使绊子,那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短短的一瞬间,郝经理进行了十分复杂的心理活动,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甚至开始检讨自己的前半生,思考下半生的职业规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