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见黑焰脸色不对劲,当下皱起了眉,心中竟隐隐有些害怕,“黑焰,你……”

“我明白,我生来就是该为了水族贡献自己的,哪怕,曾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哪怕,要亲眼目睹自己爱的人葬身火海,是吗?”

黑焰步步紧逼大长老,眼中翻涌着暴戾的杀意。

大长老摇了摇头,指了指那已经烧焦的尸体,“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黑焰,我想告诉你的是,他们已经死了,就算是他们,那你又何苦要伤了自己?”

黑焰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自己爱的人都死了,他怎样都无所谓罢了。而眼前的人,那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他连受伤和去死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还要守护水族。这,不是很可笑吗?

“黑焰,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行是一个局?”

大长老见黑焰心似乎已经死了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因为红花,当下摇了摇头,叹道:“也行,你自己也陷了进去。”

“什么意思?”

黑焰眯眼,瞧着那火越来越大,而那些人,正想办法把那几具尸体往外面拖,就要跟上前去

大长老当下阻止了黑焰的前进,“我说,如果那些尸体是假的呢,这个,你有没有想过?”

“所以我需要亲自查看!”

除非他亲眼瞧清那是红花,否则,他怎么都不会相信,绝对不会相信!

“那你激动什么?”

大长老指了指正不顾自身安危去托运那些尸体的人,“他们,不顾自己,就是为了要弄清楚事实。而你,身份不同,所以不能冒那个险。难道,在你眼里,水族所有人都是冷血,都是自私,都不顾及你?”

说着,大长老摇了摇头,“若不是顾及到你,又何须在火势如此凶猛的时候冲进来?黑焰,人有时候不能只想着自己,明白吗?这次你是被红花给弄晕了头,大家都能理解,希望,别再有下次。”

大长老的一番话,直接令黑焰愣在了原地。

他皱了皱眉,越来越不懂这些人了。

好在,尸体都被运了出来。

黑焰,自然也跟着出了森林。

森林中,大火仍在吞噬着一切。

森林外,地上摆放着几具尸体,全部被烧焦了,那是漆黑一片,除了能看出身形,其他的,似乎什么都瞧不出。

然,就在那一片焦黑之中,黑焰看到了最刺眼的东西。

那是两支翠绿色的短笛,分别在两个人的身上。

这样的短笛,红花,北冥冰均有一支。

黑焰瞧见那短笛了,其他的长老自然也瞧见了,心中都在暗暗猜测着。

是不是火族做的这一切,目的就是让北冥冰死,这样,他们便找到了攻打水族的借口。

这些年来,水族一代不如一代了,若是真打起来,恐怕就是保住了水族,那水族也必会重创

。这些,都是水族不愿意看到的。

火族,是不是这个心思?

这些,是不是火族做的?

大家心中都在猜测着,只是,此时谁都未曾提出来。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先弄清楚那些尸体的真假才是真的。

“黑焰,你去看看吧。”

大长老的话刚刚落下,黑焰便已经走到了那体型酷似红花的尸骨身旁。

黑焰弯下腰,颤颤地伸出了手,拿过了那翠绿色的短笛。

而在那短笛之上,还粘着一点没有烧完的破布,那布,黑焰认得。

还没有来得及辨认那短笛的真假,手中的短笛已经滑落在地。

脑子嗡嗡的响,黑焰觉得自己当时什么只觉都没有了,眼前那是一片模糊。

“黑焰。”

大长老上前拍了拍黑焰的肩膀,从黑焰的反应来看,他也隐隐猜到了答案,当下便道:“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

黑焰这才动震惊和痛苦中反应了过来,望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短笛,黑焰拧起了眉头,“那上面有红花衣服的碎片。”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

大长老摇了摇头,“衣服的碎片什么都不能说明,那短笛,你且仔细瞧瞧真假。”

黑焰拧眉,盯着那短笛瞧了会,“被火烧过了……”

说着,他神色有些难看,心中明白,并不好在辨认了。

想着,黑焰便转移了视线,忍着难受的劲,开始查看那尸骨上其他的东西。

有些未烧完的装饰什么的,全部都可以确认,那是红花

可,黑焰怎么都不相信。

若说起初他有些震惊心痛,没有反应过来。

瞧着瞧着,黑焰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因为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指明,眼前的人正是那四人。但也正因为如此,黑焰却总觉得不对劲,他不相信他们死了。

“把短笛收起来,我晚点再看看。”

黑焰起身,若有所思地朝着那森林中瞧去。

此刻,大火已经连成一片,就是连下脚的地都没有了,想再进入森林,必须等到大火烧尽这里的一切。

大长老望着满脸深思的黑焰,再也不是刚刚那种痛苦慌乱了,反而是在思索着事情,他便也放心了,于是询问了一句,“不回去吗?”

黑焰摇了摇头,很冷静地瞥了大长老一眼,“你们先回去,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好!”

大长老见黑焰真的镇定下来了,当下欣慰地点了点头,吩咐几人留下,便带着一些人,把那四具尸骨运回了。

就在黑焰怀疑四人没死的时候,北冥冰,战北狂,九方玄叶,红花几人却在洞里摸索着前进。

这洞,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几人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出去。

“天呐,这到底有没有尽头,别把我们给堵死在这里了!”

红花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上方的大火燃烧着,她在洞里就感觉到热。在这样下去,她估计会死到这里的。

北冥冰看了红花一眼,安慰道:“再坚持一下下,说不定前面就会有奇迹出现。”

“冰儿,是不是很热很难受?”

战北狂听着北冥冰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当即摸了摸北冥冰的额头,满眼担忧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