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门金丹长老大发神威,一出手就崩塌矿洞,废除江管事修为,但终是顾及脸面,没有对低阶弟子出手。

感觉灵压消失无踪,王凡长出口气,跳到嗓子眼的心为之一松,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大笑传来:“长老虽然饶恕你们,可那是因为杀你们脏他的手,我等都是低级修士,自然不会有此担忧,凌霄阁弟子,今日一个别想离开,兄弟们给我杀。”

“好卑鄙”王凡心又提起来,继而大怒不已,此时凌霄阁众弟子,早被金丹修士吓破了胆,那还能反击,肯定是一面倒之势。

“飞羽门果然是想一网打尽,我到底帮还是不帮?”他有些犹豫。

此时他并没进入飞羽门的包围圈,若是想逃走,没人会阻拦,但对待敌人,他可以出手狠辣无情,对朝夕相处之人,即使平时只是泛泛之交,若是见死不救,还是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修炼就是修心,如果我此时开溜,性命能够保全,可道心肯定会有瑕疵,日后修为就难进步,既如此,问心无愧足矣,何必在乎生死。”在这关键时刻,他勘破道心根本,义无反顾,回身往矿区冲去。

场面极其凄惨,和他同届的弟子几乎都在这里,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已伤亡大半,好在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人,比如韩义、彩蝶,还在苦苦支撑,但飞羽门此次派出弟子,修为明显高过他们,被杀只是个时间问题。

王凡手握中品灵剑,连连拨开飞羽门弟子杀招,来到他们身边,高声喝道:“快突围,晚了都得死这里。”说着往外杀去。

按他的实力,足可以大开杀戒,但他怕表现太过抢眼,惹起金丹修士的怒火,到时候可就无可救药了,所以每每下手都留有余地,顶多是击伤,决不下杀手。

彩蝶,韩义更是如惊弓之鸟,十成实力使不出三成,一个个跟着他没命逃去,那还顾得上搏杀,好在不知何时,铁大师也加入了逃窜的队伍,并主动断后。

与此同时,凡人矿工们也呼爹喊娘,到处乱窜着逃命,飞羽门弟子得到命令,不得擅杀凡人,所以即使见他们挡住自己进攻,也不得不暂时避过。

这就给了众人逃走的机会。

他们顺着王凡来时的方向,杀出重围,接着马不停蹄一路急赶,直到翻越几座大山,众人都累的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铁大师虽然修为已突破九层,但此时也不敢御空飞行,只能老老实实和众人一起走,累的着实不轻,好在他灵力雄厚,只运转几周天,就恢复过来。

“矿区的秘密泄露,飞羽门大举来袭,就算门派长老们不派人来援助,至少也应该来通知一声,为什么我们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他捋着胡子,瞪着眼睛,相当愤怒。

“张利,林立几人呢?他们修为不错,足可以救出更多弟子,为什么不见踪影?关键时刻只顾自己逃命,这就是我凌霄阁的好弟子?”

他越说越怒,恨不得当场击杀张利几人。

王凡无奈,但也不能一直听他牢骚,众人中以他修为最高,他自然应该担当起“首领”的责任,更何况,他本来就是“顶头上司”。

“大师,你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王凡赶紧找问计。

“怎么办?”铁大师终于停止发牢骚:“我哪知道,都这种时候了,逃命最要紧。”

“对对对,逃命要紧,千万不能再让他们抓住!”

众人心有余悸,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跑,哪还有其他想法。

“我的意思是,我们往哪里逃?回门派吗?”王凡当然知道现在逃命要紧,但这么多人,具体逃往那里,还是需要确定一下的。

“这个?”铁大师捋捋胡子,沉吟半天:“长老们虽然没派人援助,但只要他们得到消息,肯定不会无视不管的,再说了,这里有十多人,到那里都惹眼的很,我们还是应该回门派,那里才最安全。”

几人听他分析的有理有据,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王凡却不置可否。

飞羽门一出手不仅摧毁矿区,更废掉江管事修为,这就等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凌霄阁耳光,就算掌门凌云天是老乌龟,能忍下来,其他长老也不会善甘罢休,所以可以预见,凌霄阁与飞羽门间的大战,在所难免,如果他们现在回去,百分百就是炮灰。

因而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地方躲避一段时间,既可以安心的修炼,又可以避开参与战斗。

想到这里,他就犹豫着该怎么劝说众人。

正在这时,彩蝶突然插嘴:“不能回去,我们丢了矿区,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处罚;再者,万一飞羽门已经在路上埋伏好了,我们怎么办?”

她的理由虽然有些勉强,最终意图却与王凡如出一辙,让他暗松一口气。

铁大师却有些不高兴,脸色一沉,道:“不回门派,那到哪里去?我们虽然丢了矿区,却不是我们的错,难道长老们会因此惩罚我们,你想的太多了!”

他虽然不悦,却控制着情绪,说话也比较温和,一副劝诫的语气,心想作为高阶修士,我都这样保证了,你总该没话说了吧!

彩蝶却毫不领情,冷笑一声道:“上次飞羽门侵袭,我们在青狼城奋力杀敌,九死一生,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被发配到这里看管矿区,长老们薄情寡义的事做的还少吗,此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回去的。”

“对,不能回去,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若是回去,不被惩罚也是当炮灰的料,我支持彩蝶师姐。”

涉及个人生死荣辱,韩义昂头挺胸,大声声援彩蝶。

“放肆!”铁大师勃然大怒:“门派养你们,教你们,在这关键时刻竟说出这种话,难道你们不觉着愧疚?-----”

他正义凌然的说着,好像忘了刚才是谁在牢骚满腹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