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本想回天涯山躲一段时间,却未料到刚来就见到仓芙蓉,心中之惊自然无可描述,好在他此时又易了容,一时半会倒不怕被发现是王老三,可金星及天仙都知道他的假身份,若是仓芙蓉说了出来,一样是大事不妙,因而他便决定先旁敲侧击一番。

“听说赵构要娶姑娘为妾,且搞了个隆重的庆典,却不知姑娘怎么会来此?”

“王凡”天仙怒喝一声:“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会死啊,仓姐姐要是想嫁给那混蛋,还用得着和仓掌门及凌仓山断绝关系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平时的伶俐都那里去了!”

王凡暗道:“我要是不问问心中能安吗,不过看你的摸样,就知道仓芙蓉没把与我的事说出来,还好还好,大不了老子直接做回自己,让王老三就此身死道消。”

“好了”金星拿出老大的风范:“大家都别闹了,这里毕竟是太乙门的坊市,其眼线遍布各处,不是我等久留之处,咱们这就回天涯山吧。”说着给了天仙一些易容物品,让她帮仓芙蓉稍作伪装。

因为名义上金星已死,太乙缉杀令也就取消,至于王凡,因为是筑基初期修士且被描述的十分不堪,太乙缉杀令也就不可能单独为他存在,所以如今坊市查的并不是很严。

但今天有些出奇,他们刚出了灵茶馆,就看到大队的太乙护卫呼啸而过,个个手执法宝,面色严肃略带杀气,发现胡子拉碴、有眼泡的的修士就直接拉走。

“这又犯了哪根筋?”天仙打扮成一个白衣公子,脸上却涂抹的很黑,说话间不由自主打开扇子摇了两下,让王凡怎么看怎么别扭,“自从传出金叔已死的消息后,好久没见到这种动作了,难道是为了仓姐姐?”

她轻声说着,满脸忧色,看了眼低头快走的仓芙蓉,却突然发现王凡盯着她看不停,不由脸色一红,大大的眼睛狠狠横一下,斥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想想办法。”

王凡脑袋一下疼起来,心道:“我能想什么办法,这些家伙八成就是抓我的,早知道仓芙蓉在,就不惹麻烦了。”

金星却是不急不忧,低声告诫道:“不要怕,挺直腰板,大踏步往前走,这些太乙护卫也就仗着人多,敢难为一下练气修士和筑基初期修士,只要他们敢来盘问我们,就大胆的放出灵压,让他们胆战心惊。”

天仙却是忧虑不减,急切地道:“金叔,我们一行四人中就你是筑基后期,可以耀武扬威一下,我们可怎么办?万一他们像以前似的挨个搓脸,那不就麻烦了吗?”身为女子,哪怕是豪放如仓芙蓉,听了这话都是脸色一变。

“没事”金星嘿嘿一笑:“仓姑娘跟着我走,你跟着王凡走,这小子几日不见修为又增,完全可以装腔作势一番了。”

王凡心道这老家伙倒是看的清楚,面上得意一笑,不知怎么想的,竟乘机拍了拍天仙肩膀,才道:“侥幸进阶而已,这些虾兵蟹将还难不倒我,且于永并不在此间,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不外乎装腔作势一番,更何况还不一定是为找仓姑娘。”

果然被他说中,太乙门卫队只看他们几眼便摆手放行,几人心中大安,正要离坊市而走,却见仓芙蓉突然停下,眼睛紧紧盯着一个白衣男子,嘴唇哆嗦两下,才低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王凡与金星正想细问,天仙却抢先道:“风师兄来此未必就是为你,且他眼睁睁看你被送给赵构却毫无行动,无情无义至斯,你还报什么希望,更何况你现在还是太乙门追杀的对象,你万万不可前去冒险!”

听到这里王凡一下记起些什么,当日他与仓芙蓉中了迷神散之毒时,理智几乎全失,但迷迷糊糊中却听到仓芙蓉低声吼着“风师兄”,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她呼喊的就是此人了。

“娘的,不就是一小白脸吗,长的没我帅,修为也就是筑基中期,比我高不了多少,有什么好日思夜想的?”他有些酸溜溜的想。

“你想错了”仓芙蓉脸色未变,仍是一副冰冷的摸样,眼中却射出悲切的光芒,摇头道:“我并非想与他如何,只是有些话不说清楚,总感觉憋的慌,对我日后的修炼也会有影响,你们先走,片刻之后我就跟上。”说着竟要走过去。

“且慢”金星脸色严肃,拦住她的去路:“仓姑娘可能没搞清楚现在的形势,我与王凡及天仙,都是太乙门欲除之而后快的人,一旦露出丝毫踪迹,便死无葬身之地,我们的行踪只能自己人知道,对这个风师兄,我不信任。”

王凡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接口道:“我也不信任,希望仓姑娘为了大家着想,不要惹些是非。”

仓芙蓉脸色一变,眼睛眯起,浑身肌肉一下绷紧,正是一副准备翻脸的架势,惊得王凡与金星也赶紧准备起来。

此处离天涯坊市极近,若是三人打起来,哪怕王凡金星合作能秒杀仓芙蓉,也一样会引起太乙门的注意,到时候暴露是肯定的,更可怕的是,若让赵涣知道金星没死,他当球踢的那个人头是假的,不吐血而亡才怪,太乙门为了面子里子,肯定会集全部力量绞杀他们,而不仅仅是外围力量。

天仙大为焦急,一下拦在他们中间,急切道:“你们在干什么,难道非要被太乙门捕杀才甘心吗?仓姐姐,难道这个无情无义的风师兄,比得上你这些患难相交的朋友?”

仓芙蓉这才缓和下来,但冷哼一声后,仍坚持道:“我是一定要见他的,大不了就当没见过你们,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真他妈屁话”见她如此倔强,王凡额头青筋暴起,心中大怒,呵斥道:“你以为你当做没见就没见了吗,太乙门有的是招数让你失去理智,任人摆弄。”

仓芙蓉脸色突然一红,牙根紧要正待反唇相讥,就听金星道:“想见他也成,你与天仙回去等候,我们定将你的风师兄活须活尾的带去。”

王凡大讶,心道这可不是金老骗子的作风,一向无利不起早的人,突然做起了好事,任谁也不会相信。

金星却不理他的惊讶的目光,示意天仙带走仓芙蓉,一把拽起王凡朝正要进入坊市的风师兄走去。

“老金,你是不是有病啊,找什么风师兄,难道一个仓芙蓉还不够你烦的?”

“你给我住嘴,虽然不知道你小子与仓芙蓉有什么龌龊事,但我可告诉你,我侄女天仙对你是一片痴心,你要是负了她,我就扒了你的皮。”

王凡一听,心道:“看来得多准备一身皮了,否则还真不够他扒的。”但表面上却是大义凌然:“胡说八道,我与仓芙蓉能有什么事,只是我觉着这个女人太冲动、不可靠,为了我的小命着想,你可千万别把我是王老三的事告诉她。”

两人聊了两句,就走到风师兄面前,在金星连连努嘴示意之下,王凡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抱拳道:“敢问这位是凌仓山的风师兄吗?”

风师兄一惊,见眼前之人虽然看着粗鲁,行走坐卧却彬彬有礼,再仔细一打量,竟发现是一名如自己一般的筑基中期修士,虽然灵力有些浮,中期境界未稳固,但却是货真价实,忙也跟着抱拳:“正是在下,兄弟看起来却面生紧,不知是如何认识我的?找我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