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正想与鳄无敌缠斗一番,待鼠来宝走远了,便脱离战场,在运秘术逃走,怎料到他刚一挥长枪,雨势突然变急,连风的方向都变了,全部朝着他扑来,好似要把他困在中间,且这还不算,雨滴突然不再下落,甚至已经下落的雨滴都返了上来,好似全部都在参与围捕他的行动。

压力的陡增,让他大惊失色:“不好,又是一宗秘术。”

他牙根紧要,身体突然往下坠去,在如此瓢泼大雨的情况下,鳄无敌如在海中一般自由自在,他却备受限制,不管速度还是身手反应,甚至是神识感知,都受到很大影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绝不是智者可为。

“只要落到地面上,就是我的主场了,只要你也跟着降下,老子就让你吃个大亏,看看你还怎么狂妄。”他暗自琢磨,甚至已经有了个完美计划,可以借助土遁术,给鳄无敌造成极大创伤。

可就在这时,他的降落之势突然变缓,他往下一望,不由惊骇欲绝:所有雨水全部涌上来,形成一面厚重的水墙,且水墙在不断的上涌,大有将他吞没的架势。

“不好,此路不通!”他两脚连踏,往上窜去,前后左右也开始形成水墙,且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鳄鱼,哪怕突围出去也落不下好,此刻只能往空中而去。

闪电一个接一个,雷鸣轰轰滚过,不时炸响在耳畔。

在这样的天气下,御空而行绝非好事,弄不好就会撞在闪电雷鸣中,哪怕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在面对自然之力时,也是束手无策、畏之千里。

“上面也有水墙形成。”他还刚往上窜几丈,就感觉压力大增:“妈的,哪怕是水墙,老子也要戳破。”

他由惊骇变成震怒,黑色长枪一抖,往上刺去,这回他用尽全力,将枪变得长过千丈,粗过百年巨木。

水墙是秘术形成,其中蕴含大量灵力,却也挡不住他这奋力一击,“噗”发出声气泡破裂般的声音,雨水哗啦坠落下来,全部浇在他的身上。

这下他是真湿透了,哪怕是有灵力护体,也挡不住如此多的雨水袭击,更何况他急于逃跑,根本不在乎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

“好,破开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浑身湿漉漉地,眼睛却放出亮光,无影遁不失时机的展开,虽然因为水的阻力慢了点,却也比普通的御空飞行快上数倍,眨眼间就往空中窜去,尽管是逃跑,他却不想这么便宜鳄无敌,一把攥住长枪,灵力狂吐,使其变得更长、更粗,大吼一声往下刺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鳄无敌见识了黑枪的强悍,也不敢祭出大牙硬抗,但他也是狠人,心道既然老子法宝不如人,就凭深厚的修为,双手随之变拳,咬着牙根“啊”的大呼一声,两个山大的鳄鱼爪子飞射出去,特别是每根几寸长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闪闪发光,哪怕是灵力幻化而出,仍让人心寒不已。

“噗”枪爪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接着相持起来。

王凡一愣,心道应该有爆裂声发出才对,怎么就和放屁似的“噗”了一下,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两个鳄鱼爪影就哗啦啦散开,黑色长枪也哀鸣一声,急射而回。

此时才有震耳欲聋的声响发出,山崩地裂一般,连闪电雷鸣都失了颜色,王凡甚至在这一刹那失去了直觉,直到一把拽住枪体龟裂的黑色长枪,才陡然醒悟过来,往高空窜去。

其实就他不往高空窜,也没了危险,鳄无敌施展秘术后,这两拳又使尽了全力,浑身上下不由一阵酸软,在被近乎灵宝自爆般的爆炸波冲击,经脉不受伤都难,嘴中腥甜不已,一口血差点没忍住,就算他想追王凡,也是有心无力。

在说王凡一跃到空中,就觉浑身一阵乏力,刚刚气怒之下施展的长枪回刺,现在想来都让他感觉不真实,威力实在是超乎寻常的强大,这也许是他第一次不计后果的施展杀招,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刺,但他相信哪怕是普通的金丹修士,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原来我的战力已经很强大了,可能早就超过金星了吧,当弱者当惯了,竟然只想用阴谋诡计,却没想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他强提灵气,往前疾奔,心中却美滋滋的,能有让金丹修士惧怕的实力,说明他真正步入强者行列了。

“对了,黑枪龟裂了,可惜,它虽与我接触时间不长,却始终让我觉着甚是特异,今日竟就这么废了,太可惜了。”

他想着,赶紧拿出黑枪,果然看到枪体上密密麻麻的裂痕,不过所有这些裂痕都远离枪头,好似枪头并未受到影响一般。

他不由一喜,正待看个仔细,可突然觉着不对头,心中悸动的厉害。

静,实在太静了,连雨滴、风都没了声音。

暴风雨之夜,自然应该有狂风、暴雨,甚至还应该有天下万物被折磨的哀鸣,可此时只有一片寂静,如死一般。

“不好,雷电!”

他突然醒悟,如此庞大的压力,哪怕是最强大的修士也发不出来,只能是自然的威力,而在暴风雨之夜,还有什么能凌驾在闪电雷鸣之上。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还不等有所躲闪,一道闪电就哗啦啦的劈下来,他甚至能听到闪电发出的嘶嘶之声,如蛇信子一般。

绝望,在大自然面前,在伟大的人物,也只能发出无奈的悲叹。

他突然想起了早已尘封的往事,那一夜他独自深入山林,遇到了一只硕鼠,一条黑斑蛇,两灵相斗时,黑斑蛇曾经缠在他脖子上,不断地吐着信子,这个声音与其何曾想象,简直就如出一辙。

“我不要死,既然黑斑蛇没能杀死我,你也不能!”

他豁然睁开绝望地眼睛,握在手中的长枪一摆,如对付长蛇一般,直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