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之势越来越急,最后王凡只听到两耳旁呼呼风声,倒是某滴雨,一开始就离他脸部一指,到现在,竟仍离他脸一指,始终没有落在上面。

道魔镜终于击退了闪电雷鸣,或者说是终于找到机会逃出了闪电雷鸣的攻击范围,滴溜溜转着返回王凡身边。

王凡大喜,心道终于死不了了,忙喊道:“快,快救救老子。”

可道魔镜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仍不急不缓的绕着他旋转一圈,好似确认眼前的家伙是不是自己的主人,这才滋溜一下钻进他的丹田,此时他已经看到地面的小山、树丛,眼见就要坠落。

道魔镜一进入丹田,他就觉浑身一轻,虽然经脉疼的如火焚一般,在灵力可运行的一刹那,他还是强忍着输出灵力减速,不过下坠速度实在太快,他仍是狠狠地砸在地上,幸运的是没变成一滩烂泥。

“哎呦,疼死我了。”

他只觉浑身无一处不疼痛,连风吹起毛发,都疼的他直发抖。

“不能停留,这里虽然是战区,修士不是被杀就是迁徙,但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有人会来看看情况的,得快点撤。”

他强忍疼痛,施展土遁术,在原地遁入地底,然后一路狂奔,来到个隐蔽的树丛,才呻吟着钻出来,不过刚出来就听有人狂呼:“杨程,杨程你在哪里?”听声音竟然是鼠来宝。

“杨程,这家伙竟然在喊杨程?难道他不知道杨程早变成肉酱了吗?”这么一想,他立即明白,鼠来宝这是为自己保密,却又急着找到自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杨程之死只有自己与他知道,别人听到无所谓,若是自己听到了肯定会知道是他的。

听鼠来宝一阵急似一阵的呼喊杨程之名,王凡心中热乎乎地,修真界以实力论英雄,以利益为第一,还能有人,不,是妖,如此关心自己,还有什么好苛求的。

“这小子还挺有心眼!”

他嘿嘿一笑,扯动伤口又是一阵疼痛,不过他闹出这么大动静,暴露肯定是百分百了,就算有的人不知道他是王凡,不知道他与五行门的密切关系,也肯定会来此查看状况,若是有人注意到鼠来宝,事情就麻烦了,因而他不得不再次施展遁地术,往声音传来方向奔去。

鼠来宝急的满头大汗,带着哭腔骂骂咧咧:“娘个头的,看你修为高点,让你抵挡一会儿,也没让你这么拼命啊,早知如此,老子还用得着你,这下完了,肯定是死翘翘了,娘的,快给我出声!”

王凡暗笑,赶紧低声喊两嗓子,待看到鼠来宝一脸激动、一脸疑惑之时,才露出苦笑地表情道:“别问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赶紧走人,我感觉有人已经往附近赶了,再不走就迟了。”

“有人吗?”鼠来宝有些不信,转眼四下乱转,他虽然修为低于王凡,但身为妖兽,特别是嗅味鼠一族,天生对气味敏感,否则也不会在王凡钻入地下后,还顺着跑了这么远,所以若是有人往这边赶,他应该第一个觉察到才是。

“快走,我还能骗你不成。”

王凡虽然被闪电击中后痛苦不堪,但《炼神决》意外的摆脱了道魔镜控制,运行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脑海中原本杂乱的灰色物质,也渐渐有了他本人的影子,初步形成了元神,神识自然是格外强大。

深林中,王凡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呲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呼痛声不断,鼠来宝也是龇牙咧嘴,他倒不是疼,而是看王凡呼叫的惨,渗的慌。

“小凡子,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多牛?”他又一次问道:“简直如仙人在世一般,大片大片的闪电,咔嚓咔嚓地响着,你小子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都是白光,看的我心惊胆战,这还不算,那五彩的镜子是怎么回事?威势太大了,我直接被压趴了,哥们我是筑基后期修为,眼看就要突破顶峰了,他娘的,也算半个大妖似的人物,竟然被面破镜子给压趴了,说出去谁信?”

王凡心道,这算个屁啊,好歹道魔镜今天没捣乱,没把周围灵气、生命精华全部吸收干净,否则你小子连命都得搭上,不过道魔镜作为他最保密的存在,哪怕是鼠来宝,他也不打算一五一十地给说个明白,便只是张嘴呻吟,却不答话。

鼠来宝见王凡不答话,却也没否认,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猜测正确,不由拍拍他肩膀,笑道:“小凡子,知道你小子秘密多,哥也就不问了,谁还没几个秘密啊,像哥夜御十女的事,我也不会说的。”

“噗”王凡的呻吟声立即停止,龇牙咧嘴地吼道:“这他妈能是一回事吗?你那是夜御十老鼠,不是十女。”

两人说闹一阵,王凡在此之前,已经糖豆般吃了大把的灵丹妙药,此刻也恢复了个大半,即便有些地方还需要好好检查一番,却也不必如刚才般死去活来了。

“现在咱们怎么办?还将计划继续下去吗?”在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时候,鼠来宝也会极为认真。

“逃走当然容易,但是不能太便宜了太乙门和儒宗,且我觉着他们所图甚大,要是没有大麻烦缠住,保不定还会继续追查我俩,就算我们不断改变身份,却也有大意的一天,他们就是躲在暗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我们一口,对这种威胁,不除决不能行,以后连个安稳觉都水不好。”

鼠来宝咽口唾沫,有些下不定决心,其实他一直是胆大包天之辈,不过主要这次闹的太狠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五色,那种威压,但凡修士都能感觉出一二,别说银沙岛和鳄岛,就算金砂岛之人也能看个清清楚楚,不过恐惧退让又非他所愿,看着王凡直视的目光,他一咬牙恨声道:“娘的,为了日后省心,干了,你说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