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能赢吗?”

“看上去有点悬,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场内气氛紧张激烈,场外却站着一老一少两个打扮地像是难民一样的怪人。

老者梳着冲天冠,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青色长衫,看起来五颜六色的,比城内的乞丐还要不如。

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一名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女,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身上的着装却同样是青色打底,五颜六色的补丁简直能叫人看花了眼。

尤其是那老者的手中,还握着一根长约八尺的竹竿,竹竿顶部挂下来一张白色的布帆,上书‘治病救人,占卜问卦’八个大字,左侧一角则写着‘玄宗正统’四个小字。

这一老一少挨在一起,盯着场内的赵青山,纯粹一副看戏的样子。

而此刻的赵青山,也已经在那袁龙成的逼迫下举步维艰。

那一根用红色丝绳拴住的暗红色木钉,在那袁龙成的手中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噗噗噗’的闷响不绝于耳。

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十个呼吸的时间,袁龙成就已经逼得赵青山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小年纪便已踏足归真镜第二重境界的袁龙成,显然是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每一次都是只差一点点就能要了赵青山的性命,又每一次都恰到时机的抽回了那根红色的木钉

十几个回合下来,赵青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境界上的巨大差距,根本就不是纯靠经验就能弥补回来的。

他心中也是暗暗的发急,若是再这样被袁龙成戏耍下去,恐怕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自己的真元就会被耗尽。

到那时,根本就不需要袁龙成亲自出手,现场随便出来一个引气境的连云堂帮众,怕是都能将他斩于刀下!

可这里又偏偏是众目睽睽的地方,纵然出其不意,凭借翻天印的威力也能扭转局势,但这显然是下下之策,不到最后关头,赵青山不可能动用翻天印来击杀袁龙成。

毒蛇一般的木钉还在周遭游走,稍不留神就会有殒命的危险。

赵青山咬了咬牙,趁袁龙成又一次抽回木钉的空隙,双手合拢,十指翻飞……

场外,那一老一少几乎同时瞪圆了双眼,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这……这是……”老者惊讶地看着场内的赵青山。

“爷爷,他用的这不是道……唔……”

少女的惊呼声还未出口,嘴巴便被老者用手捂住了。

而就在局势达到最紧张时刻,赵青山手诀将成的时候,外围的连云堂帮众们却是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持着长枪在一名将军打扮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小跑着冲了过来。

那将军目光威严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无视了地上的三具尸体,和那四个膝盖被打的粉碎的连云堂帮众,喝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统统给我住手?!”

袁龙成收回了木钉,赵青山散去了道家手诀。

雷凯盛则忽然间堆满了笑脸,赶忙迎了上去,“哟,这不是陈将军吗?今天这吹的是哪阵风,把您这样的贵人都给吹来了……”

“雷凯盛,你少跟我套近乎

!”那姓陈的将军凌厉地扫了雷凯盛一眼,转而就将目光投向了表情冷然的袁龙成。

他指着袁龙成说道:“摆这副臭脸给谁看?我们田大将军有令,今天晚上谁也不许动刀动枪,若有违反,定斩不饶!”

说完这句话,也根本不在乎雷凯盛几乎僵住的笑脸,直接朝赵青山斥道:“没听见我的话吗?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滚滚……赶紧从我的视线当中消失!!”

这句话一出口,雷凯盛等人便立刻明白了这名陈姓将军的目的。

他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地说道:“陈将军,这不合适吧?你们龙甲军只是驻守在城内,主要职责却是在城外……您这样做,会让我们很为难啊。”

“哦?”陈将军闻言,扭头望向了雷凯盛,微微歪着脑袋问道:“听你这意思是,我们田大将军还管不了城内的事儿咯?”

这么明显的陷阱,雷凯盛可不傻。

他赶忙摇头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小子杀了我们连云堂好几个人,倘若就这样将他放走的话……”

“有意见,就让你们堂主张振明天到将军府上找我们田大将军说,我只是在执行大将军的命令。”

陈将军却不听雷凯盛的解释,甚至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走到赵青山的身旁说道:“你还不走?”

“谢了。”赵青山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朝陈将军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临走之前看了那脸色铁青的袁龙成一眼,同样的,两个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相同的冷芒!

连云堂的帮众们可不敢在龙甲军这样的正规军面前放肆,固然每个人都对赵青山怒目而视,但又碍于陈将军一直在现场盯着,而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赵青山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雷凯盛只感觉像是吃到了一颗恶臭的老鼠屎,明明想把它吐出来,却又只能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陈将军带着二十多名士兵一直在酒楼门前盯着面色不善的袁龙成,直到赵青山离开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后,他才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把街上的死尸收拾一下,往后记得收敛一些,你们连云堂是越来越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将军还特意扭头看了那袁龙成一眼。

轻轻的哼了一声,他这才说道:“我们走。”

二十余名士兵跟着陈将军走了。

雷凯盛双手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快嵌入到肉里去了。

袁龙成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旁,冷不丁地问道:“赵家庄在哪?”

“你……”雷凯盛身子一震,惊讶地望向了袁龙成。

而与此同时,先前站在外围对场内战况指指点点的一老一少,也是如两条泥鳅一般,紧紧地吊在赵青山的身后,既不拉远距离,也不靠的太近,就那么远远地跟着。

赵青山从城北出来之后,先是去了一趟城东的商铺,又去了一趟城南的药铺。

将该买的东西全部买齐之后,他就孤身一人,提着几只臃肿的包裹连夜出了城。

在玄武城的城门口,那少女问道:“爷爷,我们还要继续跟上去吗?”

“这小子古怪的很。”老者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明明已经练成了玄宗道门的手诀,我却在他身上感应不到‘灵神’的存在……这件事情若是不搞清楚,你爷爷我接下去几天时间都别想睡个安生觉了!”

“那您的意思是……”

“别愣着,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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