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看到在她下班回家必经之路上等候的郭欣洁,童戚戚到也没躲,反倒直接迎了上去。

郭欣洁打量了她两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前往她们常去的咖啡厅走。

“说吧,到底什么事。”童戚戚面无波澜的搅着眼前的咖啡,仿佛昨天那个找上家门的人并不是郭欣洁,没有一点好奇,没有一丝疑问。

“你到时很笃定。不错,我的确找你有事。”郭欣洁本来只是一般的讨厌的,现在看到她的样子,在心里已经暗暗的捏起拳头了。“你不会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吧?”

童戚戚扶额,脸上是女主人般的严肃,“那你也应该不会忘我到底做了没有,我是不是离开了一段时间,是不是给了你们时间?当初只是说离开一段时间,并没有承诺会因此而不和他在一起,在这点上,你好像不能说我不守信用。”

“没错。”郭欣洁也并非蛮不讲理的人,“但是...”

“没有所谓的但是。”童戚戚打断她的话,并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还有过多的讨论,“你心里明明很清楚,为什么不勇敢去面对现实?”犹如昨天童逸和她争辩的一样,她心里明明就认为童逸已经长大,可是在感性上,却始终不想承认,用尽一切办法来说服自己,以及他人,自欺欺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郭欣洁气结,在童戚戚面前,她总感觉自己低了一等,不因为外貌,不因为才智,只是那一份超脱与淡然,她便永远拥有不了。

“那么很好。我的事,你好像也管不着。”童戚戚回到,对待郭欣洁,在她眼里根本不是什么敌人,但是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在她心里,这只是一个大千世界中,又一个苦恋女子罢了。“好了,以后不要找我了,这件事你找我也没用,如果钟飞耀对你还有爱情。()自然不会与我走到这一步,所以,劝你早点想开。”

以为她会说什么和郭欣洁公平竞争之类的话吗?哈哈。当真是笑话。她不是圣母,更不是白莲花,在她的世界里,并不一味的追求公平,这一点。从她出身就已经明白。如果有了一定的先利条件而不用,那么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善良,是天真,是浪漫主义的追求者,说的难听点就是傻蛋。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

。有它的生存法则。

童戚戚说完便掏出自己的咖啡钱走了,自然没有看到她身后郭欣洁是怎样的恨之入骨的表情,当然。那更是从心灵里散发出来的恶气。

走在回家的路上,童戚戚意外的见到了正在送醉醺醺的陆想想回家的苏牧,准确来说,就是他们两人。但是鉴于一个醉的不成样子,所以间接可以忽略了。

童戚戚快步上前。从一边搀扶住陆想想,比较严肃的看着一旁手忙脚乱的苏牧。“跟我谈谈。”

苏牧正在苦于陆想想酒醉后的不安分,使得他十分辛苦,现在有了一人帮忙,当然说好,在看到那人是童戚戚之后,刚准备上翘的嘴角下垂了,也没有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淡淡的应了声。

将陆想想安置好之后,童戚戚出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苏牧,当然还有旁边现在拿他当雕塑参观兼戏弄的童逸,只可惜这反常了的人物一个眼神也不理他。

“小逸,你现回房间玩一会儿,我和苏哥哥有事要谈。”童戚戚咳了一声,吩咐道。

“不就是说那件事吗,说了我跟你说就行了,你还是不肯接受我长大了的事实啊。”童逸鼓着嘴巴,边朝房间走,边喃喃自语。

童戚戚做到单人沙发上,看着苏牧,“跟我说说吧,为什么?”

苏牧不复刚才童逸在旁边一直企图逗他笑时那副死样,有了一丝反应,抬起头来,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乞求,“戚戚,这件事,你先别管好不好?”

“为什么?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童戚戚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不能让陆想想好端端的进了她这个门,等以后出去的时候,被还是名义上的哥哥陆铭看见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整日醉醺醺的酒鬼,人不人,鬼不鬼。

“戚戚,你相信我们,我们自己会有分寸的。”苏牧也只能祈求,别无他法。有些事情,没到那一步,就是说不得,就算想说,也不知道无论开口,从何说起,为什么要说。

“分寸?”童戚戚冷笑一声,皱着眉头问,“我也相信你们是有分寸的。前几天我跟想想说过,我相信她会有自己的原则,可是这几天呢,我看到的是什么?她主宰我这里,却相当于没有住过一样,我几乎快要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苏牧,我想你明白,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想想是不会变成这样的。而你,明显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却在旁边纵容,你来跟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分寸?!”

她的语气一声比一声高,好像十分愤怒,又十分不平,苏牧也有些急了,“行了,我们两个也是成人了,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你轻一点,家里还有小逸和想想呢。”

童戚戚被他有些不耐烦的语气伤到,一时无话可说,气急了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手举着笔画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稍微平静了几分钟,她再次开口,神色有一些凄凉的意味,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谁?担当什么样的角色?”

“当然是朋友。不然呢,你还以为会是什么?”陆想想清冷中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她的房门处传来。

“想想!”童戚戚和苏牧同时出声,都上前准备去搀扶。

面对两只同时伸来的手,陆想想把手伸向了苏牧,两人相依走向沙发,没有理会有些落寞的童戚戚。

“朋友,我在你们心里,就只是朋友吗?”童戚戚跟上来,坐到刚才的位置,没有一丝伪装,十分冷静的问出这句话。

“不然呢,我们是好朋友啊,你还以为是家人吗?戚戚,你知道吗,家人和好朋友,两者是永远化不了等号的。”陆想想此时已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眼中一片清明,还有伤人的坚决,像一把利刀,毫不偏差的捅入童戚戚的心脏。

“可是,在我心里,你们一直是我的...家人啊。”童戚戚被她的话打击,眼中没了再外面的超脱与淡定。她终究不是演戏高手,面对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她无法掩饰自己丝毫的情绪。

“呵,家人。那么请问,我们和小逸同时被绑架,你会先去救谁?”陆想想冷哼一声。

苏牧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时不时的看看童戚戚,然后再看看陆想想,眼神中时而坚决,时而不忍,矛盾至极。

“当时会是小逸。”童戚戚也没有多想直接说了出来。因为他们俩,怎么说也是大人了,面对歹徒,有自己一定的反抗意识与想法,而小逸在生理年龄上,终究只是一个小孩

。她刚准备说理由,已经被陆想想打断。

“看吧,你也说了,当然是小逸。那么,你还敢说好朋友和家人,是可以等同的吗?”陆想想脸上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犹如一个主人,看着破败不堪的布娃娃,即使则个布娃娃是多年来一直忠心陪伴着她的人。

童戚戚低头想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俩为什么突然这个样子。再抬起头时,眼中十分坚决,仿佛找到了信念般,“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走?”

苏牧立即朝陆想想看去,他实在没想法陆想想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他当然知道原因,但是也不忍心看到童戚戚这个样子,弄得他进退两难。现在童戚戚却又突然好想想通了一般,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他又开始怀疑担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结果陆想想一个眼神也不给苏牧,直接回答,“是,我喜欢苏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你都是知道的。现在我们俩在一起了,搬到他家是理所当然的。”

“好吧,你们走吧。”童戚戚好像没事人一般,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苏牧忙前忙后的为陆想想收拾行李,心里在滴血,可是脸上却在微笑,还要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微笑着说,“慢点走,当心!”

送他们走之后,她终于如一只泄气的皮球,焉了下来。

“你既然不舍,又为什么让他们俩离开,而不问清楚原因啊?”童逸从房间里出来,白白净净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与同情。

童戚戚朝他伸出手,展现抱一个的姿势,“他们不是说了原因么,两个人都在一起了,我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离开的步伐?”

童逸定在原地不肯动,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的姿势,完全没了她应该被同情的样子,“可是你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

她也不放手,也不说话,定定的看着他,等他投入自己的怀抱。最终,童逸还是拗不过她,念在她此时伤心的份上,主动献身了。

是啊,她又何曾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借口。她又何尝不知道,那两人,根本无心伤害自己,他们那样做,一定有他们自己的理由。可是到底是什么理由,值得想想去那样伤害自己,而苏牧却在一旁默默守护?到底是什么理由,让想想宁愿来伤害她,也不愿让她看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