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临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看见秋婵从医院里出来,他忙殷勤的给她拉开车门,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唇角有刚才跟裴焰打架时留下的淤青,但他好似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表现得很随然。

秋婵上了车,见他准备开车走,她忍不住从包包里拿出一只药膏递给他,“先擦擦你的伤吧,这个消肿很快的。”

她把药膏递给他,没有看他一眼,目光游离前方,药膏递在半空中。

他一怔,转眼盯着她,目光又落在她递来的那只药膏上,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的苦涩油然而生,掠过苦涩后竟有些甜美的感觉。

他没有抬手接下,而是盯着她说:“我身上又没有镜子,看不到伤,你帮我擦吧!”

秋婵扭头过来对视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琥珀亮色的,看上去带有浓浓的忧伤感,不仅是他的眼神忧伤,就连那张脸,也随之变得惆怅许多。

想了想,秋婵从自己包包里拿出镜子递给他,“给你镜子。”

“……”

他还是不接,她看着他有些不耐烦。

他压低声音说:“刚才手指也不小心被骨折了,所以……”

“那你还怎么开车?”

他的伎俩瞬间被她点破,他有些抬不起头来,深吸了口中,在想面对她说什么,只见她有些生气的打开药膏的盖子,用棉签染了,对着他凶,“把脸侧过来。”

他很听话,侧身面对她,仰着下巴让她给自己擦药膏,唇角情不自禁的要翘起,因为害怕她怒,他又努力压低心中那抹喜悦。

俩人面对面的距离挨得很近,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声。

他面色从容亲和,她却冷魅如冰,还他以往给自己的脸色。

看着她,看着她为自己擦药的动作,神情,还有她呼吸的频率,该死的,体内一阵燥热掠过,竟让他……

尤其是目光落在她粉嫩嫩的唇瓣上时,他喉咙里一阵干渴,全身力量好像全积聚在某个位置,促使那里,变得实在很不规矩起来。

秋婵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忙收了给他擦药膏的动作,侧过身看向前方,“开车吧。”

听到她冰冷的声音,他的热情瞬间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来,灭了他体内的狂热。

他无趣的转身坐好,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

前去看儿子的途中,秋婵没想到,她会接到杭郝哲的电话,因为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快夜末了,他还给自己打电话,这令她很是意外。

她没管旁边的沈君临,直接接了电话。

她没出声,电话那头的人说:“婚礼现场我没看见你,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要丢下沈语廷,出去找你。”

“……”秋婵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也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忙解释道:“对不起,途中出了点事,所以我先离开了,谁说我没有参加婚礼?就在你们回答誓言的时候,我才离开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秋婵瞥了那开车的男人一眼,冷冷的道:“两个疯子打架,要死要活的,我送他们来医院,所以就错开了酒席,郝哲,实在对不起。”

“……,好吧,就暂且信你一次,不过为了处罚你缺席,三天后上午十二点,夕阳咖啡馆见。”

“哎……”还不等秋婵同不同意,电话挂断了,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

她一脸苦恼,握着电话心有余悸的样子。

在听到她接的是杭郝哲的电话那一刻,旁边的男人就不爽了的,忍了半天才忍到她挂电话,见她挂电话了,还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想必是为那男人想什么。

感觉她心里分明就还有其他男人的,沈君临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超级不爽,于是乎,开车的速度,简直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他现在很理智,知道自己没资格管她心里有谁,所以心中的气没处可发,就全把它抛车上,使劲的加大速码。

秋婵被他的行为吓道了,忙捏紧头顶护手,惊异的看着那男人扭曲的表情,“沈君临,你还想在跟我来一次玉石俱焚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就一味的生着闷气开车。

“你发什么疯啊,开慢点,啊!!!该死,停车,我让你停车听到没有?”

她的呼喊他充耳不闻,车速是减慢了些,但脸上的气还未消,冷得让旁边的人寒颤。

“沈君临,我让你停车你听到没有,你想死,我还不想跟你陪葬,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窗外一阵狂风来袭,吹得她披肩的波浪卷发一阵飞扬,秀发味道很是清香,让他嗅起来整个人就感觉好似将她抱在怀中享受一样。

他很喜欢她秀发的香味,只有只有感受到她存在自己身边了,他的心情才稍稍的有点抚平,火气慢慢降下来,随后,车速也渐渐减慢到正常。

“你神经有问题吗?”见他终于正常了,秋婵忍不住对他吼。

他抿着唇,把怒火往肚子里吞,秋婵想也想的到,是因为刚才她的那个电话,才惹得他如此愤怒的。

看着他面无表情冷下来的模样,实际上,她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他这样算什么?在乎?还是见不得她好?又或者是嫉妒?

真是可笑,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在秋婵看来,他就是发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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