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辽西的人手逐渐进入,硕大的金陵城在平静中完成了交接,两方都是不动声色,就是各方那些关注这情况的势力感到迷惑不解,他们本来以为这两大势力在碰面的时候应该大起碰撞才对,而这样的悄无声息让他们觉得格外毛骨悚然,不知道他们又在酝酿什么可怕的阴谋。

正是因为这种担心,金陵称中经过多少次的清洗顽强活下来的奸细们不得不奉上峰的急如雷火的命令,再次活动起来,对他们的上司来说,潜伏到还是小事情,可这关系两大势力的动向,让他们不得不想明白一切。

那些平时早就停止了活动的奸细稍微的一露头,就被等候已久的两方探察人员抓了个正着,任他们的主子们苦苦等待,却再也没了声息。

玉芝的御下甚严,那些各地的总管们为了防止他们擅自在各地建立势力,对他们的职位更是经常调动,久而久之,下面具体做事的人已经习惯了直属总管都是生面孔,对上面的情况也都知道的不多,这种情况无疑让这次的交接行动更为顺利。

事情办完了,君剑看着整洁的衙门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还是破旧,可也已经有了几分肃穆的样子,这样才象一个官府嘛,要是原来的那情况,简直连乞丐窝都不如。

微笑着对着地上已经瘫软成一堆烂泥的几个人道:“你们辛苦了,这么久没这么大的运动量了吧,说说你们现在身体感觉到底如何,要是还不爽的话我们不妨再来一次。”

孙圆苦着脸道:“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这一次就已经折腾掉我们大半的小命,真的再来一次,我这几百斤可就交代在这里了。那以后还有谁再为你做牛做马啊。”

其他的俩个人也是吓的魂不附体,现在这个家伙没来地时候他们过的虽然颓废,清苦,可日子是逍遥自在的,根本没什么大的苦力活落在他们的身上,可眼前的这个大人一来,先是以为他是自己人的救星。可现在看来,简直就是阎王爷地催命小鬼,仅仅的几天下来就把他们折腾的没了人样。

君剑笑眯眯:“没事的,我看你们的身体是壮地很,特别是你……”朝孙圆挺了挺下巴。“看起来很清减?我怎么不觉得。”

孙圆脸上的肥肉艰难的**一下:“可是,我现在已经瘦了百来斤,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简直是太残忍了。”

君剑语重心长的道:“孙兄啊,你看看你。现在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怎么还没个贴心女人照顾你,啊。对了,不是你在那地方迷上了那个小丫头么,没事地,我已经让人把她送了出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你见面了。”

孙圆惊喜道:“真的?”顿时激动的在原地直转圈。

君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别以为人家那黄花大闺女是看上你了,可能只是奉命而已,或者是你这个胖子太猥琐了点,可怜你罢了。那样才照顾你几天,你瞧瞧你着形象,还有哪个姑娘肯进你的门,我说啊,孙兄。你也该为未来打算了,要不我再给你加上一把劲。包你一个月内就成正常人的样子?”

孙圆先前深有感触,叹息起来,没想到后来这个家伙是越说越离谱,真的要把自己在一个月内瘦下来,吃的苦倒还是其次,为了心爱的姑娘那他也只能忍了,可是……肥肉是可以减的掉,可那身上的外皮呢?

一想起来那以后地样子,不寒而栗,一个骨架上面,松垮的外皮就那么的挂着,恐怕任何人就都吓的死,更别说是要去赢取别人的芳心了。

刚刚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当场地几个人一想象那个模样,顿时都笑的东倒西歪。

君剑又捉狭道:“怎么了,怕了,还是为了你那个姑娘不肯牺牲,不过,想想吧,你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人家看上了你,可以后呢,哎可怜地小丫头,那身板怎么受的了……”说着还不住的摇头,一派悲天悯人的模样。

旁边的几个家伙听明白了,不住的狂笑起来,君剑过了半天也忍受不住,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孙圆脸上肉直抽筋,直想上来把这个家伙狠狠的揍上一顿,可想了半天终于没这个胆子,有勇气是一回事,可究竟要不要报复还是看受害人的肚量嘛,不过是占点口舌便宜,犯不着和他计较。

孙圆哼的一声不说话了。

君剑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的过分了,毕竟这些年来在辽西自己也一直就相当于呆在脂粉堆中,好久没和同样粗豪的汉子们开玩笑了,这样子,还身的是快活。

止住了笑声,君剑对着他诚恳道:“孙兄,你可别见怪,刚才不过是小小的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

孙圆的脖子扭了过去。

君剑又道:“话又说回来了,刚才我那话可不全是诳你的,不过可能还真的有一种方法,想你说的那种顾虑根本就不在话下……恩,让我想想。”

孙圆再也顾不得摆架子,连忙扑了过来:“你这话可是真的。”

君剑笑着一掌把他推出老远,道:“别,别,本大人可是正常的很,家中还有不知道多少的美眷在等着我,可没什么兴趣和你玩这个禁忌。”边寻思,自己这话恐怕也是太吹牛了点,不过唬唬这些家伙还是没问题的。

孙圆的身材也是圆了点,要不是旁边的三个手下又把他给拦住,恐怕他七滚八滚的又要把那些帐簿架子给撞翻了,要是真的那样子,这几个人可就又有苦头吃了。

看见那个家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君剑也不想太钓他的胃口,眨眨眼睛,打了个响指,“哎呀。想到了,据我所知,你习练的这门功夫我以前好象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其实他哪里见过,不过是稍微的给这个家伙把下子脉,这对他这个半调子的蒙古大夫还是非常地容易,凭他的气感可以轻易的感觉出真气的运行路线,直接复制过来就可以了。

君剑道:“先是要恭喜孙兄了。这门功夫也算是上古绝学,绝不和现在的各大门派的镇派功夫差多少,孙兄只要坚持下去,有朝一日可以站在整个武林的颠峰。”

孙圆不能置信:“不会吧,我这怎么以前不觉得有多厉害地。不过是身体大了一点,我记得当时一个普通的的大汉就可以把我一脚给踢出了老远。”说着,还狠狠的向南边看了一眼,当时他就落在了武林盟中人的手中,仿佛小鸡般一点也不能反抗。要是真地自己到时候象大人说的那样厉害,这一脚早晚都要踢回来。

君剑带上了一丝笑意道:“那就是了,别人也只能把你踢出而已。真的想要伤你恐怕还不容易,你这身上外面都是被真气充盈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相当于是个坚固的金钟罩。”

孙圆恍然大悟,当日那家伙先是一脚踢碎了一堵墙壁示威,把自己给吓的半死,后来地那一脚也是挨的莫名其妙,完全没去注意那人当时已经变的脸色,可恨。要是当时自己知道有这么本事地话,怎么也不会甘心白当了这些年的阶下囚。

君剑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狠,据我所知,你练的这功夫好象是前几朝的一个御厨拿到了一个先人的秘籍残本,他本不是武林中人。结果给解了个乱七八糟,连下卷也给弄丢了。结果练了后就只把前部分的蓄气之法保留了下来。后面的运用法门就这么地搞没了,”看见这个家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知道他对这方面实在是了解有限,也就不难为他了,索性给下了结论:“就是你现在的本事全部积压在了一起,把你的身子给充了起来,这种力量根本就是用不出来,只能当个挨打的料。”

孙圆哭丧着脸,自己地高手梦,就这么的破灭了,能挨打,那算是什么本事,不过眼前地这个大人既然说的这么的详细,应该有解决之法吧,用企求的目光看向了君剑,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君剑连忙摇头:“你可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这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其实对他的具体情况根本就不了解,可没本事帮助你什么。”看玩笑,这个家伙天生就是当官的料,真的要是给他一身的本事,恐怕早就到江湖上去快活了,再说了,他可不放心自己的手下人有这么强悍的存在。

安慰他道:“我虽然是不知道怎么去运用这种力量,不过,你既然是练功夫到了这个地步,在江湖上面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把你的这门功夫彻底的废去,那样才有可能彻底的恢复原状。”

孙圆倒是无所谓:“那样你刚才还钓我胃口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他这爽快的态度倒让君剑十分的不理解,道:“你难道不想以后万一有发力的可能,那就有可能站在整个江湖的顶峰,说不定还可能在整个帝国里面驰骋?”

孙圆道:“那些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相比于美人的青睐,简直都不值得一提。”

君剑想了一会儿,暗自嘲笑自己现在恐怕还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这个小子无论从哪儿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君子的样子,这个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武林中人,对这些不怎么在意也算理所当然。

他的惋惜倒让孙圆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就好象是自己放弃了天大的好处似的。可是与其去期待那飘渺的未来,他更觉得抓到手里面才是最稳妥的,何况就算是以后真的武功盖世又怎么样,看这位大人谈论起来轻描淡写,根本没什么珍惜的意思,恐怕到时候还要落入他的掌心,自己又何苦来哉。

君剑呵呵一笑,也并不想点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这个家伙倒还是个多情种子啊,也罢。有时间就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可以轻松的抱美人归。”

孙圆道:“难道现在不可以么?”

“怎么,你不会急切的连这点时间你都等不及了吧,呵呵。”

孙圆羞赧的点点头。

君剑苦笑,这个家伙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谦虚。

“你说来是简单,可你身上地那些东西毕竟是你自己长出来的,要动的又是武林人中的散功。除去的话恐怕要大伤元气,到时候恐怕要多加休养才是,几十天你是爬不起来,现在的金陵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这么长的时间让你躺在**地。”看到他颓废的表情。连忙补充道:“以后会有机会的,再说了,现在可是真正考验你们爱情的机会,要是这样的话她都可以追随你,那以后无论有什么风浪你还怕什么。”

孙圆沉思:“这样好象还是有点地道理。”

君剑把几个人拢在了一起:“好了。小伙子们,事情已经解决,下面开始继续干活吧……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充满了干劲?”

旁边已经被他们两个晾的太久的属下这下子不满起来:“刚才的好处都让那个家伙给拿了去。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拼命?”

孙圆把他们给拦到一边:“去去去,你们这些没规没矩的,怎么能这么地跟大人说话,一边呆着去,难道说你们的上司我的利益就不是你们地荣耀么?”

君剑在一帮也不知道在为了谁帮腔:“可不是嘛,你们就这么的给孙大人效命,他不会亏待你们的,这次他是满意了。以后他总不会少你们的好处。”

那三人顿时起哄,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孙胖子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君剑道:“你送别人的东西地时候可真的是不心疼。”

君剑耸了耸肩膀。

南宫孤正在书房批阅公文,专心致志。努力的把自己的心神全部放在上面,可是他的这种分心法并不好用。一旁夫人喋喋地声音还是止不住的直向自己地耳朵里面灌,怎么也挡不住。

南宫孤看再也做不下去,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揉揉已经有点发麻的耳朵,彻底投降了,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了气势汹汹的夫人,无奈道:“好啦,好啦,我已经知道我错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么,不要再折磨我了。”

南宫夫人怒气未消,道:“说吧,为什么把势力全部收缩到了关外,难道就这么的把儿子给扔在那么远的地方,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南宫孤叹道:“这我也没办法啊,再说这也是你那宝贝儿子自己要求的。”

南宫夫人一时语塞,这个理由丈夫早就解释了好几遍,可是心中仍然是不舒服,“他又不是你亲自生出来的,你当然不着急了!”

南宫孤无奈道:“你这简直就是无礼取闹,我已经派了一大队人马过去了,放心吧,凭我们儿子的本事,就算是一点的本钱没有他也能玩的转,何况我派去的可是我们北疆的精锐。”

夫人犹自不是很满意,悻悻道:“这次就算你过了一关,可是倩儿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把她也送走了,现在我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亲人都没有了,再说了,那丫头现在可是正要紧的时候,要是路上万一有了个闪失,我看你以后怎么去见列族列宗。”

南宫孤哭笑不得:“不是刚开始是你主动让她去的么,怎么现在又落到了我的头上,真是冤枉?”

夫人睁大了眼睛,无辜道:“我当时真的有说过?”一拍胸脯,“是啊,当时被那丫头缠的实在太狠了,一不小心就答应了,这可怎么办。”

南宫安慰道:“没事的,我派去的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定保不失,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说了,等到了剑儿哪里你还怕他照顾不好么,你这个奶奶是做定了。”

“是啊,”夫人的眼睛里面又冒出了小星星,“我可专门派人到五台山请愿,大师们说。那肯定是天生贵胄的孙儿……”

南宫忍不住打断她:“你不是一直对和尚们没有好感的么,我记得年轻的时候你差点就因为一个和尚调戏良家妇女,结果查点把人家的思庙给烧了?”

夫人翻着白眼:“此一时彼一时也,哪里能因为一朵带刺的就否定整个花园地花呢。再说了,五台山上那可是佛门圣地,他们要是再不灵的话恐怕也没一个地方能行。”说到最后语气又加深了几分:“到那时候,我就把他们整个山给烧光!”

南宫孤笑道:“夫人啊。我看他们在你面前就是不说是孙子也好改口了,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着想。”

夫人惊诧道:“这你怎么也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回复说是剑儿的第一个肯定是个女儿,要不是我动用你手下潜伏的人马把他们团团围住,恐怕他们还不改口。哼,一群可恶的和尚。”

南宫孤顿足道:“胡闹,胡闹,那些人都在那地方另有使命,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他们暴露!”

夫人笑道:“你用不着紧张。没事地,我用的借口非常好。”

南宫孤奇道:“什么借口?”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惊讶道:“你不会又……”

“是啊。不过是先绑一个和尚,把他和一个青楼女子在一起帮在一起过上几天,然后再有一大群路过的侠士们见义勇为,冲上前打抱不平,然后再闹到庙里,那他还不乖乖的改口。”

南宫孤无奈道:“那他们还能不改口么毕竟人家古寺地清誉就要毁在你的手里……”

“对了,”夫人忽然道:“你好象没把你们家族的事情和剑儿说,到那里会不会惹什么麻烦?”想到这里又是有点的担心。毕竟和家族已经隔绝了这么多年,万一有什么关系再把剑儿也夹进去……

南宫孤也叹了一口气:“看来委实是我们失策,应该早就告诉他才是,不过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担心剑儿吃了大亏,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夫人不满道:“你就对你的儿子这么地有信心?不过也是。我现在也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到时候恐怕还会有什么言论落到了我们地头上。”

南宫孤想想道:“也罢。我现在就派人飞鹰传书,给他详细的说下,免的出大问题。”

忽然被夫人伸手拦住,只见她皱起了眉头,想必是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当时小夫妻二人孤身上京,不知道受到了家族中人多少的嘲笑和白眼,果然听她道:“你先别忙,我理解剑儿那孩子,一般他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去联系也不迟,反正现在儿子是什么家族的事情也不知道,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不知者无罪,让你的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地远房亲戚们受受折腾也好。”

南宫孤惊讶的和妻子的眼睛对视半晌,看不到一点动摇的趋势,终于点了点头,还长叹一声:“就由你所说吧。”

“报!”门外传来来轻轻的叩门声,南宫孤和夫人对视一眼,齐齐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抽出来一天空闲想聊聊夫妻的体己话,现在恐怕又没机会了。

南宫孤平淡道:“进来吧。”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最近几天地公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预先定下的行程,不是已经吩咐下面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的么,或者说难道短时期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一个卫兵闪了进来:“南宫大人,有一队人马说是朝廷的钦差,现在已经进城,说是要面见大人。”

本欲离开的南宫夫人轻啊了一声,问道:“他们来是什么事情。”

那卫兵不敢抬头,仍恭敬答道:“他们说是朝廷机密,必须面见大人才肯说出。”

南宫孤考虑了下,开口道:“开府门,排仪仗,我要去迎接。”

南宫夫人疑惑的看了看丈夫:“不至于吧,还有这么大的动作,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仰朝廷鼻息呢?”

南宫孤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不中用的东西排一下而已,又不耗费什么。何必不让他们高兴一点。这些意气之争没什么好处。”

钦差见面前仪仗摆开,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这些在宫中混的人很明白奴大欺主的道理,如此一来,此次来辽西也就成了最危险地差事,管不准什么时候南宫大人什么时候的心情不好了,就直接把你给喀嚓了。到时候肯定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可见眼前的这个阵势,这次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

香案摆开,钦差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上前去,正期待着南宫巡抚跪下领皇帝口谕。

可南宫孤已经一步跨到了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热情洋溢地说道:“原来是李公公啊,您这次来可是辛苦了,我说今儿早上怎么有喜鹊在树枝头上面叫呢,原来是有贵人来访,呵呵。都是熟人了,何必在外面干站着呢,赶紧里面请。”

李公公愣了一愣。仅仅是在这一瞬间,周围已经传来了配刀机簧摩擦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寒,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的笑容是如此的可怕。

唉,没办法,在人家地地头,他可不敢乱动,连忙道:“是啊。是啊。”尾随他进了衙门。

坐在太师椅上也不安心,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他只能把自己的语气尽量温柔:“南宫大人啊,皇上对您擅自派兵难下可是非常的不满,你这能不能给朝廷一个解释?”

南宫孤笑道:“这个么。理由在当时我的部下已经解释了很清楚了,你要是再问了话恐怕还是这个样子。难道要能要我说慌欺君不成?”

李公公看他这一句话就直接堵死了自己,看来再问下去恐怕自己地小命都要难保了,连忙尴尬笑道:“这个么……皇上还有一道口谕,西川现在匪患严重,能不能由南宫大人另派一部人马去清剿一下?”

南宫孤道:“今年是个大灾年啊,暴民四起,日不聊生,吃国家俸禄,那可一定要为皇上分忧才是……”

李公公面带喜色。

南宫孤又道:“不但我们南边受了灾,就算是大草原上也粮草不济,虽然后金是退了,可是那些残部,又都纠葛成多少股马贼,日日对我的边境骚扰,在下实在是忍无可忍,可是大部军队已经被派到我儿子的身边去保护他了,没办法,现在连我身边地近卫也都已经上马,全到北边围剿了。”

南宫孤又悲天悯人的唏嘘道:“真是不逢时啊,微臣有心为国效力,却没想到又错过了这次机会……也罢,反正现在朝中青年猛将是如此之多,就把这份天大的功劳让给他们又如何。”

李公公的脸上刚刚挤起的肌肉又塌落下来。

春上枝头。

君剑翻看那些从箱子低下翻出来的几份公文,眉头皱成了一团,好象遇到了什么非常为难的事情,屋子里面仅仅有几件家具,他的手指微曲,在那古老地八仙桌上面轻轻的敲击着。

看来这情况十分的不正常,记得以前在宫中偶然得了这个消息时候欣喜若狂,帝国居然也留有一支水军的存在,让他不能不佩服朝廷在某一方面的先见性。

大陆上面平静了这么多年,许多成建制地军队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地消失,而且,在大陆上面的一惯成见,陆军才是真正的通知者,而水军,在原先的记载中只不过是几只渡河的小舢板罢了。

所以他见了这芝真正意义上的海疆水军,才会那么的兴奋。

可看来自己是白高兴了一场,无论是宫中的记载,还是本地的公文,无一例外是在好几年之前,而之后的全是一片空白,如果说非要个解释的话。

那些记录官们的模糊之词看起来是那么苍白,似乎都是一笔带过。

君剑抚了抚额头,消失的水军啊。

青玉见他如此的苦恼,巧笑着走上前来,给他添了一壶茶水,问道:“最近几天不是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么,怎么现在还是如此的为难,不是有孙大人他们为你分忧么?”

是啊。他们才是这里的地头蛇,可前日问道孙圆的时候,他竟然是一推三不知,君剑当时也正忙于他事,也没注意他那古怪地表情,现在想起来里面恐怕是另有隐情。

君剑恍然问道:“那他现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忙他的那些公文?”看他如此的劳累。都有点的不忍心再差遣他了。

青玉掩口笑道:“怎么今儿你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都开始把别人向好处想了呢?”

君剑一愣:“他不会……”

青玉笑道:“是啊,今天一大早就偷偷摸摸的向外面跑,说要去看他的那位红颜知己,看来公子你昨天说地话他只记住了一半。现在光想着要去告诉那人好消息了,对了,我当时到外面想买几芬的菜肴给你回回口味,你不是说在北方呆惯了,现在都到了这里好几天了。那些下人也真的是,明知道我们是北方人,还在味味的菜中放了这么多的甜点。别说是你,就是我现在一看也觉得腻味,这不,一大早出去时候就把他给撞上了,他还一再央求我不可以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地呢。”

君剑邪恶笑道:“如此以来,就抓住了他的把柄了,看来以后在他的身上不愁榨不到油水。”

起身道:“走吧,我昨天曾经问他一点关于海上的事情。可那家伙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语焉模糊,好象在隐藏什么东西似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今天还得好好的问才行。”

青玉不自在的道:“海上啊……”她一向都是在马背上面长大。对这些水面上地东西实在是消受不了,那天仅仅是和君剑坐了几个时辰的小船。就晕的是七昏八素,一路上几乎是被君剑半搂半抱才熬到了头,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一听到船这个字就有几分的发晕,可那仅仅是小河道而已,海上的颠簸据那船家说更是厉害。

君剑看她古怪的表情又是一乐,笑道:“你怎么了,难道那次晕船还没有恢复过来?要不这次出去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青玉坚决道:“我随着公子!”

君剑有点爱怜的摸摸她地头发:“傻丫头,用不着这样的,何必如此的亏待自己,再说了,我这次就算出去了也没几天,你就在这里老实的等等吧,也不是专门的关照你,这里还有更重要地事情我交给你办呢。”

青玉好奇道:“什么事情啊?”

君剑摇头道:“家里面可能还有另一批的人快要到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可以放心地人,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接待一下,我会给你留下安排计划。”

青玉有点的惶恐:“真的可以么?”也不怪她这样说,其实在事实在她不过是降将,在机缘巧合下才留在君剑的身边,象这般的进入高层的事情是想也不敢想,这可就相当于全权托付了。

在以往的日子里面,那些公子的属下们虽然对自己还算是恭敬,可是冰雪聪明的她,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点点掩盖不住的戒备。

君剑哈哈笑道:“怎么现在你倒是谦虚起来,”一边在她的脸颊上面拧了一把,“胡思乱想,该打,要是哪个兔崽子敢对你不敬,看我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息。

孙胖子从门外面探进来一半的脸,“大人,你刚找我?”待看见两个人正经的样子,暧昧的笑了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了,你们继续。”

青玉羞红了脸,连忙逃了出去。

孙胖子高声道:“夫人,您走的慢一点,别撞着墙。”

君剑满含笑意的问道:“怎么这才几个时辰没见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满面春光的,是不是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了?”

孙胖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没有那么的快了。”说着好象忽然感悟了什么,感叹道:“看起来我这以前的三十几年都是白活了,真的没有想到世间原来还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君剑有点不信的睁大了眼睛:“你难道以前就没有……“一想到他被玉芝圈禁了数年,哪里还有什么工夫去享受这一切,不禁干笑几声,要是以后让这个家伙知道真相地话。保不准要到自己的身上来要债,不过,他以前没做官的时候都去干什么?

待到君剑问起,孙圆大义凛然的道:“鞑虏未灭,何以家为!”

君剑笑道:“行了,恐怕你追到人家没人要吧。”心道幸好青玉现在不在这里,要不然听到你这句话还不翻脸。那丫头可是正牌的鞑虏。

笑也笑过了,君剑盯着孙胖子的眼光渐渐严肃起来,看得他一阵的不自在,心底直发毛,不知道自己地身上有什么不对。

君剑道:“水军?”

孙胖子的眼神有点的慌张。但尤自强行压抑:“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他们早就在前几年消失了……”

君剑摇头,伸手从旁边的一堆帐簿里面抽出一本来,“哗哗”的翻着,把那几页亮在他地眼前。“虽然你说的可能性极小,但就算是真的吧,那么。下面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几批物资究竟到了何方?”

孙胖子的脸上有几滴汗水流出,结巴道:“上面早就已经标明,当时这里的匪患严重,在半路上已经被截了去,后来属下极力追查,在后来不长地时间内就把那几股土匪给灭了,可是属下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里面大部已经被他们挥霍一空。”

君剑有点的冷笑。剿匪,恐怕还轮不到你吧,早在前几年,江南稍微大一点地山寨都被玉芝给清扫一空,该杀的杀。能招的招,况且。他早就已经和玉芝联系过,那几批东西,武林盟绝对没有插手。

看眼前的这个家伙还在顽抗,君剑索性把手指在那几条上一一点明,“三千担军粮,五百车的被服,还有从各方采购来的大批精锐武器……好家伙,恰好足够装备三个师团的,你不要告诉我那些土匪也想建立起来三个师团的部队,才在你这里劫上一批。”

“这个……”

君剑又道:“你看这里……在这个时间段里有一千万两朝廷赋税也是走这条道,可是,他们却是毫发无损,你不要告诉我黄金白银对那些土匪地吸引力还没那堆粮食大。”

孙圆强自镇定:“那些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大人恐怕也不会相信这接连好几面都没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你想象中的那支军队又怎么存在?”

君剑正色道:“现在的本官不管,可这些事情都是几年前由你经手地,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明确解释。”

孙胖子神色挣扎了半天,在君剑灼灼的目光下终于逃避不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是否还记得前几年皇帝陛下的南训之事?”声音放低了不少,好象在忌讳着什么。

君剑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当年皇帝大兴土木,在江南一带不知道兴建了多少的行宫,搞的是天怒人怨的,”感叹了一会,问:“你怎么在现在提及此事,难道和这有关?”有点的兴致勃勃,看起来要揭露出皇室密闻,幸好那几个丫头不在这里,要不非的也听听不可。

孙胖子的脸色悲哀起来,“当年,皇帝陛下南幸,大部分路途走的是河道,当时他的龙舟船队在运河里面横冲直撞,激起了不少的民愤,加上当时皇帝随身带了不少的财宝,虽然有御林军护卫,可是还挡不住那些亡命之徒次次袭击,没奈何只能将江南的水军调来……”

君剑道:“那?”孙胖子又叹道:“可也就是这样,那可怜的水军们才惹了大祸,他们的提督,也就是我当年的知己就在皇帝陛下的龙舟上面……”

君剑插口道:“你认识那个提督?”

孙胖子道:“是啊,那可是下官的八拜之交,可就是在那一次……”

“怎么了?”

孙胖子咬牙切齿:“当时皇帝和他的一个嫔妃就在船上,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两个人发生口角,皇帝大怒,在那嫔妃拉扯他的衣服哀求之际一脚踢出,那个妃子站立不稳,直接跌到了河里,瞬间就被旋涡吞没,我的那个兄弟当时就在附近看到了这一切,结果可想而知。当晚皇帝陛下就赐下盛宴,要不是他多了一个心眼,没有喝下那杯毒酒,诈死了过去,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宫里的人发现了,派出大批侍卫追杀灭口,幸好他武艺高深,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

孙圆冷笑道:“恐怕皇帝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当时为了保密建立起来的水军,上上下下都由我的那位兄弟把持着,一待他逃出生天,马上带着手下一起逃逸,皇帝身边都是那些旱鸭子,哪里能追的及,只能望洋兴叹。”

君剑倾耳听着,眉头皱起,要不是这个家伙露底,怎么也不会想到其中竟然隐藏这种内情,手指屈起,在桌子上面轻轻的敲击。半晌才道:“那他们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