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君心中自语,其实,这番想来也不无道理。

你想,青龙剑已是当世罕有,但是对火麒麟于言,形同“轻羽抚体”,不留寸痕!而自从“青龙剑”吸了血菩提神力,重剑挥下,竟然可以破得它的“麟片”,使得它的血撒在当场!

这!可见,得益于青龙剑的其中这一妙用,故此,砍那火麒麟,还得要青龙剑!

甲不破,火麒麟尚可狐假虎威,甲一破,便有如战场上之将丢盔卸甲之姿!

实则不然,火麒麟没有拼杀至死的意思,它是灵者之兽,守此是主人的规定,遵照其主之言,破其甲便为胜者,这样,就完成使命了!

现在它已没有其他的事情,此时,奔向他处疗伤去了……

“哼!算你识趣,穷寇莫追,先看看这啥玩意儿!”

大敌已去,留下莫邪君与那巨大的血菩提树,此时此刻,自是要好好观望,其上的红果点点,与之前那棵形sè相近,就是块头大了许多!

这不是莫邪君要关心之事,他所想的,是那树心之下,所长之物,此物体有红模,形同蛋状,其内正是“红泉”翻涌。

“血池!”

这个……到底是什么呀!莫邪君深吸了口气,走近了去,将狂跳的心,以气缓缓压之,暂得以似小溪流水,趁着此时,去看个究竟!

莫邪君慢慢伸手过去,指尖未可得触摸,便有一股吸力骇然,身体被抽拉过去,渐而进入那红sè的薄模之中,一种奇妙感觉于身上窜动,不可言之。

等得其全身进入,便出不去了,纵使有千万股力劲,也是惘然,一拳打来,一剑砍去,那块薄膜刚破却又粘合!

“奇怪,这……不是把我困死在这了?”

好吧,那就困吧,那血池的血sè物体还不断涌动着!

这时,只见莫邪君暗自冥思……而那红龙也于此时幻现于莫邪君所思之境,绕于其身,奔腾而跃!

只见它又化作道道红文,文曰:行至如此,历艰辛而得其果,幸也,现为最后一关,亦为最难一关,名为筑神!

“筑……神?这名字够唬人的,就不知怎么样!”

又见文中得曰:液,红如血浆,实为菩提血,血菩提子神效极佳,可知成果,须经万番锤炼,方得jing气纯正,褪除杂尘!

而若为炼人,亦为苦修,意不达者,或死于年月,或死于饥饿,或为痛死,或其念不守,而致魂飞魄散,诸番种种,不可列清……

然,一朝功成,能达奇境,雄震八方,其利多矣!这亦为你之道也!

“道?你这哑巴动物,道道……还真会说,啥道?说白了,跟死亡太近了是吧?”

照你说的,修炼这个的,有人老死的,饿死的,意念不坚定,魂都跑了的!有没有什么秘诀的,过两招来呀!莫邪君心里暗暗想着,正yu开口,只见又出现了两个红字:没有!

“没有?”

莫邪君瞪大双眼,不会吧,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好吧,只能靠自己了,反正,照它来说,这次修炼肯定是又惊险,又刺激,死亡率极高!

莫邪君盘腿静坐其中,而其四周滚滚的红sè之液翻动不止,竟自己像烧开了一样,烧开的汤水!

“烧开?汤水,被煮啦?”莫邪君深吸了口气,我ri,被煮?我不会被这血菩提树给“煮”着来吸干吧!

“大祸!”莫邪君在不断地抹着身上的汗,那“汗”差点就跟喷泉似的!

“有没搞错呀!刚做掉一只麒麟,还没喘口气,吊颈也要给人喘口气呀!又……难道这也是一关?”

莫邪君又开始像泼妇一样,一通乱骂,骂累了坐着,算了,坐着看它要咋整。

被煮的无奈……

在这血池里面,莫邪君如同那肉料,高温迅速爬升,常人如何耐得,定然四处乱跳。

“他娘的,还真煮了!”

这时,莫邪君才刚有所动,在他头脑那幻境之中,红龙便又化作数个文字。

你猜上面写着啥?

其上之语所言:莫动,血菩提乃灵物,你入其体,得同感其心,你若是燥动,它便更加狂燥,以为不诚,视你为浊物!若你心达如那涓涓细流,意至上善若水,以诚而示之,它自会心感其诚,只是时间问题!

“你……又不是煮你,你当然镇定了,真是混蛋,哎哟哟……真鬼烫!”

虽然,莫邪君一口乱骂,但是呢,骂过之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红龙所说的,坐着别动,煮熟了也别动!

还煮熟……也别动!真以为我是超人了……

不过,十分感谢,若非得你提醒,自然是不知这么许多的了,好,巴结下红龙,希望它别“晃点”自己啦,不然会死得很惨!

“感谢红龙老大!你说说像这样大概要多久呢?”

吾亦非是凡物,定然留有几分神秘感!不说话的!

看罢这些文字,莫邪君哭笑不得,叹道:“又一个装深沉的家伙!”

“哎,这温度越来越高了,有没有上限的呀,搞不好不会给热融了吧!”

莫邪君见红龙不鸟自己,便咬咬牙,心里念道:心静,对,要心静,再埋怨,分分钟渣都没得剩!

其温在升,如烈火在烧,真非一般人可受之!

并且光是热度倒也算了,修真之人,身体甚为强悍,些许热度却也不怕,但那些从上滴落的菩提血却是真正厉害的……

这,就是新鲜的“菩提血”最强的杀伤力!

原来,这血池里的菩提血,是由上的一根根小管子滴落下来的……

就算是修真强者,远的不说,就拿莫邪君而言,其温不可估量,滴入体肤之上,便可令皮肤**融化,甚至入骨,将骨化为乌有,可见其霸道!

骨头也熔,惨得过什么……

“哥我啥了别说了,都……麻木了,滴两下连骨头都给整没了!”

当然,达此程度之前,莫邪君的身体竟悬于半空,试想,如果身处在那菩提血里,想不成渣都不行!

拿红sè的话说,就是要心静,静则可悬空,而燥则身落,化作白骨,哦不,连骨都没得剩……

“静!我忍!”

变态,果真变态,十分变态,百分变态,万分变态!

你说嘛,这能忍得住痛还不行喔,还要心静得像流水,不然那树灵玩意还感觉不到,真是,意境有够高的了!确实,难度甭提了,比母猪会上树难多了!

好在,莫邪君经受了之前那断筋碎骨,刮骨疗毒,种种非人之痛,于是,再承受此痛,还能顶得几下。

这都是一ri又一ri苦痛所集来的,所以,此番一切皆非一ri之功,没有劳苦何言成功呢!

好吧,历经一ri一夜,这才有停,温度渐而降下!

而此时,莫邪君的身体已是百孔千疮,脸sè苍白,汗水流了干,干了再流。而其体通红,神经麻木,驱体如同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不能放弃,死都不放弃,老子我就算死,不管如何都不放弃!”

正当莫邪君豪言于心之时,突然间,身旁开出许多的枝条,坚硬无比,sè血红,横七纵八,盘杂交错……

不用看了,准是没好事!

他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目,凝神而不散!谁料,那枝条不断长着,有的直接穿入莫邪君体内,再于其体内长出枝条,如千百刺刀穿体一般!

痛!“痛”字已无法表现莫邪君此时的折磨!确切的说,是没有字能表达了!

“有……有没搞错呀!煮完又刺,真是以为我是烧烤呀!”

但是,依照那红龙之言,仍不可动,仍要心静。

刺骨之痛于莫邪君各处一根根刺来,此番种种常人不可想象,如果有地狱,其酷刑也不外乎如此而已。

这枝条粗细不一,大的如手臂,小的却如绣花针,每根枝条又可岔出分枝,枝条穿于身甚是古怪,你看,此时莫邪君的身子如刺猬似的。

奇怪的是,就是死不了喔!都成这副鬼模样了,竟然死不了!

这时的莫邪君已没有多少知觉,但心仍记着要如流水一般,莫扰,心恒之,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仍坚守,是为执念!

“坚持,再苦再痛,也只有坚持!”

后面还有什么在等着莫邪君呢?是好的,还是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