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碧山的几个徒弟。立马横眉怒瞪着我。那个因为带女人被抽的。更是一把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指着龅牙四他们三个喝道:我说他们几个敢那样明目张胆的带枪呢。原來是警察啊。 看不出來。赵三少爷。你倒是会演戏啊。

我也莫名其妙。可是又沒办法解释。这时候朱开华教会了我一个做人准则。跟傻逼讲道理解释都不成的时候。就不要解释。 盗洞里空间很小。但是朱开华个子也小不是。 他一脚就把拿刀架我的人踹开。骂道:放你姥姥的屁。小三两自己屁股都不干净。会勾结警察。 再说了。真想收拾你们。还用费这么大力气。

说完。他转头对我道:小三两。怎么这声音我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有沒有感觉。

我点头道:的确。可是他娘的。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听的。

这时候上面又传來了一句:赵三两。是你在里面么。

这声音可真的是熟悉。外面的这个人我绝对是见过。但是应该不会太熟。我一想。我最近好像也沒树什么敌。在西安也沒有什么对头。而且就算外面來的是警察。我身边有龅牙四他们几个呢。也吃不了亏。就大声回道:我是赵三两。您是哪位啊。

外面那人笑了一声。道:出來吧。都是朋友。

朱开华叫道:哪路的朋友。 先通个姓名呗。 我就是西安这块儿的。说不定还认识。

外面的那位沒有理会朱开华。继续叫道:怎么着的赵三公子。从小玩到大的老乡都不认识了。 前一段时间可是您把我逼的离开洛阳的呢。这就忘了。

我草。外面是赵大奎。我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对老朱道:完蛋了老朱。现在我他娘的情愿是条子了。外面可是赵大奎那狗日的。

朱开华诧异道:是他。。

郑碧山看我们俩这反应。问道:怎么着。是个熟人。

我苦笑道:这他娘的可不是熟人么。郑老您沒听他刚才说。 一起从小长大的。一个村的。可是我们是死对头啊。不瞒您说。前一段时间我跟老朱还跟他架了梁子。逼的他背井离乡的。犯这犊子手里。我估计我得被失踪了。

龅牙四一拔枪。对我说道:三两哥。放心吧。有我们在呢。他不敢怎么样。 说完。他对着外面吼道:外面的人听着。部队任务。闲杂人等速退。

赵大奎在外面沉声道:赵三两。快点出來吧。要害你早把你们全活埋了。

我们在里面磨蹭了一会。最后还是沒办法。天时地利的我们一个沒占。不过按道理來说赵大奎应该不会是跑过來害我的。而且这厮來的也却是蹊跷。最后一咬牙。我说道:我先出去。你们等我招呼。 真不行就冲上去。

等我爬到洞口的时候。甚至赵大奎还伸出手來拉了我一把。我一看。四周站了十几个港台黑社会一般的黑衣人。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是赵大奎却是我最不能示弱的两个人之一。因为这厮一直是最为看不起我的人。也是相当了解我以前脾性的一个人。当然。另外一个就是跟我斗嘴斗了一二十年的大哥了。跟那厮斗法。千万不能示弱。因为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我弹了弹身上沾上的泥土。故作冷静道:哎呦。真难为你了。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哥们儿的。

赵大奎冷笑道:就你那怂包样儿。也配老子跟踪。 废话少说。让他们都出來吧。我老板要见你。

我诧异道:你老板。 他是谁。 老子是他想见就见的。告诉他。 哥们儿忙。沒空。

我话一出口。赵大奎还沒发话。几个黑衣人就唰唰的全拔出了枪。黝黑的枪口对着我。看他们的表情。庄重的像是机器人。

这些人也是军人。 我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这些人的眼神。动作。跟张天义的亲卫军在医院门口捉我跟老朱时候是多么的相似。 也只有那样的系统里。才能出來这样的人。

我忙一摆手。笑道:开句玩笑。都这么紧张干吗。 对了大奎啊。告诉你老板。什么时候他方便。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说完。为了岔开话題。我还对着洞口道:你们都出來吧。外面都是朋友。

赵大奎笑道:哎呦。看不出來。你这脸皮还真的挺厚。我告诉你。朋友。 咱俩真沒这交情。要不是我老板点名要见你。我真不介意刚才就把你给活埋了。

说完。他们就这么转身走了。只落下一句话:

在你们下榻的酒店等着。老板随时有空。随时会过去。别乱跑。当然。你们也可以乱跑试试看。

等朱开华他们爬上來。刚好看到赵大奎一行人的背影。朱开华惊讶道:他们就这么走了。

我点头道。是的。并且把刚才赵大奎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他们听。

前文说过。赵大奎是已经归附了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势力。而我二哥上一次安排我跟赵大奎斗法。就是想引出來赵大奎的幕后。可惜失败了。

所以说。这一次。赵大奎的出现。虽然让我们相当的吃惊。却还有值得高兴的一点就是。那个一直在幕后指引的人。终于现身了。

可是为什么早不现身。晚不现身。偏偏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了呢。

毫无疑问。我二哥他们必然是又做了什么。单凭我们这个连秦皇陵具体位置都找不到的杂牌队伍(虽然阵容也很强大)还沒有让那个幕后人坐不住的资格。

可是二哥又做了什么呢。

郑碧山还不知道我们以前在地上经历的事儿。就问我道:你那个对头赵大奎的老板。他是什么人。

我摇头道:这个不清楚。但是郑老。你还记得。你以前追查的铁箱子么。 他背后的那个所谓的老板。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就是当年那个首长。也就是带走了铁箱子部队的那股势力。

郑碧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想法。可是他不说。我也不好开口问。就在这个时候。老朱道:奇怪了。他们怎么就找到我们了呢。 不对。他们能找到我们真不奇怪。

可是为啥。他们明明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偏偏的跑來荒郊野岭的來把我们挤到盗洞里。 然后传两句话就转身就走。 你们说这是闲着蛋疼了不。

他们明明可以在酒店里找到我们。为什么多此一举的跑到骊山上來。 难道真如朱开华所说。是闲着蛋疼了?

明摆的不是。

他们也绝对不是因为在闹市中忌惮张天义的安排。事实上。在我们从北京出发的路上。张天义的确是有针对幕后这股势力出手的安排。可是到了西安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那些后手都已经撤掉了。

这波人肯定不是忌惮这个。 那是什么导致他们会大晚上的來骊山上捉我们。 就是为了來看我们笑话。笑我们连墓都找不到。

很明显。他们也不会这么无聊。

这时候。身边有一个阴沉的老妖怪就显得那么重要了。郑碧山不假思索的道:很简单。他在向我们示威。

一是告诉我们。我们所有的行踪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就连夜探骊山也被能轻松的被他们给找到。

另外一点。恐怕就是表示他们的诚意。 你们想。为什么在我们找错墓位置的时候忽然來。 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知道真的位置。

我想想。郑碧山说的还真有道理。就问道:那郑老。您的意思是。我们见见他们。

郑碧山道:当然见。为什么不见。 别说它要害我们。我们现在就已经全是死人了。 你说说看。除了见他们。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 离了他们。我们连墓都找不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被他们利用是吧。 怕被他们当棋子用了。可是你沒想过。他在利用我们。我们其实也在利用他。

我点头道:郑老。您这说的倒是在理。抛却对立的立场來说。他们其实也沒害过我们不是。 而且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來追查我父亲的下落了。早就当他已经死了。

说完。我回想了一下脑袋里关于背后的这股势力的印象。一想。就脑袋发晕。

这里面的关系。真的是错综复杂的让人揪心蛋碎。

“它”利用了我父亲。要达到某种目的。

这个时候。我父亲他们其实也恰恰是利用了“它”的势力。

“它”利用了我。包括张凯旋。大哥二哥。白瑾。 利用我们想要找到脱离了“它”控制的我们父辈一行人。

可是恰恰的。却是因为“它”的利用。我们才开始追查失踪了二十年的人。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们都已经放弃了追寻。

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莫名的。我想起了在娜娜奶奶过世的时候五叔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这是一盘棋。奕者为棋。自得其乐。又岂知。己亦为棋为他人乐哉。

谁是棋子。

我们默默下山。住在酒店里。等着那个一直以來都不肯现身的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