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在心中无法遏制的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

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略微扬起的头颅、被刘海遮蔽的眸子散发出刺痛视觉的血红色。被这种气氛所刺激,念也本能的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啊……!不、这是……呃,抱歉……”

立刻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错误,易尘连忙甩了甩脑袋,下一个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易尘阁下……?”

“好了,不用在意,刚刚完全是我的错误。”

易尘说着,用手掌抚摸擦拭自己的额头。

“真是抱歉了……不过,刚刚的那种事情……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埃克斯知道……”

话语中提及的名字,正是易尘还是拾荒者时所加入的一个小集团的头目,不过当易尘离开漠区的时候他早已经晋升成为豹骸的着装铠师了。当时正是抱着能不能捡到什么东西的心思而冒险进入战斗之后的莱顿高地的埃克斯,是他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易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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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了——这是完全符合字面上的意思的。

所谓吃掉了,就是进食的意思,将可以视为食物的肉类或者蔬菜类或者菌类什么的用牙齿来咀嚼,用舌头来品尝,用喉咙来吞咽,用胃液来消化。

易尘与他的兄长是靠着互相分食仅有的一丝可以充饥的物品活下来的,但是最终他的兄长还是无法抗拒死亡的解脱而在三日前去世。按道理来说易尘也差不多应该死掉了,但是他却依靠了别的东西活了下来。

——是的,人类死亡之后还会留下一件名为“尸体”的事物。

尸体的话,就是肉类了。

虽然在那种环境之中尸体会飞快腐烂,但是才刚刚死去的人类无异代表着新鲜的尸体,也就是新鲜无害的生肉——那个兄长的尸体。

那个时候的易尘,最终在无法忍受饥饿的将死时刻,选择了吃掉自己兄长的尸体。

“……我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平静的易尘的语气。

“但是……这件事情,拜托了……请不要和别人提及,也不好再说出来……”

“……我知道了。”

吃掉了那个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这种靠着行经如此罪过的行为而活下来,这对于易尘来说就是他的【业魔】了。

……

……

沉默,持续了五分钟。

易尘陷入了平静自己情绪的寂静之中。

念也觉得现在并非她说话的时机,而打破寂静沉默的人最好还是易尘自己。

然后,五分钟之后。

“好吧……”

嘴巴说着这样代表转折的词汇,末尾的标点以省略号代表着接下来还有将要叙说出来的内容。顿了顿,易尘说道:

“能够知道我的秘密,那至少必须在漠区进行过十分精确的调查吧……以你的能力在这方面如果不借组科研所那当然不可能,也就是说有某个组织在关注我?”

“给予我的判断。”

点着头的念,指着自己的脑袋: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是敌人,至少他们还没有展露出敌意的态度。而且对方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是有关于易尘阁下的身份……那么,现在绕回原先的话题,有关于易尘阁下的身份。”

“啊……说来听听吧。”

我这个出生漠区的流浪小子,到底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身份啊?易尘心里也这么想着,等待念的回应。

“易尘阁下的父亲是,现今联邦第二军团的军团长萨拉曼达阁下。我暂时还没有得到你母亲的有关消息,不过已经能够确认的是,你是萨拉曼达阁下的前妻的儿子。按照身份推测的话,也就是目前易家下一任家主继承人雪江小姐的同父异母的兄长。”

“……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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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吸气,然后是,吐气。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十次,接着开始运转脑细胞。

吐槽什么的……要是平时的话,肯定马力全开的就上了吧。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从念那边听到的内容感觉上去荒谬无比,但是如果前提是,易尘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既然回去那么仔细调查我的过去,那么应该不会可能会把这些辛苦得到的消息作为一个天方夜谭的垫脚石吧?用让当作愚人的道具的话未免也豪华过头了吧。

——也就是说,虽然听上去是天方夜谭,但是它是事实的可能性也……

“你曾经丢失过四岁一下的记忆吧。”

念又补充说道。

“如果能够找回来的话……或许就能确认了吧。”

“啊啊……这种事情……总之先放一边吧。”

内心被滔天巨浪的波涛埋没了,这种事情要是展开讨论的话肯定会没完没了吧。勉强将自己的好奇心压制下去,因为当下序列最优先的应该是柏川的失踪事情。

仿佛是看穿了易尘的心思那样,顺着易尘的思想,念将话题进行了承接:

“有关于柏川的失踪——这是今晚我所带来的另一半消息。但是之所以会先提起你的身世问题,原因处于两者之间存在着联系。”

“……什么?”

“造成柏川失踪的毫无疑问是科研所的手段,而最先揭发你身世的人也是科研所的人。”

“……!!”

答案,显而易见了。

“也就是说……从柏川作为诱发点想要将我捕获,然后进一步对易家做出威胁吗?”

“那只是,其中一点。”

念,她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易尘。

“这个东西。”

她的手指点在了易尘的胸口上——确切的说,所指向的目标是易尘整个人,也就是他的身体。

“这具先驱者的肉身的价值,是科研所垂涎的目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