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修建在当务之急,要不然船没法靠停。值得庆幸的是船队最大的船不过五百吨,其他都是小船,只要一个简易码头即可。

还好青岛有着其独一无二的地理优势,天然的码头只需要稍加整理即可使用。

投入大约五千人,刘铭费劲心力终于在两周内把码头搞定,让船队可以安全停靠在港湾。码头不大,只有两百多米长,多为木头搭建,安全隐患不少,目前只能将就着用。

码头建好后,船队开始在岛上伐木建些木屋,多数人仍然居住在船上。

外面热火朝天的建设,刘铭却在深深思索着怎样融入明朝,同时把青岛这个基地建好。就凭这么点人,要想靠之建好基地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了。必须要从山东吸收力量,来促进其建设。

定下基本目标,刘铭便准备出发。然而手下众人却反对其离开。

“大人,如今明朝地界形势不明,且我等刚来此地还未站住脚跟,贸然前去只怕首尾难顾,您的安危也难以保证,希望大人多做考虑

!”鱼一劝慰道。

桑格力也凑上来道:“城主,您干脆先派我们前去探探底再说。”

刘铭听了直摇头:“你更不熟悉这个地方,不用再说,我多带几人去,没问题,即使情况不妙,也有你们接应。”

坚决的语气让众人无法反对,只得同意。

为了掩饰与明人无二,这次全带的华人移民。李谷国亲自带队,连从来不离开刘铭左右的桑格力也不得不郁闷地呆在岛上,究其原因还是印第安人随肤色与黄种人无异,但长相明显不同于明朝人。

在如今海禁十分不开放的明朝,他们这些迥异的人种,只怕寸步难行。

一行人不能太多,如果向以前一样出行就是百人簇拥只怕会引来不少必要麻烦;这次只带五人而已,当然都是身经百战,堪称精锐中精锐。兵器不好携带,弄了一车的茶叶,都是茶叶厂特产,本来想要到日本交易,但这次主要为了探探航路,更怕引起垄断日本贸易的郑芝龙警觉,所以未在日本逗留。

轻弩、火枪等藏在茶砖中,还有几把钢刀随身携带着。

一路西行,一艘小帆船悄悄靠岸。蝴蝶也终于开始影响历史,从刘铭踏上大陆的一刹那,历史就变得模糊。历史的车轮到底要驶向何方,更加扑朔迷离。

脚踩在土地,刘铭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我回来了?一时间一股淡淡的乡情在心间徘徊。

不知道现代的朋友亲人还好吗?这个时代的故乡是什么样?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回去看看;然而到故乡看看,却不现实;古代不比现代,交通落后的令人发指,就拿现在的刘铭等人来说,根本看不到所谓的路,不过是按照方向,一个劲的往西走。

明末起义混战不断,现在特别是湘鄂一带,虽说明初起义差不多暂且平息,然而山匪大片,豪强遍地,明朝的治安环境只怕已经崩溃。凭他带着这么点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明朝中心腹地。

本来水路是最快的,然而海船并不适合江上航行,而且明朝的江上力量也不可小视,不说几万艘船,但也是可以随随便便拿出千只船大船来,战斗力值得怀疑但绝对可以堵死江口

也许等哪天得到明朝认同,可以从长江而上,回故乡看看;哪里有他三百多年后的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割舍的。

沿海进入周边有许多残垣村落,但空无一人,看情况是被迁入更深的内地,这里渔民根本没有,完全找不到人。

一行六人,护卫五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很明显迷路了。在这里绕来绕去,找不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令刘铭很是沮丧,虽然有指南针,但这玩意又不是gps,哪能准确定位。

突然前方看到炊烟升起,刘铭等人大喜,看有人烟。赶紧上前看看,然而入眼的却是令人惊讶。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围着几口大锅不断的活动着。定睛一看刘铭认出来了,这是煮盐!

山东民不聊生,许多人以煮私盐为生,然而私盐风险太大,而且普通人只能靠之勉强为生,大头利益被盐袅夺走。这群人明显不是盐袅。

他们听到有人朝这里走来,马上警觉过来,拿出削尖的竹竿,向刺猬一样。为首一人随衣服破烂但很干净,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想要干什么?”

李谷国马上道:“我们是路人,不要紧张,路过而已。”

可是对方却不相信,眼光扫在众人腰间的钢刀:“这里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哪里还有人来,你们一定盐袅狗腿子!想抢盐,没门!”

说着对方十几人,拿着竹枪慢慢围了上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李谷国等护卫纷纷抽出钢刀。

刘铭一见误会深了,赶紧抱拳道:“各位,鄙人只是一介商人,从福建来。”跟着指了指身后一小车茶,“这是鄙人运的茶,从海路来,刚刚遇到各位,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等马上就走。”

为首的人看了看茶车,又看了看刘铭,听他说话语气和善,便信了不少,于是歉意地道:“误会了,实在抱歉,只是我等煮盐之事实在是见不得人,反应有些过了实在抱歉。”见对方十分诚恳,刘铭也令护卫放下钢刀。

本来刘铭准备立刻离去,但对方却是很歉意,一定要留下他们喝点水,歇息再走,绕不过盛情,刚好刘铭等人走了几个小时,有些渴便顺从下来

为首的摆出一张大木破桌子,道:“请,各位。”刘铭等人便坐下。

“鄙人黄渔阳,这边都是同村兄弟。以以水代酒,惊扰各位,表示歉意!”说完黄渔阳便喝下大碗水。

“客气客气。”刘铭道。

随即便聊了起来,刘铭基本了解这边是什么状况。

这里周边曾有小队鞑子兵私掠,官府无力解决,便将所有人迁到到腹地。当然还有人是去年海禁就迁移走的。然而多数人无以为生,不得不给地主豪强为奴为婢。黄渔阳他们村子迁走后,运气好,分到耕地,做农户算是有生计,然而连年天灾不断,**更胜,靠那点地根本养不活人;于是村子里不得不考虑另找出路。

煮私盐,比耕地强多了,虽不至于富,但可勉强温饱。不过私自煮盐,风险很大,不仅官府打击,而且经常被盐袅抢走盐。

黄渔阳就被抢过几次了,所以才如此紧张。

听黄渔阳说的,刘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他们面色,穿着,生活没想到拮据到这种地步。交浅言深,刘铭不好多说什么,他还有事在身不得不离开。

见这些人实在凄惨,刘铭便留下不少一袋大米,一些多余干粮,还有茶叶也送了些,反正刘铭没有真的指望用之赚钱,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东西不多,却让黄渔阳等人眼睛红了。黄渔阳有些激动的拉着刘铭:“短短相见几息,兄弟就如此厚待,真是无以为报啊!以后有事到黄家村找我,就在乡口,兄弟绝不推辞!”

刘铭虽不知乡口在哪,但却领了情,郑重地道:“一定一定,有缘再会!”说完便转身离去。

而黄渔阳也从刘铭等人远去的身影收回,欣喜的看着刘铭留下的东西。几斤肉,一袋米,这是他们这些人从来没吃过的东西啊,所以在他们眼里刘铭的礼可不轻。众人心里高兴,想这回家里老小可以沾沾米,和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