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熙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岂能善罢甘休,不过他除了回家哼哼几句外,还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手段,他只是行政院长,又没有兵权,就算有兵权又能怎样?还能吃了人家?

可是宋霭龄不干了,她在医院里看见自己宝贝女儿的样子,手腕上青了一大块,还整天又哭又闹,眼睛里哪还能揉沙子,回去后对孔祥熙大发雷霆

正好这几天重庆的报纸唯恐天下不乱,把这件事情描绘得有声有色。至于民间茶馆就更夸张了,孔祥熙一家人整个就是大奸臣,而陈际帆一行则成了天神下凡,英雄出世。

孔祥熙不是一个窝囊的人,他也受不了妻子的责难,辩白道:“好了好了,我能怎么办?人家口口声声说受到了威胁,不认识二丫头,现在重庆的报纸都站在人家那头,军委会里面就是想帮忙,也说不上话。我能怎么办?”

宋霭龄怒道:“没王法了,我去找小妹和介石,非得讨个公道不可!”

“你去又能怎么样?陈际帆他们是委员长三令五申请来的,不光国内传得沸沸扬扬,就连美国人英国人也在关注,夫人,国家远征在即,算了,就算要报仇,也要分时候吧?”

“你别在这装好人,你肚子里有几斤几两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公是公私是私,不就是为点钱吗?难道孔家的面子都不要了,你不要面子,介石和小妹呢?以后还怎么服众?”

“一点钱?”孔祥熙扶扶眼镜张大个嘴巴,“我的夫人,你也是商海里呼风唤雨的,怎么这点都看不清?安徽正准备发行新货币,以他们的经济能力和军事上的影响力,就算没有储备,货币都是坚挺的,法币拿什么和人家比?一旦货币发行成功,陈际帆就等于在经济上获得了彻底的独立,政府既不能在军事上指挥人家,又无法通过经济上控制,那不等于白白培养了一个对手吗?”

“对手?”宋霭龄不屑地说,“**勉强算得上是对手,可是人家**是有组织的,而且手里那么多军队,**个个都是精英,陈际帆凭什么资格当对手?”

“凭什么?凭的是人家战无不胜的威风,在美国,这就是一份无形资产,就是品牌,有了这个品牌,人家可以很容易就聚集起几十万上百万大军。不要忘了,军事上,他们保定的、黄埔的,都得当小学生。”

“上百万大军,他养得起么?”

“夫人,那是安徽啊,不要说人家高瞻远瞩提前搞了个农场,就只计算巢湖周边,长江北岸,只要风调雨顺,区区百万大军算得了什么?别人发行货币用黄金美元做储备,可人家呢,战争期间用粮食

。高明啊!”

“这些我不懂,有本事就找介石说去。”

孔祥熙似乎没听见,自言自语道:“安徽真是好地方啊,矿产、农业、交通,样样都占齐了。陈际帆,你的命也太好了点。”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大声:“孙夫人宋女士到!”

“哎哟,二妹到了。快,快收拾一下,我去迎接。”

“孙夫人白天才把陈际帆他们叫去喝茶,晚上就来咱家,我看是来当好人来了。”

“瞎说什么呢?”

“孔院长说得没错,我就是来当好人的。令伟这丫头怎么样了?”宋庆龄径自走进来了,门房当然不敢拦。

“令伟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这丫头没遇到过恶人,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医生怎么说?”

“二妹快先进来说话,外面冷!看茶!”

孙夫人看见孔祥熙收拾公文包准备离开,便随和地道:“大姐夫如果不太忙的话,不妨听我说几句话,小妹今日登门,只讲姐妹感情,你也用不着称我孙夫人,直接叫二妹就可以。”

“是,夫……二妹!”孔祥熙尴尬地坐下。

“这个节骨眼上,总要有人出头转个弯,我这个当妹妹的自作主张把陈际帆叫到家里去,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这几个年轻人血气方刚,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和冲动,说主要是因为刚刚遭到日本人袭击,反应过激所致。”

宋霭龄不答应了,“他们遭日本人袭击,关我们什么事,我孔家的人难道是想杀就杀的么?”

孙夫人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否则不但撤不清楚,还会引起大姐的反感。她接着说道:“这群年轻人在安徽做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和他们多聊了些,谁知道他们看事情很客观,并不像是鲁莽的那种人。”

孔祥熙坐在那里正尴尬着,听到将陈际帆他们看事情很客观,便随意答了句:“怎么客观了?”

“下面的话可不是我说的,陈际帆和我们正在争论一些时局,可是他说,就拿孔院长来说吧,我不喜欢这个人,估计他也对我没什么好感,可他难道对抗战就没有一点功劳?民国的金融财政、法律制度的完善和健全,孔院长和宋部长是有功的

。”

孔祥熙苦笑,其实他自老蒋上台起就一直主持中华民国金融财政,大力提倡兴办实业,亲自主持修订了多项法律,可以说,是孔祥熙让中国的经济真正与世界接轨的,在这方面他功不可没。陈际帆并没有说错。

宋霭龄说:“他一个当兵的懂什么,还不是怕得罪人,才说几句好话。”

孔祥熙摇摇头:“夫人说错了,如果这话真是陈际帆说的,就不是拍马屁了,他显然知道我的过去,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人的评价,值了!”

“瞧你那点出息,一个武夫说了点好话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孙夫人微笑着看这夫妻俩的表演,一言不发。

可是孔祥熙毕竟是人精,他反驳道:“夫人,武夫之言再不可说了。陈际帆的厉害之处并不是军事上,它能够在短短四年之内将安徽治理得有声有色,能得到国内那么多人的赞许和支持,就连精明的美国人也向他们伸出橄榄枝,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小看的。他在经济上的手腕同样令人生畏,安徽的银行业监管力度很大,我多次派人去试图打开一个缺口都未能成功,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姐夫拿他当对手,可是陈际帆似乎并没有和你们作对的意思?”

“怎么没有?管家跟了我们这么多年,说死就死了,这不是公然挑衅是什么?”宋霭龄还是不依。

“哎呀夫人,这个事我都给你说了,是误会。当然了,如果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战神。等蒋委员长见了再说吧。”

“对了,你不提介石倒也罢了,你一提我倒想找他评个礼,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这个当爹的是指望不上了。”

其实宋霭龄在这边不爽,黄山官邸的宋美龄同样也不会愉快到哪儿去,他是第一夫人,又是知书达礼女士,自然不会在蒋介石面前大吵大闹

晚上,宋美龄照例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书房,问蒋介石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令伟这丫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我办公室的东西都敢乱动,军政部何应钦发给我的文件她居然敢看,而且看过后还随手扔了。要是别人的话……”

“达令,我不是问你这个,令伟的脾气我知道,我是说,老是放任新闻界添油加醋,时间长了,将话题扯宽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个我晓得,”蒋介石把报纸一放,“你看看《大公报》写得,陈氏兄弟在背后搞小动作,落井下石!哼!”

(《大公报》受系控制,陈氏兄弟怎会放过这个攻击政敌的机会)

“所以你不能总在幕后一言不发,得管管。”

“怎么管?把陈际帆他们抓起来?还是勒令他们向孔祥熙和大姐道歉?”

“抓是不现实的,美国人也在关注此事,重庆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的意思是,你好歹是领袖,能不能私下里给陈际帆一点压力,让他们给大姐道个歉,也好让姐夫下个台嘛。”

“又是美国人,是那个史迪威吧,管得很宽啊,居然管到我的家来了,我早说过,帝国主义是一丘之貉。”

“瞧你,又扯远了。你不喜欢美国人,所以才要你亲自出面嘛,刚才大姐打电话来,说二姐也在他们那儿,要请你为他们做主。”

“二姐也在?”蒋介石有点意外,戴笠还没有把孙夫人的行踪还没有报上来,他感觉有些突然,实际上是戴笠的人马全撤了。

“还不是为了这事,二姐是个记感情的人,为了这事她还亲自把陈际帆请到家去,这不,晚上就来了。”

“你这个二姐,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解决的事情很多。也罢,大姐他们怎么说?”

“大姐还在气头上,”宋美龄道,“倒是孔院长很有心,他恳请你出面,建议以家宴的形式把这几个人请来,他做东

。”

“他不做东谁做东,他富得很,富得很。”老蒋脸色很难看。

宋美龄知道蒋介石在想什么,赶紧打圆场道:“达令,今天只谈家事,再说了,你不想见见你这个百战百胜的下属吗?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不要冷了年轻人的心,**,民盟多少双眼睛盯着。”

“让他选一处清净之所,我们俩先会会陈际帆,大姐二姐他们晚点来,令伟就不要来了,她还在医院。令仪、令侃、经国陪同。”

“安全问题怎么办?日本间谍活动很猖獗,好好的家宴,我不想让日本人扫了兴。”

“这个你放心,交给戴雨农就好。”

“算了吧,你这个学生忠心倒是忠心,要对付日本人,他手下那些人,我不放心。”

“那就让陈际帆的部队加进来,日本人的特种部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区区几个特工,他们还是震慑得住的。”

“好吧,”宋美龄无奈地说,“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敢交给人家,你倒是有度量。”

“日本人欺软怕硬,有他们这支特种部队在,就是借给日本人三个胆,他也不敢来。我这是图清净,军事会议上,我想听听陈际帆对远征缅甸的看法,这才是正题。”

蒋介石说完拿起电话要通了侍从室,把明天的日程安排了一下。然后让戴笠和孔院长联系安保的事宜,最后特别强调,安保工作要通知“神鹰”特种部队参与。

侍从室的效率很高,马上就以书面的形式知会了陈际帆,蒋委员长和夫人要在明天下午举行家宴,宴请国民革命军“神鹰”军团领导人,为确保宴会的顺利进行,委员长命令,“神鹰”军团直属特种部队全部参加保卫工作,又军委会调查统计局副局长戴笠统一指挥。

“几位将军,恭喜你们了,委员长一直深居简出,此次竟然设家宴款待各位,这份殊荣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年轻人,不要让蒋委员长不高兴,告辞。”侍从室的官员说。

接到这份沉甸甸的邀请函,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倒不是因为怕老蒋,而是老蒋总这么干耗着,什么事都办不成,大家心里堵得慌,现在好了,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遛遛了

“咱们这些名不副实的老蒋嫡系,总算是要拜见最高领袖了,到时候头,你就领着大家表表忠心吧,哈哈。”胡云峰又来了。

“没那么简单,老蒋这个人是个很矛盾的集合体,说他善良吧,他对付**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说他残忍吧,党内那些政敌一般都得到善终。对付日本人,他总是左右摇摆,举棋不定,现在被逼上绝境了,美国人又来了,我敢打赌,现在老蒋的心情一定不错,我们的运气也不错。”

“头,这话有点绕,不明白。”老钟说道。

“有美国人给他撑腰,他才不会去主动招惹日本人,远征缅甸有三个目的:一、打通滇缅交通,这是最迫切的;二、在盟国面前展示一下实力,为以后多争取援助打下基础;三嘛,嘿嘿,老蒋玩阴的,云南的龙云没几天好日子了。”陈际帆分析得很有道理。

胡云峰摇摇头,“他老蒋是抗战领袖,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要把我们拉上去当炮灰,我头一个不答应。咱们的队伍拉得不容易。”

参谋长的话得到了其他几位的认同,可陈际帆不同意,他反问道:“军队这东西真不赖啊,现在就想着保存实力了?要是保存实力,我们现在至少二十万正规军,可军队不打仗又干什么,都去祸害老百姓?缅甸之行要去,就依照咱们定下的方案。大家伙还是想想明天见了老蒋该怎么说。”

赵俊道:“还能怎么说,捡好听的说呗。讲讲战斗过程,汇报一下安徽的经济建设,最后再给老蒋提一点远征军的建议,差不多了。”

陈际帆眼睛一亮,“小俊说得不错,我可以给老蒋许诺,下一步咱们下江南,威逼南京上海,你说老蒋会怎么样?”

“干瞪眼呗,南京能够光复,老蒋在国际上倍儿有面子,可惜不是他的嫡系干的。不过,假如有那么一天,咱们最好把首都还给他,南京那地方邪性,虎踞龙盘之地按理说风水不错,怎么谁定都在那儿谁就完蛋呢,真是。”胡云峰摇摇头。

“扯远了,咱们下江南意义重大,马鞍山的钢铁,铜陵的铜都是战略物资,此其一,其二把华中华东日军一分两段,我看他们在武汉能守多久。”

“头,你也扯远了,还是回归正题,老蒋要是问道安徽经济建设方面的事咋办?他对经济虽不在行,可手下能人多得很,要是有什么要求咋办?”

“咱们就拖,把话题扯到远征上面,再扯远一点,谋求大国地位,老蒋在乎这个

。”

“行,就这么定了,大伙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孔祥熙听到老蒋答应了,心里总算安了心,送走孙夫人后,他很快吩咐下去找地方吃饭。宋霭龄虽然心怀怨言,一想到老蒋亲自出面,也暂时压下了心头之火。

第二天一大早,戴笠派人过来和陈际帆商议保卫之事,陈际帆对军统暂时没什么坏影响,毕竟人家在南京救过自己的命,在上海也提供了不少帮助。陈际帆二话没说命令徐扬带部队随来人一起行动,交待了一些细节后,目送部队离开。

孔祥熙在重庆置有产业,要寻一处清静所在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把自己前年买的一处房产命名为“鲁园”,以纪念自己的老祖宗孔子,家宴安排在傍晚,可是蒋委员长要在这里提前接见陈际帆一行人,他们只能在晚饭前才能过去。

有了600多特种部队的加盟,戴笠轻松得多,他可以把精力放在厨师、招待、送菜工等进入“鲁园”的人员审核上,把外部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全部交给“神鹰”特种部队,既然蒋委员长都发话了,戴笠何苦做罪人。

得到戴笠的通知后,陈际帆带领其余六人吃过中午饭后随军统人员来到“鲁园”,在这里灌了一通茶,半个小时后,只听门口的卫士大喊:“蒋委员长携夫人到!”

陈际帆慌忙带头站起整理着装,大伙心里都有些紧张,虽说平日里没把老蒋放在眼里,可真到了要见面,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大伙军装整洁,分两排笔直地站在大厅门口,等待着蒋介石的到来。

老蒋难得出行,军委会把所有贴身保卫全部调出来,跟随在老蒋身边,而老蒋呢,也想显摆显摆,拿自己的卫士和“神鹰”这几位比一比。

卫士们头前开路,迅速占领了通道两边所有的有利位置,护送着老蒋夫妇缓缓走进来。

陈际帆他们目不斜视,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

“敬礼

!”陈际帆大喝。

七个人“刷”一声一齐向蒋介石宋美龄夫妇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不光陈际帆,大家伙心里都在想:电视剧那些人这有才,真是太像了,那气质,那打扮,这不是蒋委员长是谁?

老蒋身披一件黑色呢大衣,头上戴着保温的貂皮帽,旁边轻挽着胳膊的正是第一夫人宋美龄,第一夫人今天身穿一身咖啡色毛料大衣,两片毛领翻到肩上,看起来很是雍容华贵。

两人远远就见到了站得整整齐齐的七个人,看见他们标准的敬礼均是吃了一惊,老蒋本人就是军人,最讲究军人的仪表姿态,他看见这七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曾经受过非常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且老蒋感觉,这不像是美国人训练出来的。

宋美龄更是惊讶,她看见了这几个人眼睛中的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还有一种野性的东西,充满魅力。仅仅是一个军礼,宋美龄就敢在内心打赌,黄埔军校那些学生赶不上人家。

见夫妇二人越走越近,陈际帆用标准的军姿朝前两步立正报告:“报告委员长和夫人,国民革命军‘神鹰’军团军团长,陆军中将陈际帆率僚属恭迎委员长和夫人,感谢委员长和夫人在百忙之中的接见。请委员长指示!”

后面胡云峰一听坏了,头又说顺嘴了,“请指示”都出来了,老蒋应该没听过吧,他指示什么呢?

果然,老蒋一听到“请委员长指示”这句话,先是一愣,接下来笑逐颜开,看得出他心里很受用,这个新鲜词他很喜欢。

“稍息!”老蒋也恢复军人常态,“指示”了一下,“陈将军和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外面天冷,都进去吧,进去说。”

“是!”陈际帆一个敬礼,向后转,对六个人喊道:“稍--息!”

“请委员长和夫人先请,外面天冷。”

“好,好,夫人请吧!”老蒋看起来心情不错。

屋子里很暖和,西式壁炉里火烧得旺旺的,侍从上来接过蒋介石宋美龄二人的外套,恭敬地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落座后蒋介石率先发话了,他想逐一认识在座的七个人,陈际帆决定从赵俊开始

“报告委员长和夫人,这位是‘神鹰’军团特种部队现任队长赵俊上校,擅长丛林作战,精通丛林机关和爆破等科目。”

赵俊起身敬礼,可在老蒋和夫人眼里,这赵俊也不过就是个年轻人,眉宇间似乎还有些调皮。不过他们很快就见到了对比极为强烈的另外一个人。

“这位是军团特种部队副队长文川浩上校,他也是全军团狙击手的总教官。是不折不扣的战场死神。”

狙击手?这个新鲜兵种原来老蒋是不太熟的,直到有多名军官在战斗中丧生在日军狙击手枪口下,他才开始关注起来,“神鹰”军团的狙击手据说非常厉害,日本人从未讨到过便宜。

不过,文川浩站起来向他们敬礼问好的时候,两人不太舒服,站起来的这个军人虽然个子不高,可面相还算俊朗,就是,太冷了。从他的眼神之间根本就只能看到忧郁,一种坚毅的忧郁。

老将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不过他还是很有风度地说:“坐坐,战场死神,真是名不虚传呐。”

陈际帆继续介绍道:“军团情报处处长高焕捷上校,军团所有的军事情报都由他掌握。”

“夫人好,委员长好!”高焕捷站起身敬礼。

“你就是‘鹰眼’的负责人?”老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戴笠、徐恩曾等人多次提到的“神鹰”情报部门“鹰眼”,他的负责人竟然是眼前这个长得跟普通士兵没什么区别的年轻军人,他实在无法把这个人跟无所不在的“鹰眼”联系起来。

宋美龄也赞道:“真是年轻有为啊。剩下几位都是将军了,陈将军不妨也介绍介绍吧。”

“是,夫人。”陈际帆道:“军团独立第二旅旅长,陆军少将罗玉刚,第二旅是军团主力,主要担负攻击任务。罗旅长本人擅长近距格斗,一般士兵十来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第二旅和日军的白刃战中并不吃亏。”

“罗旅长人高马大,果然有虎将之威,请坐,请坐。”老蒋看见罗玉刚和自己一样也是光头,心里有些喜欢。

“这位是‘神鹰’副军团长兼独立第三旅旅长,陆军少将钟鼎城,钟将军老成持重,主管军训工作,也是‘神鹰’特种部队首任队长

。在河南遭遇日军特种部队的战斗中,他被日军弹片击伤左腿,现在还带着伤。”

老蒋一看果然人如其名,鼎城,听起来有一种厚实的感觉,可钟鼎城的样子确实不出彩,更像一个敦实的农家壮劳力。

老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钟鼎城后,说:“既有伤就应该好好养伤,到重庆为什么没到医院去?是不是不方便?”

钟鼎城还是有些激动,赶紧道:“没,没,谢谢委员长关心,这点小伤不碍事,军团长和诸多战友照料,已经快好了。”

老蒋撤下手转过来对陈际帆讲:“要爱护部下,有什么困难给我讲。陈将军身边的莫非就是参谋长吗?”

胡云峰赶紧站起,也不用陈际帆介绍:“是的,委员长,夫人,卑职就是‘神鹰’军团参谋长陆军少将胡云峰。”

“令伟那丫头的枪就是你下的吧,呵呵,令伟这会可是遇上对头了。”蒋介石风趣地开起玩笑,他和夫人对胡云峰居然很有好感,因为这家伙长得确实很帅。

老蒋回头对夫人说:“军委会党国高级军官对‘神鹰’军团高效的参谋总部赞赏有加,认为它才是‘神鹰’战无不胜的最大秘密。胡参谋长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宋美龄道:“我不大懂军事,但是我感觉美国人是教不出来这样的军人的,陈将军,有这样一个团队,有这样一群精英,连委员长都羡慕的很啊。”

陈际帆赶紧起身,宋美龄这话太容易让人误解了。他说道:“无论是我个人,还是我的战友,还是我们所指挥的‘神鹰’,都是为中华民族的最高利益服务的。日本人占我河山、杀我人民、毁我家园、夺我资源,作为军人,理应报国杀敌。消灭侵略者,是我们的天职所在。”

老蒋此事长叹一声,“看到你,让我不由得想起我的一个学生,想当初在黄埔军校,他从入学到毕业,门门功课都是第一,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惜啊,他要是还活着,也该是你们这个样子,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