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东北军独十二旅的反坦克小队,用“铁拳”击碎了鬼子的铁王八,众战士是兴高采烈、又意犹未尽。笑闹的同时,又把火箭弹重新装好,准备下一次的战斗。观察哨看着不远处燃烧着的鬼子坦克,把镜头往远处瞄去,防着鬼子恼羞成怒,不顾一切的上来拼命。

可是过去了快半个小时,鬼子还没有再次攻击的征兆,战士们想着是不是鬼子害怕了?都说鬼子不怕死,以死为荣啊?

正当大家『乱』想时,头顶上响起一片“嗡嗡”声,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带着哨声的炸弹已落了下来,因回到防炮洞需要时间,所以有一部分士兵没跑及时,被炸弹撕了个四分五裂。

吃了大亏的东北军士兵,再也不敢在战壕中聊天玩闹了,此仗因打得过顺让他们有了骄傲情绪。自古以来,骄兵必败,鬼子吃过几次苦头,学了乖,现在轮到东北军受教育了。

鬼子的飞机在东北军阵地上徘徊俯冲,就是不走,也不投弹。观察哨也不敢吹集合哨,只能看着鬼子的步兵慢慢靠上来。离着阵地还有一百米时,集合哨声无奈的吹响了,等中**人一趴上战壕,日军却不动了,只和他们远远的对『射』,而天上的“鬼鸟”却又开始下起了炸弹。

这搞了这么几次,防线上的东北军可吃不消了,战斗减员一直在增。而且这炸弹伤和枪伤还不一样,只要被炸弹片刮上几下,几乎没有不残废的。

从望远镜中看到那青『色』的战壕被血肉染成了红红白白,团长吕登昆忍不住了,再这样打下去,部队就拼光了。鬼子这是在玩战术,利用自己的空中优势来消耗东北军的有生力量,不能这样被鬼子牵着鼻子走了,但有什么好办法呢?

听过了前沿的汇报,张廷枢也是一筹莫展,看着军图直觉得有心无力。因为敌机在天上,没有高『射』炮,怎么把这些“鬼鸟”给干下来?

战报一级级往上传,最终传到了黄显声手里。他找来王真元,商量看怎么对付这种不利局势。真元看了看战报,也沉思起来。他想着能不能搞一次奇袭,打掉鬼子的机场。因为鬼子图方便,没有用航母上面的飞行甲板,而是在大连和锦州交界处修了一处简易机场。

可是能安全渗透过十几万鬼子部队,而不发生遭遇吗?同时还要避开鬼子的警卫部队。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个办法不行,太危险。

如果他亲自去,应该问题不大,但他不想把东北军惯成一有困难就向上伸手的怂包部队。因为更加惨烈和无情的战斗还在后面,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和鬼子交手,没有坚强的信念,怎么和武士道干?

一定要把东北军人的狼『性』引发出来,不论面对何种强敌,都要敢于交手。不仅敢打优势之仗,更要敢于在综合实力低于对手时,顽强作战,不死不休。这样的军队,配合良好的训练,优良的装备,对付日军,就是以石击卵,所向披靡。

想到这,他对黄显声道:“警钟兄!你让军需处盘一下库存,看一看‘『迷』你岗’和‘mg34’还有多少?然后,你再让后勤部门制做高『射』机枪架,图纸我给你。就是一根立柱上面装上万向结,可对空三百六十度旋转『射』击。

弄好后,全部送到独十二旅前沿,把小鬼子的大鸟给我揍下来!”说着递给了黄显声一张蓝图。

黄显声看过后,打了个电话,一会后勤处来了个兵,把图纸拿走去依样制做了。高『射』机枪架最快要一天时间才能制做出来,同时还要相应的把机枪改造完毕。

因此在这个期间,黄显声命令前沿部队注意保护自己,因为鬼子的飞机每飞行两个小时就要加油,所以趁敌机空隙,好好的修正小鬼子,等敌机回来了,把鬼子放近打,要不干脆就和鬼子肉搏!一定要坚持到机枪送到。

听到黄显声的命令,张廷枢松了口气,只要能解决了鬼子空军,他的兵都是杀鬼的好手。他拿起电话,接通了前沿三个团的阵地,把这些情况通报给了各个团长,众将听后,心中大喜,马上布置去了。

尝到了甜头的鬼子,又组织了一次进攻。鬼子航空兵分几个波次来回『骚』扰,只要看到中国方阵地上有人,就是一通机枪扫『射』,把战壕内的观察员打死十几个。看着血肉模糊的已军尸体,躲在防炮洞内的众士兵睚眦欲裂,却又何无办法。

纪大发躲在最靠外的位置,他见战壕内的观察员全部牺牲,于是他冲了出去,刚趴上战壕一看,就看见密密麻麻的鬼子兵上来了,离防线最多还有一百米,这些鬼子是想偷袭,脚上都包了布,嘴里衔着木棍,向着战壕疯跑。

纪大发立时大喊一声“鬼子上来了!快出来!”,然后回身开枪,这一枪把带队的鬼子少佐给掀开了天灵盖。当众人刚出来有半数的时候,鬼子们已经冲入战壕里来了。瞬间,在这只有一米多宽的战壕里杀声震天,中日两军扭成一团。

当一个人的生命受到直接威胁时,是这个人潜力发挥最强的时候。为了把鬼子从战壕里赶出去,东北军士兵都发了狂,能用的武器全用上了。

一个战士刺刀捅入敌人体内来不及回抽,便又『操』起工兵锹,朝着一鬼子的脖子就拍,只见他使足力道,一下就把面前鬼子的脑袋打出去十几米,那断裂的脖腔内冲出的鲜血,喷出足有五六米高。

紧接着一个鬼子双手卡住了他的喉咙,在马上失去意识之前,他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片刻,一声炸响后,两人都少了下半截身子,但存在的上身却还紧紧掐在一起。整条战壕中这种事情不断发生着,时不时传来同归于尽的殉爆声。

吕登昆在望远镜里看着这惨烈的画面,双手抖个不停,他心如火焚,想着过去对这些弟兄们的严厉,不禁有些后悔。

过去被他骂过“怂蛋”“假娘们”之类气话的兵们,面对凶残的日军,却没有显现一丝畏惧。他们勇敢拼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吕登昆的双手抖着抖着不动了,这时再看他的脸上已经湿成了一片,原本哽咽的哭声再也忍不住了,变成了仰天长啸,因为过度激动,他的眼角裂了,掺杂着血『液』的泪水滴入尘土。

经过惨烈的战斗,终于把这批侵入战壕的鬼子全部干掉,但一统计战损,竟然减员了两千多人,看着这血淋淋的数字,吕登昆眼中闪现过一张张或是嬉皮笑脸;或是桀骜不驯;或是老实木讷,虚虚实实的面容。

初时,近万人的部队,现在活着的还有不到五千人,减员一半,建制已残,战报一往上传,黄显声就命令独八旅接替独十二旅的防区,虽然吕登昆不想撤,他想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可冷静下来一想,为了战后这些好不容易存活下来,满身挂彩的好兄弟,还是撤吧,让独八旅的弟兄们帮自己报仇吧,等老子休整完毕,小鬼子,再给你们好看,到时削平你们这些狗日的。

纪大发在和一个鬼子肉搏时,被咬去了一只耳朵,右边眼睛也被捶成了熊猫。但他像没事一般,简单包扎了一下,嘴里哼着“十八『摸』”小调,有次序的跟着部队向后方撤去。

什么是好兵?不论这个兵平时表现怎么样,只要他上了战场不『尿』裤子,敢拼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所有力量用在杀敌报国上,这就是好兵!这种兵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狼!敢把遇到得所有猎物全部撕裂、嚼碎!

咱们东北军现在就是要培养这样的兵!有血『性』!有战力!敢打硬仗死仗的虎狼之师!黄显声站在司令部里,想着真元讲话时说过的好兵评语,再看着桌上的详细战报,微微点了点头。

当独八旅换防到前沿后,制作好的高『射』机枪也已运到了。旅长丁喜春安排士兵把这些机枪放置在各个防空掩体内,并安排好了『射』手。

每一挺高『射』机枪配备五个『射』手,主『射』手伤亡,副『射』手随时补充。那一挺挺隐藏在伪装网下的防空岗位上,反『射』着黑亮光泽的六管机枪,好像在宣判着日军飞机的悲剧结果。

而此时,对面的林仙之却在洋洋得意,虽说他的第一师团也损失了近五千人,但是他找到了突破支那军防线的方法,同时也重创了支那军。

我们是天皇的卫队!是帝国第一师团!他幻想着出征时天皇对他的无限期望,心中阵阵感动。他知道,其实他是天皇陛下的精神寄托,他的身上有天皇的影子。

天皇把自己看成了他的替身,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一仗打好,为第一师团搏个好名声,搏个真正的战场上的雄师之名。

然后,这支师团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日本,再也不用出来拼命了,而那些皇亲国戚,也可以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个,安安全全又充满荣誉的师团里,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孙会殒命沙场。

新的一批三千名进攻人员已准备好进攻,只等着帝国海航的勇士们来压住那些倒霉的支那人,新的战斗又可以开始了。这次进攻的鬼子带着一种新武器,叫做“火焰喷『射』器”,它可以把整条战壕烧成一片火海,是刚配发精锐部队的装备。

一会就让这些支那人尝一尝当烧猪的滋味,想到这,林仙之嘴角翘了起来,『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