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在担任防守重担的除了除了两个保安团残部二百多人和三个营的宪兵一团的战士,总人数加起来都不到两个营。随着地盘不但地被日军蚕食。现在他们能控制的范围也最多能容纳下这三千来号人进行布防。但是看着刚刚送上来的各个部队的阵亡名单,宪兵一团除了特种作战部队外其他六个营已经基本上被打残了,布置在各个防御阵地上的兵力只有两千。这还不算这次鬼子炮击后的伤亡数字。

“团座,鬼子的炮击后又要进攻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就让特种作战部队上吧!”跟在张烈阳身边的曲非凡看了看手表焦急地说道。

“现在韩平和朱世国、张国华他们都还没有叫,先等一等,实在不行先把最后一个营派上去。特种作战部队作为总预备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派上去。”张烈阳微微考虑了一下后说道。

地毯式的炮击终于停止了,这也意味着鬼子新一轮的进攻也开始了。松江城差不多三分之一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整片废墟就象是屠宰场一样,到处是支离破碎的尸体、麻花状的枪支、血淋淋的人类残肢。呛人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

但是此时早已麻木的士兵们丝毫感觉不到恶心、害怕,守在街道上用青石板垒起来的掩体内、封住门窗只留射击孔的建筑内和一堆堆废墟后面,严阵以待。

“咔嚓,咔嚓”尽管街道上的青石板都被翻起来,在街道上垒起了长长的曲线掩体,但是鬼子脚下的翻毛皮鞋踩在坚硬的路基上,声音还是很响,特别是上千只脚一起出阵阵声音。鬼子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向守军起进攻。

“打。”负责防守东部阵地的韩平怒吼一声,躲在一个掩体后面的他。亲自抱着一挺勃朗宁轻机枪率先喷吐出炙热的火焰。枪声就是命令,在各个阵地上军官们的怒吼声中机枪、冲锋枪、步枪纷纷打响。

挺直了身体正在嚎叫着冲锋的鬼子顿时成了活靶子,冲在前面的鬼子在鲜血飞溅中惨呼着纷纷倒地。负责指挥东部进攻的国歧支队第四十一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夏河名山少佐反应极快。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就趴倒在地。当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士兵在支那守军的火力网中跳着死亡之舞。

“杀给给。”恼羞成怒的夏河名山少佐。拼命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在他的嚎叫声中,趴在地上或者街道旁边的废墟后面的日军用手中的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进行反击。随后跟进的机枪中队和掷弹筒小队也迅速的投入了战斗。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距离,鬼子的射击精度是相当惊人的,稍稍露头射击的中国士兵,无一例外的被爆头倒地。

在鬼子机枪中队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和掷弹筒小队六具掷弹筒的压制下。守军的火力立减,过三分之一的机枪哑火,士兵们根本抬起头来,进行精确的射击。只能把头贴在地上或者藏在掩体后面大略的开枪。杀伤力大减。

“迫击炮,敲掉鬼子的重机枪和掷弹筒。”亲自登上三楼的张烈阳看到东部阵地吃紧,连忙下令道。

“咚,咚,咚。隐藏在城内的各个迫击炮阵地上的近二十门120毫米和八二迫击炮以极快的度向鬼子的机枪、掷弹筒阵地倾泻。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上百发120毫米和八十二毫米的迫击炮弹落在了进展最快,火力也最猛的国歧支队第四十一联队的第一大队头上。

连绵的爆炸中,受到重点关照的重机枪和掷弹筒阵地上惨叫连连。数十名鬼子官兵在火光中腾空而起,天空中如同下了一场血雨。人体的碎片和内脏如雨般地落下。

“命令炮兵摧毁支那军的迫击炮阵地。”靠前指挥,登上西关城楼上的第十八师团师团长牛岛贞雄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幕,连忙下令道。

牛岛贞雄作为三支部队中资格最老的中将,加之谷寿夫的第六师团损兵折将,被第十军司令官柳川平助任命为前敌指挥官,统一指挥第六、第十八师团和国歧支队的进攻。自从昨天中午突入松江县城后。牛岛贞雄很是兴奋,原本以为拦在前面的这座小城终于要拿下了。但是哪知进攻了十几个小时了,居然还没有攻下整座县城,激烈而又残酷的巷战,给部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支那军显然没有被打垮,不但有源源不断的兵员和强大的火力。而且城外还隐藏着一个小炮群,接连损失了好几个九二步兵炮阵地。好在在三个炮兵联队的重炮火力下,支那军的这个炮群不敢轻易开火。可麻烦的是设置在城内的数个迫击炮阵地,他们打完就跑,不能有效地进行摧毁,还有就是那栋经历了数次炮击的三层楼房,始终屹立不倒。楼上的重机枪阵地也给进攻部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特别是那种可以高平两用的大口径重机枪,火力不但能覆盖整座县城,就连起初的两个炮兵观测气球也被打了下来,弄的现在观测气球只能远离它的射程进行贯彻。精度受到很大的折扣。

“这群胆小鬼!真是丢大日本帝**人的脸!”牛乌贞雄一边举着望远镜观察着炮击效果,一边嘴里咬牙切齿地低声骂着。

前两天的负责增援的海军航空队在轰炸松江县城时。由于害怕地面的防空火力,只是进行了高空轰炸,扔完炸弹就跑。一千多米的高空轰炸毫无精度可言。对城内的火力点无法起到有效的摧毁,特别是那栋该死的三层楼依旧给皇军造成极大的威胁。

根据进攻部队提供的坐标。城外的七五野炮群对阵地守军的阵地和几个有可能的迫击炮阵地持续了十分钟的火力覆盖。炮声一停,牛岛贞雄再次命令增兵进行强突,他那位陆军士官学校十二期同学柳川司令官每隔一个小时的催促电报,让他的压力极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但是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特别是西部阵地,整整一千多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要不是张烈阳把的手中最后一个营抽调了两个连增援。西部阵地恐怕早就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