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也是傻人有傻福,从小没人管啥都敢吃,什么蛇呀,蝎子呀,蜈蚣呀,凡是他能抓到的,他都敢吃。一次,他吃了毒蛇,结果好险没死了,可他浑身脱了一层皮又活了过来。从那以后,他竟成了五毒不侵,成天拿蛇玩。”说到这里想起尚凤,笑着说:“尚凤和张小赖,也与别人不一样,尚凤家养了四五十箱蜜蜂,他根本不怕蜂子蜇;那张小赖,平时专门找蝎子用油炸着吃。你们说这样有特殊才能的人干这样的事,不正是英雄有用武之地吗?”

“嘻嘻!大爷真会用人,使英雄有用武之地。”冯念文也被关尚权说笑了,边笑边称赞地说。

“嘿嘿!侄女夸奖了。还是听听你妈和你爸是怎样治于广太的吧。”关尚权看念文也乐了,开心地说。

“我和你爸到了关屯,听你大爷说了这经过,便去于广太家,问他为什么害死关幽厚,他竟说他是大土匪,陈镇北的手下应该批斗,我和你爸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爸要打死他为老革命报仇。我说让他自作自受,便把他拎起,直奔幽州找刘月红算账。当我们找到刘月红,我们和她展开了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

“刘司令你认得我吗?”赵淑香一见面便冷笑着说。

“你是?”刘月红迟疑地说。

“我们就是你们要捉拿死保刘邓,死保陈镇北将军和刘春友书记的头子,赵淑香和冯狗儿。今天送上门来,你有本事就抓我们吧!”

“这……这……我们都是造反派,都为了保卫无产阶级司令部,有意见分歧咱可以互相交换,我怎会抓你们呢?”刘月红头上已冒出了冷汗,她早被赵淑香和冯狗儿的威名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

“少来这套!今天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学生叫关尚文?”赵淑香严厉地问。

“记得,记得。听说他去了北大荒。”

“还记不记得岳兰?”

“记得,他们俩是很要好的同学。”

“你为什么说岳兰休学和关尚文有关?你有什么根据?你可说过关尚文和小学的同学有男女关系?你看到了?”赵淑香横眉立目。厉声质问。又说:“告诉你!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关尚文的小学同学!我们俩好,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一时糊涂,到现在想起来还后悔。不该逼得关尚文同学离家出走。”

“我再问你,刘清友书记,钱无用局长,曾海凡校长……这些人与你有何冤仇?为什么被你逼得想死?曾老师怎么从鼓楼掉下摔死的?”

“快说!”冯狗儿拧住刘月红的手腕,厉声说。

“他……他们执行刘邓路线,批斗他们是革命行为,这我没错。”

“没错?明明**和邓小平是对的,可他革命要整倒他们,这已经快要平反,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干?刘书记是咱幽州的骄傲,他有功无过,你又为什么至今不放过他?”赵淑香越问越来气,“你们把刘书记他们关在哪里?”

“这这……”刘月红吱吱唔唔不想说,冯狗儿的手使了点劲,刘月红的汗立刻流下来,赶紧说:“在双塔寺,红卫兵正在批斗他们。”

“走!马上去双塔寺!”赵淑香一听马上拉着刘月红,一挥手冯狗儿拎起于广太,急速向双塔寺奔去。

双塔寺的大殿内批判会正在进行着,赵淑香等人突然闯进来,见刘春友等人已被斗得不成人形,赵冯二人将刘月红、于广太推向台前,厉声说:“你们受了他们的蒙蔽,刘书记他们是我们的好领导,**主席和邓小平总书记也没有错,很快就要平反。今天我来让你们放了他们!”赵淑香高声说。

“我们凭什么放了走资派?你算老几?你们敢揪我们的司令?红卫兵战友们!把这两个破坏革命的家伙抓起来!”一个不知深浅的狂叫着伸手就抓赵淑香。赵淑香轻轻的一笑,没见她的手怎么动,这家伙已经倒在地下。

“告诉你,给我老实点!”赵淑香又向大家说:“你们说曾校长是怎么摔下鼓楼的?”她的双眼像箭一样,紧紧地盯着众人。

“刘月红批判他,他不服被刘月红打几个嘴巴,曾校长怒斥刘月红,刘月红将他拉到楼边,司令部的几个人和刘月红一起,将他推下鼓楼。”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出了经过。并不满地看着刘月红。

“好,今天我终于明白了真相,刘月红!你说:都有谁和你一起推的曾老师?”赵淑香厉声问。

刘月红只好说出了司令部里的人。

“好!现在你们司令部的人都留下,其他不愿惹事的都回去,以后不准你们再迫害别人,谁不听就和她一样!”说着向于广太一指,于广太立刻浑身筛糠一样颤抖起来,汗水从脸上流下,痛苦得直咧嘴。大家一看有人认识赵淑香,知道她的本事赶快走了。最后只剩下被揪的和司令部的人。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残害干部欺骗群众,无恶不作。我赵淑香怎能饶你们?”边说边给每人一个嘴巴,他们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今后你们谁再作恶,他们俩就是你们的榜样!”说着用手一点刘月红,刘月红也和于广太一样,冯狗儿上去一把,刘月红一声惨叫,在地上打起滚来。

“都走吧!还等什么?快滚!”冯狗儿厉声说。

司令部的人都乖乖地溜走了。

“刘书记你们受苦了,回去吧幽州的老百姓,还等着你们领着过好日子呢。”赵淑香不再理刘月红,走到走资派前深情地说。

“月红,你太胆大了!你这样做我们是可以回去了,可他们能绕你们吗?”刘春友书记担心地说。

“哈哈——书记你放心,杀人者偿命。很快他们俩会和那个陆长寿一样,忍受不了浑身的痛痒,自杀而死。让他们到阴间作孽去吧!”

“这这……国法会制裁你们哪!你们还在被通缉,这可怎么办哪?孩子!你们这祸闯大了!”刘书记和钱局长等人都为二人担心。

“没关系,我们夫妻一定惩罚那些害人的东西,让他们血债要用血来还!荡尽天下诛邪恶!”冯狗儿坚决地说。

“唉!惩处他们有国法吗!凭你们这样冒险,你是公安不知道犯法吗?”刘春友书记痛心地说冯狗儿。

“国法?国法允许把国家主席抓起来批斗致死吗?国法允许把国家搞得一团糟吗?书记呀!你们回去吧。我们俩也知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等我们把仇报完以后,我们也就消失了。”赵淑香悲哀地说。

“走吧快走吧!不用管我们了,你们的孩子在我家,放心吧我会帮你们抚养成人。凭你们俩的本事,能走多远走多远。等国家安定下来再回来。”刘书记再也说不下去了。

“就这样我们二人到刘书记家抱回小念文,到处抱打不平,过起了流浪生活,直到到了香港,有了香港护照,才算有个安稳的日子啊!”赵淑香感叹地说。

“那陆长寿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关尚文问。

“这几个败类,都被我点了麻穴,实在忍受不了浑身的痛痒,又解不了穴道,自己把自己挠得浑身溃乱而死。”赵淑香解恨地说,“终于为岳兰、二叔他们报了仇。”

往事不堪回首,关尚文听了这些无限感叹,陷入深深地回忆之中。

“尚文那!事情已经过去,大仇已报。如今终算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也没必要再想过去的事了。”关尚权安慰弟弟说。

“是的,如今国家已经呈现了兴旺的景象,改革开放吸引了外国人,和港台同胞来大陆。我和念文她爸思念家乡,思念亲人,便决定我们娘俩先回来看看,同时受尚伟地委托,寻求投资的合适环境。今天我答应了牟大姐,咱在这西山岛干一番有意义的事,也不枉咱苦奔了半生啊!”赵淑香语重心长地说。

“是倒是应该,可谈何容易呀?咱一无资金,二无人力,光靠尚伟的一句话,连哥哥的农场都搭进去,可能难承包这西山岛哇!”关尚文忧心忡忡地说。

“文哥怎么变得如此胆小怕事?资金不用说五叔一力支持,就是没有他们的投资,我和冯三哥也不在乎这点承包的钱。先包下来以后咱辽宁地少人多,地还怕没人种?这西山岛环境优美,物产丰富,得天独厚的口岸边城就在附近,如果建成旅游区,还怕没人来归国观光?”赵淑香满有把握地说。

“淑香说得有理我赞成,我们的小农场已经人满,无地可包。而还有不少人找我要承包土地,特别是咱东三省的稻农,很多都想来这里承包种水稻,我无法答应。所以把西山岛包下来,也是一条出路。可是要想大干,资金的筹集,可是不小的数目。这风险可不小哇!”关尚权深思着说。

“农场改革开放政策放宽,这几年老百姓的日子比过去好过多了,我挑头包的养猪场,加上饲料地本来不错,可是人们还有过去吃大锅的习惯,不把猪场当成自己的事,结果把马喂死了,车也垮了,还对我有意见。所以我体会到现在有本事,可以施展。如果搞集体承包,不是人和心马和套,真把西山岛包下来,还像过去那样大帮哄,五叔和淑香姐再有钱,还不是办不了正事,把钱拿来打水漂儿?”万晓莲想到一两年来的经历,深有感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