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闻大校长,你能当校长却不能出考试题?让我们这些无名小民为你卖力?有了成绩是你校长的,有了毛病归到我们身上。/top/ 小说排行榜这太不公平了吧?”苏艳梅老师冷笑着说。

闻丽娟听了这些很生气,但想到苏老师有病,不能让她生气。便强压怒火笑着说:“我不是出不了题,但这是上边的决定,各位对教学进度掌握得也比我熟,如果大家都不想出这题,那可以提出来,咱们再商量。”

“啊哈!说得倒轻巧!让我们把意见提出来?”闻老师的话,说得和颜悦色。

可是苏老师见她没发火,认为她怕自己,更加放肆的讥讽的,“说得轻巧!我们提出来?那要你这副校长干啥?如果光能陪校长上床,光给当官的溜须拍马,不光你我会,就连小孔云也会。只要不要脸,那个女人不会陪男人睡觉?”

“苏老师!今天这是教务会议!不许你无理取闹!”闻丽娟再也难以忍受苏艳梅的侮辱,露出了当年辣椒姑娘的火气,严厉地说:“让大家出试题,是教委的决定,是校长布置的任务!你有意见找领导去提!在这里胡搅蛮缠,制造矛盾干扰教学工作,再这样下去,休怪我无情!”

“姓苏的!我那儿把你得罪了?你左次三番的造我的谣?臭不要脸的东西!有能耐你和我出去较量较量。”小孔云再也压不住怒火,猛地站起来几步到了苏艳梅跟前,抓住她的衣领就往外拽。

“孔云!你给我坐下!”孔祥礼不得不赶紧制止自己的女儿,“苏老师,这是教务会场,闻副校长在传达上级指示和布置任务,你怎能说些与会无关的问题?你也是老教师,难道你忘记了组织原则?有意见可以向上级提。”

“你少拿老教师的紧箍咒来卡我!老教师怎么了?在西山岛就应该受你们的气不成?在西山岛还是中国的天下吗?是地富子女国民党在统治的天下,花花公子大破鞋在独霸学校大权!一个眼儿的连襟在西山岛春风得意。而我这北京知青哪有立足之地呀!”苏老师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唉——你都说了些啥呀?西山岛不还是在农场党委的领导下?西山岛也有特别党委,我们学校也将成立党支部,你怎能这么说呢?”

“算了吧!别自欺欺人了?说穿了这里的一切还不是听关家的?农场主管教育的书记是关尚文的什么人?西山岛特别党委书记又是关尚文的什么人?原来西山岛各队的队长,被委以重任的哪一个不是关尚文的贴心人?其中有多少不都是用一条裤腰带连起来的吗?”苏艳梅越说越放肆,竟指着孔祥礼的鼻子又说道:“就连你也可以想一想,你和我们老秦原来都是队长,你可以当实验农场场长,而老秦只能给你当副手,这又是为什么?如果我还是当年那样年轻,或者有女儿可以和人家睡觉,我们老秦也不至于只是个副场长!”

“嘿!越说越不像话。怎把你……”孔祥礼敲着自己的脑袋说。

“呵呵苏老师!现在改革开放了,港台同胞在西山岛投入大量资金,委托关尚权兄弟为之管理,为西山岛的繁荣昌盛,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努力,这是人所共知的。受到农场和西山岛人的欢迎,你怎么有意见?”随着话音妇女主任徐桂霞走了进来,“对不起各位老师,我打扰了你们的会。闻副校长,我想给苏老师请一会儿假,有点事想和苏老师聊聊,可以吗?”

“好吧!徐姐请便,开完会我会把会上的事跟苏老师说。”闻老师恨不得苏老师快一点走,连忙说。

“不必客气。苏老师咱走吧!”边说边拉着苏艳梅走了。

“徐姐找我有什么事?不能是有人告我的状,搬来你惩治我吧?”苏艳梅虽然不想跟徐桂霞去,但慑于徐姐的威望和她对自己的恩德,只好不情愿地跟徐桂霞走出会场。

人们送走了她们二人,闻丽娟偷偷地擦一把眼泪说:“咱们接着开会!”会场里的老师们都叹口气。

怎么这么巧让徐桂霞,为闻丽娟解了围?原来今天关尚文去场部联系大学教师的聘任问题,教委与关尚文说要调苏艳梅到场小当教导主任,征求他的意见。关尚文考虑到种种原因,不同意苏老师调走,但又怕苏老师产生误会,便与教委说明回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便开车回到西山岛小学。他本打算与苏艳梅谈话,可是一进教学楼的大门,便听到会议室里乱糟糟的,便没有进去听了一会儿。知道又是苏老师搅闹会场,想进去制止,但听苏艳梅的口气全是泼向自己,便悄悄地下楼,开车回到西山岛,找到妇女主任徐桂霞。

“徐姐,学校苏老师在找麻烦,我不好直接插手管,你帮忙解决一下吧。”关尚文向徐桂霞说。

“什么事能难住尚文?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怎能解决?”徐桂霞微笑着说。

。“苏老师的性格只有你能说,别人她谁也不服。我一插言还会把事情弄僵。”关尚文说完,把今天教务会的情况,和自己在农场教委回来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向徐桂霞说了一遍。

“这个苏艳梅!就是一个心眼。整天想当官,我得好好和她谈谈。”便和关尚文坐车到了学校。到了学校关尚文开车去了建筑工地,徐桂霞进了会议室,叫出苏艳梅。

“苏老师,你怎么搅闹教务会?给闻丽娟出难题?”在回西山岛的路上,徐桂霞严肃的,直接了当地说。

“我看着不顺眼,什么狗屁副校长?人家关校长有个好叔叔,有车坐我不生气,可他们什么经理副经理。场长副场长,都他妈的腰里别个大哥大臭美,她闻丽娟算什么东西也高出我一头?这些人,还不都是关尚文的心服?”苏艳梅不平地说。

徐桂霞一听,这是因为她自己没当上副校长,丈夫没当上场长,没有给她大哥大在生气找茬。今天不给你说通,不将你的毛病搬过来,以后学校就没有宁日。想到这里她说:“小苏你怎么糊涂哇!在考虑学校实验农场场长的问题上,尚权大哥考虑得相当周到。你想一想,老秦的心脏病让他当场长,不是给他出难题吗?他的身体能成天跑地号,风里来雨里去的吗?让他当副场长,待遇不低又不用出大力,让别人当场长有何不好?让他养好身体你还不高兴吗?”

“这……这一点我倒没想过。可也是这个理。”苏艳梅有些后悔了。

“再说了一个大哥大算什么呀?如果你想要我的给你。这是关老先生在西山岛,与副经理以上干部的会议上给大家的见面礼,也是为了联系工作方便。并不是为了摆阔气。”

“那闻丽娟一不是党员,二不是知青凭什么当上副校长?还不是凭她和关尚文的关系不一般,跟他睡过觉!我为什么要服从她的领导?陪男人睡觉,只要脸皮厚,那个女人不会?”

“你呀你呀!我的苏妹子。你怎么竟听风是雨呀?关尚文与闻丽娟的关系,你知道得详细吗?那可是纯真的兄妹情啊!也就是尚文吧,换任何一个男人,也做不到他那样啊!当年你要是遇见关尚文这样的人,也不至于有那样的后果呀!”徐桂霞深有感触地说。

“怎么?难道他们真是兄妹不成?”苏老师疑惑地问。

“何止是兄妹!那是纯真的患难之交哇!”徐桂霞回忆地说:“正因为关尚文为闻丽娟的事不怕背黑锅,才留下佳话;正因为他当年与女孩子的交往有一定的原则,才赢得女孩子的喜爱与同情;正因为他不乘别人之危,泻自己私欲,才使当年有名的小辣椒、有名的荒原三枝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结下了患难之中的纯正的友谊呀!”徐桂霞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充满敬慕之情。又语重心长地说:“不是尚文的那种刚正不阿的胸怀,在那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运动期间,谁敢帮他们夫妻说话?他们夫妻不早被折磨死了吗?怎会有今天?”

“这么说关校长真是一位坐怀不乱的奇男子?”苏艳梅有些惊讶地的问。

“奇不奇我不敢说,但事实却令人感动!”徐桂霞接着讲述了当年关尚文为闻丽娟解难,而背黑锅的经过。

听了徐姐饱含感情地述说,苏艳梅震惊了。想起自己几次挑逗关尚文,他那严正的表情和态度,联想到徐姐的话,不由得哭着说:“徐姐,我错了!我也听说过关老师的为人,也听说过他和闻老师之间的关系,但我不相信。我以为天下男人那有不好色的?我曾几次挑逗他,但都被他严词拒绝,我以为他嫌弃我,这才恼羞成怒,不但在小组会上横加阻止他加如组织问题,而且在平时工作中,我也处处给他和闻丽娟出难题。我是想让他不得安,出我胸中的怨气。”

“唉!你呀,还是那么任性。你有病人家迁就你,怕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其实他处处护着你呀!就在今天,农场教委要把你调到场小任教导主任,在征求他的意见时,他考虑到你是北京知青,又习惯了西山岛的人,大家都会照顾你。到一个新的单位谁管你有病没病啊?所以他左右为难,向农场教委说回来和你商量,打算在大学的事安定下来以后,他带领几名骨干教师和领导,去台湾华宁大学本部学习进修,其中就有你的名字。这事是在仇校长临回台湾时就定下来的,可你这么一闹,不是让他为难吗?你自己想一想,是当一个小学的副校长好呢,还是当教导主任好?还是进一步学习,当一名大学老师好?这个问题他正想和你商量,你却在这里找麻烦,值得吗?”

徐桂霞的一席话,说得苏艳梅十分激动,没想到关尚文心胸如此宽广,如此容人!他心中很不平静,激动地说:“既然有这样的安排,他为什么不早说呀?”

“关老师是那样的人吗?他什么时候用手中的权力买好别人?更何况这出国学习的事,在没有十二分把握时,他怎能随便说?这事他也只能提名,究竟能不能实现,还要经人事部门政审才能确定。你这样一闹,不是自己给自己封门吗?”

“嘿!我真蠢!”苏艳梅气得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都是姓曹的东西害得我,弄得我不但神志不清,还不相信别人!”

“你呀你,还那样天真,还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就你这任性的脾气,你吃的亏还小吗?你以后可得改一改呀!”徐桂霞像亲姐姐一样心疼的批评苏艳梅。

听了这些,苏艳梅露出了苦涩的微笑,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那已是近十年的事情了。当时从城市来的兵团战士,纷纷通过各种途径返城,苏艳梅所在的女宿舍的青年,已经所剩无几了,明亮的灯光照在疲劳一天的女青年的脸上,见自己的同伴、同学,一个个都回了城,年龄较大的又都不管兵团的纪律约束,偷偷的去与男青年约会谈心去了。剩下的苏艳梅等几个十六七岁的小战士,百无聊赖的自寻开心。

“哎!咱们比一下谁胆子大好吗?”苏艳梅向小李说,她想出了寻开心的办法。

“怎么比?你说说看。”小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