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尚文你如今是要饭花子做皇帝,街头妓女当皇后,一步登天了!你一个小学校长几个电话,调动海内外教育界的精英齐聚西山岛,这些人为你出谋划策,何愁大学办不成?”关尚权开心的大笑着说。,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关尚文也高兴地说:“也是,有尚伟大哥为我坐阵;有哥哥为我撑腰;有我好女儿为我出谋划策,这回我啥也不怕了!”

“好了,尚伟爷俩才来,一路辛苦先在家休息一下,咱再到宾馆吃点儿,我给你们接风洗尘。”尚权说。

“我看先让念文在家休息,咱们也别去宾馆吃饭了,先到校园看看,然后再干别的吧!”关尚伟说。

“我可用不着休息,我也去黄花岛校园,我还要大饱眼福呢!”冯念文抢着说。

“那好吧!咱们都去黄花岛,也好根据具体情况,制定开学时间,和办学的具体方案。”关尚伟说着站起来。

大家只好尚伟的意见,开车驶向黄花岛。

万晓莲听说香港来人了,到家一看,妈妈说都去了黄花岛,也驱车直驶黄花岛。

西山岛的校园热闹非凡。

推土机、平地机正在平整校园;轿车、汽车不断地开进开出,运送建校物资,接送前来应聘的教师及关心学校的领导。

会议室里的首次教务会已经结束,以关尚文为核心的校领导班子,正式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关尚文正与关尚伟、陈艳明、宫江文等专家教授,商量开学后的具体方案。这时,关尚权陪同宋书砚、牟春丫以及焦科长来了。

“呵呵,你们好忙啊,怎么样?开学没问题了吧?”关尚权一进门便说,又笑着道:“人家上级首长亲自督战来了!贻误战机可要依法论处。”

“哈哈!报告首长,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东风一到,就可开战了。”关尚文笑着说,忙给各位领导让座。介绍新聘任的教授们。大家与宋书记等领导一一握手欢迎。

“尚文哪,你说的东风指什么?我们当中谁是诸葛亮啊?”宋书记笑着问。

“这东风就是新学员的具体人数,和规定的开学报到时间。否则难以定下开几个班,和要进行的专业课程。这诸葛亮当然是宋书记你了!”关尚文说。

“啊——原来是这样,农场想让你们提前开学的目的,主要是解决,目前水田开发的技术人员缺乏问题,同时也想借此大好时机,抓住生源扩大影响。否则明年七一开学,各个农场要派出学习的人员,都有了学习的学校,我们一开始就与各大专院校抢学生,是难以立住脚的。”宋书记分析说。

关尚伟听着他的分析点头赞同。

“现在,我们要办水田开发大专班的方案一上报,首先得到总局的支持,很快就批准了我们的方案,并向各农场打招呼,让派人来咱这里进修学习。所以各农场都已经向我们联系,具体每个农场来多少人,还得看我们的实力。据粗略的统计,首批开学,光代培进修的就可达三百多人,再加上自费学员二百多,就有五百多学生,这样的机遇难得呀!”宋书记乐观地说。

“宋书记说得有道理,不抓住机遇,学校的影响不大,收不到好的效果,农场考虑得很周到。所以我母亲一听说农场让提前开学必有原因,便让我和念文前来帮助尚文做准备。”作为华宁大学总部的代表,西山岛大学的督学关尚伟说。他完全同意宋书记的说法,又说:“我觉得,既然是水田开发大专班,又有五百多学员要入学,那我们首先要把农学系办起来。根据我们目前的师资力量,应分水田机械和水稻栽培两个专业进行教学。为了确保我们的信誉,我们也不能光图数量,必须保证教学质量,招收学员时不把好基础关,教学也难进行,两年后我们也不好向原单位,交出合格的毕业生。所以在招生时,要进行必要的基础科考试,连初高中都没念过的学员,是难以学好大专课程的。”

“好!关先生说得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回去我向各农场,说明学校领导的意见,让他们选初高中毕业生推荐来学习,准备入学考试,不合格的送回原单位,”教育科焦科长说。

“还是尚伟考虑得周到,本来我也想到你们大学,混张文凭往脸上贴金,这一下竟让我的两个弟弟,把我关在了门外。”关尚权笑着又说:“农场领导来了,我们就得让领导们检查验收一下,只要领导一拍板,我们就要敲锣打鼓开张了。”

关尚文一听忙说:“欢迎各位领导检查指导!”说着领头走出会议室,大家说说笑笑进入未来大学的各个角落。

在即将投入使用的教室、宿舍里,大家见室内窗明几亮,桌椅床铺崭新、整齐、一尘不染;在每个教室、宿舍的窗台上,都摆放一两盆鲜花。正面墙上都贴着苏体大字:“欢迎新同学”、“为振兴垦区而读书”等大幅横标。雄劲有力,给人以庄严肃穆之感。

关尚伟每到一室,便欣赏这些字,不住地点头微笑,而且越来越惊讶;农场党委书记牟春丫看见这些字,脸色越来越凝重。见关尚伟对字的行家的欣赏目光,忍不住泪水在眼圈转,竟借口溜了出去;关尚文见字思人知道牟大姐的心情,心里也很不好受;宋书记突然感到气氛有些沉闷,见关尚文的目光盯在横幅上,抬头一看上面的字心里一惊。

“尚文!这苏体字是谁写的?怎么这么像栾副场长的手笔?难道你得到了他的真传?”宋书记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关尚文。

“我哪有那样的悟性?这字是栾副场长的儿子,栾继红写的,他才是栾大哥的传人哪!”

“栾副场长?他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没见过栾副场长?”关尚伟疑惑地问。

“见不到了,他是百湖农场三才子之一,是牟书记的丈夫,也是尚文弟的好朋友,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可是运动中被害死了。”宋书记沉痛地说。

关尚权见农场的领导们都陷入到怀念之中,觉得气氛过于沉闷,便说:“这学校的领导班子不错,这么几天竟把校园搞得这么有条有理,行了人总得吃饭,咱再到食堂和餐厅看看吧。”边说边第一个领头下了楼向食堂走去,人们也都跟了下来。边走宋书记边讲起了栾副场长被害的经过。

那是运动进入到夺权阶段,一个秋风扫落叶的傍晚,已经被揪出的走资派栾青峰,一天的锯木工作使他筋疲力尽,快要收工回“牛棚”时,一个保皇派的头头走了过来,告诉他明天不用到这来了,回办公室参加明年生产计划的讨论,栾青峰点头答应了。“牛鬼”们开始收拾工具准备下班,这时,造反派头头郭建岭,见保皇派头头走了,便走了过来说:“别忙着下班!先把这原木弄到架子上去,以免明天耽误时间!”

大家一看这是一段长四米,直径有七八十公分的红松,要想将它弄到两米高的架子上,没有一两个小时很难完成。天又快黑了,又没有灯,一旦弄不好就会出危险,让劳累了一天的“牛鬼”此时干这样的活,这不是拿人的性命开玩笑吗?可是,这些被专政的“牛鬼”谁敢放个屁呀?只好咬着牙将原木,连翘带拉的弄到架子边。郭建岭扔过一条大绳,让栾青峰绑原木好用人往上拉。郭青峰拿起大绳一看,是一条很破旧的绳子,还有用刀割过的痕迹。

“郭司令是不是换一条绳子,这绳子拉这么粗的原木恐怕够呛,一旦断了会出危险。”栾青峰向郭建岭建议说。

“就你事多!那儿那么多危险?越是艰险越向前!你们这些资产阶级的官老爷,死有余辜!快绑吧别磨磨蹭蹭!”郭建岭连挖苦带谩骂。栾青峰恼在心里只好一声不吭地绑着。

一个走资派的“狗腿子”,办公室科员陶伟民见栾青峰一人在忙,便过来帮忙。栾青峰低声说:“一旦出什么事,你把这绳子藏起来。”

原木绑好了,大家把大绳甩上架子,栾青峰和陶伟民用木棒在下面撬,其他人往架子上拉,原木漫漫的向架子上移动,到顶上了,郭建岭大声说:“栾青峰!你们上架子把木头撬正!”

栾青峰一愣,陶伟民松开手中的木棍就要上架子。栾青峰听到大绳的断裂声,怒吼一声:“闪开!”一把将陶伟民推出场地,自己刚想往外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粗大的原木从架子上滚下来,无情地压过栾青峰的身体,栾副场长成了肉饼,再也没有醒来。

陶伟民见栾副场长被压倒,跪在栾青峰的尸体前号啕大哭;人们无不哭着,叫着,怒目看着郭建岭;郭建岭见人们对自己大有生吞活扒的气势,不敢再动众怒,假惺惺地说道:“唉!老栾哪,你是何必呢?知道危险不往外跑,你这是畏罪自杀,成了叛徒哇!”

“你胡说!栾副场长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不许你污蔑他!”陶伟民怒不可遏,再也压不住满腔的悲愤,捡起地上的木棒向郭建岭扑去就要拼命,被“牛鬼”们硬拉住才免了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