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尚伟春风满面奔走查看;冯念文桃艳生辉指指点点。,牟春丫又现巾帼气概;栾继红百忙中不忘校园情深……

关尚文正在文学系组织人。编写准备出版的《迎港归西山岛校园师生诗文选》。闻丽娟和苏艳梅两位学校领导人,分别拿着不少文稿进来。她们已习惯于叫关尚文为老师,尊称为老师,不习惯叫他的职务,更不习惯叫什么教授。

“关老师,这是小学的师生们写的诗文,我让语文组的关丽艳老师她们,进行初步的审稿和筛选,请你过目审定吧!”闻丽娟亲切地说。

“好家伙!这么多稿件,我可得审到啥时候去?干脆你们小学的稿子你定稿,然后抓紧时间排版,再交上来吧。”关尚文看着一大堆稿件说。

“关老师,这些是已经毕业的海内外大学生的稿件,这些是在校师生的,还有这些是已经离任的,专家教授发来的稿件,你看怎么办?”苏艳梅带来的稿件更多,分类摆三大摞放在办公桌上。

“我的妈呀!没想到这征文消息一发出,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我这里收到的稿件已经多得难以处理,不但有从咱学校毕业的学生,和在这里工作过的人的稿子,还有港台社会名流发来的稿件。咱学校又不是专业出版单位,那忙得过来呀?”关尚文边说边想,突然有了办法,“我看这样,马上组成编辑班子,以系教师和小学语文组教师为主,再挑选一些文学系的在校生,分别审稿编辑,咱再和尚伟大哥,念文加上你们两个最后定稿。争取尽快把诗文集在七一前出来,你们看怎样?”关尚文商量地说。

“好!就按您指示办。“苏艳梅笑着说。

“得得!我可不敢做什么指示,我本来想把社会上那些稿件作退稿处理。继红那小子不干,还搬出我哥哥训了我一顿,这回我让他们也别闲着,把社会上和农场其他方面的稿件,交给场长栾继红和我哥哥,让他们想办法安排人编辑。耽误咱出书可不行。”

“嘻嘻!你这校长权利可太大了,连场长和董事长都得听你调遣!”闻丽娟大笑着说。

“不敢!我这不是调遣,其实也用不着他们动笔,农场宣传部,和西山岛宣传部的人闲着干啥?”关尚文笑了。

正在此时关尚伟来了,一进屋便说:“三弟呀,咱这迎港归的征文活动,在港台引起很大的反响。特别是在华宁大学本部和香港分校更是轰动。他们用传真发来贺信和诗文,表示祝贺香港回归,看来这书得尽快出版,要赶在香港回归前,送到校本部和香港。”关尚伟边说边将一些文稿递给关尚文。

关尚文接过稿子翻看着,突然被其中的一首七律诗吸引了。

七律 游子盼归

喜闻香港回归祖国在即,游子残骨夜不能寐,思骨肉分离之苦,渴望祖国大团圆,吟诗一首,慰我思家之心。

骨肉分离整百年,孤单海外情难断,

艰辛闯荡求生苦,泪洒波涛诉酷寒。

紫荆花开色更鲜,东方嵩起归家现,

飞飘喜泪思国岛,一体回归待哪年?

海外八旬游子关幽义书于一九九七香港回归前夕。

关尚文读完已泪挂腮边,哽咽着说:“这是五叔他们台湾同胞的心声,唉!落叶归根之心由此可见哪!咱在编书之时,要把这首诗放在首页,让人们记得港澳归来,还有台湾哪!”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间到香港回归的最后一天——九七年六月三十日。这天西山岛开发区同全国一样,都以不同形式举行庆祝会。在西山岛的校园里更是热闹空前,赛诗会,朗诵会,歌咏会,联欢舞会,分别在各班举行;在开发区的礼堂里,迎港归的庆祝会更是别具一格,充分体现了港台与大陆的骨肉亲情,这次欢庆大会本来由副董事长万晓莲主持,由两名男女青年报节目。

精彩节目进行到将结束时,董事长关尚权突然上台宣布:“最后一个节目是:新婚典礼!”台下一片笑声,接着爆发一片掌声。关尚权向台下挥挥手止住掌声,又接着说:“这个节目,更具有特殊的意义!不但纪念香港回归,而且从今天起,在我们百湖农场,两个新的家庭就诞生了!这两个家庭,把百湖农场,把西山岛与香港和台湾紧紧地连在一起。”

又是一片掌声,掌声中有人们的交谈和疑问。

“现在我介绍一下演员,请大家为他们的演出成功鼓掌!”

关尚权带头鼓起掌来。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请四位主要演员,也是四位新人。闪亮登场!”

这时,只见关尚伟与牟春丫,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走上台来。人们惊讶地看着他们,一时间会场变得很平静。这里刚安排好,又见在两对伴郎、伴娘地簇拥下,栾继红和冯念文也上了舞台。人们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祝贺,以喜悦的心情看着,身穿结婚礼服,胸戴大红花的四位新人。人们被眼前的节目弄糊涂了,这究竟是联欢节目还是婚礼?怎么连场长、书记,港台专家、教授也上台化装成新人?

“现在我郑重宣布:结婚典礼开始。请双方老人到台上入座!”关尚权郑重地说。

已过八旬的关妈妈在老叔关幽厚和老婶地陪同下,上舞台落座。这时,一位健壮的鹤发童颜老人,几步跨上台,笔直地坐在关幽厚身边。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位长髯垂胸的老人,不由得赞叹,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老人,很多人没有见过他的面。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这四位老人,我母亲和我老叔老婶大家都认识,就不用我做过多地介绍了。但对这位陈里明老先生,很多人没见过面。我要多介绍两句……”

台下又爆发出掌声,打断了关尚权的话。关尚权用手止住了掌声又说:“陈老先生是当年闾山抗联队员,是我的亲姥爷,更是我们关家的救命恩人。是他老人家从火海中救出我弟弟尚文,又是他在浩劫中,暗中保护尚文一家三口。当年也是我老叔的班长,今年九十多岁了,他跟随他哥哥陈镇北将军转战来到北大荒,退休后一直在咱西山岛,喜欢打鱼狩猎。老伴去世后,他无牵无挂,步行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当我五叔到西山岛回台湾时,他一听说便和我五叔一起,去台湾和香港,一方面给我五叔做伴,另一方面仍当我五叔的保镖。这次香港回归,我大弟弟尚伟结婚,五叔来不了,陈老先生便代表五叔,代表赵淑香夫妇来参加尚伟弟,和念文、继红的婚礼。”

人们无不敬仰这位传奇老人,听了关尚权的简单介绍,想起陈里明的传奇故事,又是一阵掌声。

陈里明站起身,立正向台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人举手礼。万晓莲和关尚文连忙走到老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向陈里明行鞠躬礼,然后扶老人坐下。

“姥爷!你老人家几次救我们活命,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这次回来咋不告诉我们一声?这回就别走了,在家养老吧。”万晓莲真挚的对陈里明说。

“哈哈孩子!让我闷在家里怎么行?你爸妈可好?”

“都不在了,已经去世七八年了。”万晓莲沉痛地说。

“唉!人生苦短哪!多少老人都不在了,就剩我们这些老骨头了。”陈里明感叹地说。

关尚文监牢也怀念死去的人们,怕老人伤心,低声说:“姥爷,我姥姥给我带孩子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外甥真该死!”

“哈哈!孩子你错了。那不是你亲姥姥,你亲姥姥在我救你时,就被火烧死了。那是我从沟帮子救下的汪翠云老师,为了少惹麻烦,我们假扮夫妻生活在一起,这是我不常在家的一个原因那!”

“怎么?汪老师?难道是赵淑香的老师?她的姨妈萍儿?”关尚文惊讶地问。

“孩子。这些事等场长书记的婚礼后我再跟你说吧。”老人不再理关尚文。示意让他听哥哥的话。

这时关尚权正在说:“今天的集体婚礼,咱来个大胆的改革,一要不西不中,二要别开生面。现在请公安局张局长为两对新婚夫妇宣读结婚证书!”

张局长和万仁来走上台,只见张局长拿起大红的《结婚证书》,郑重地宣读了。

关尚权又说:“因为今天晚上还要收看香港回归实况转播,其他繁文缛节就全免了,反正也耽误不了计划生育,什么主婚人讲话也就算,老李你要有话等回家跟你老婆讲吧。”说完向李元方一笑。李元方也笑了。

“但有一项不能免,今天你们能成家,不能忘了老人的恩德,所以不拜花堂可以,这高堂必须要拜!特别是我姥爷千里迢迢代表尚伟父母,赶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如果不拜他老人家,老人要火了还不得把你们的花堂给砸了?你们说是不是?”

“对!要拜双方老人!”李元方笑着说,全场都笑了。

“好!现在开始拜!听我指挥。”关尚权又笑着,“念文和继红,你们小两口先到一边,商量商量今天夜间花堂的事,尚伟和春丫开始拜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