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的狗剩哥——你怎么成天没个正形?光知道与穷孩子在一起,这样不降低你的贵族身份吗?好好念书长大不是可以光宗耀祖吗?和我一个穷丫头在一起有什么出息?”陈大脚做在狗剩哥关幽燕的对面,望着她的狗剩哥哥,笑着说。

“哼哼!你明知我的心思还偏气我,看我让你好看!”关幽燕说着两只手去抓大脚妹。

“呵呵……别……别……别抓……嘻嘻……”大脚妹笑得喘不上气儿来,“饶了我吧……我……”

不等大脚妹说完,关幽燕的紧紧地搂住她的肩,手停止了抓痒,大眼皮中的双眼眯成两条缝,从缝隙中射出两道亲切而调皮的光。

“……坏!你这个样子,让你那掌门大爷看见还不打扁你?”大脚妹一提到掌门大爷,心里一阵酸楚,“唉!我是奴才丫头的命,没有福与你常在一起,听我爸说笑面虎已经答应让我家加入你们满籍……”

“真的?这可是我这儿瞌睡就有人给拿枕头,这样咱俩就可以相依为命,比翼双飞了!”关幽燕说着抱起大脚妹一跳三尺高。

“别想得美啦!”此时的大脚妹却笑不起来,惆怅地说道:“我的狗剩哥,你可知道那老**安的什么心?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地说给我们家入满籍,骨子里却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关幽燕满不在乎地说:“我额娘为了咱俩的事,已经和东宅二大爷商量好了,要趁我们关家二百年庆典之际,花一千两百银和山坡果园的地契,先让你家加入满籍,以后再提出咱俩的婚事,也就不存在满汉不通婚的理由了。”关幽燕说到这里,又笑着说,“怎么?想坐花轿了?想哥哥我了?”

“去你的!人家愁死了,你还穷寻开心!”大脚妹的脸红了,眼泪在眼圈里转,“老**笑面虎已经向我爸透口风,只要让我做他的六姨太,一切都好办!答应山坡地和果园的地契归我们陈家,用五百大洋作为我的聘礼……”

“放他娘的狗臭屁!什么东西?”关幽燕听到这里,也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大骂一声后腾地站起来,“已经五十多岁的老不死的,竞想霸占十几岁的少女,想抢小爷的心上人!我怎能绕他!”

“看你!干什么?”大脚妹看他为自己气得乱了方寸,心里甜滋滋的,感到十二分的安慰,但嘴里却说:“怎么?在你六姨面前骂你们的族长?不怕我向我的丈夫告你?说你调戏我。看你们关家的族长不打断你的腿!把你扫地出门赶出关屯,永远不承认你是关家的子孙!”

“你——”关幽燕像审视一个陌生人,见大脚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慈爱而刚强之气,注视自己的目光充满了鼓励与安慰,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你是说……”

“我相信我的狗剩哥不是头蠢驴!”大脚妹赶紧捂住关幽燕的嘴,边说边扑在他的怀里,脸紧紧地贴在他宽厚的**上,借机擦去已经滚落下来的眼泪……

幽州城西门里的冯家小店,是一户不愁吃穿的殷实人家。店主忠厚老实的冯老汉无儿,只有一女,取名冯翠红,算得上是小家碧玉,老俩口视如掌上明珠。

这天冯小翠正在家看店,银匠铺的关香升的长子关幽洪走进来了。

“小翠妹妹,给我拿一条老刀牌香烟。”关幽洪一进冯家的杂货店,见只有小翠一人看店,两眼盯着她那粉不留丢的脸蛋笑着:“就妹妹一人?不寂寞吗?哥哥今天没事,我来陪你看店。”说着进了柜台。

“怎敢劳您关少掌柜的大驾?”冯小翠不敢怠慢,也不敢得罪这位银匠铺里的少掌柜,“关老板能经常光顾我们这小店,我十分感谢。这是您要的烟,请您拿好……”小翠把烟交给关幽洪,“关老板走好,你家买卖大,小妹不敢耽误您。”边说边做出送客的样子。

“嘻嘻!没收钱就赶我走?你这样做买卖可不行啊!”关幽洪脸上挂着邪气,带着**说,一双手摸着小翠那圆圆的脸蛋,“得好好学做买卖,以后到我的银匠铺好当女老板。”

“关大叔可别抬举我,我一个黄毛丫头,帮我爸妈看看店,混碗饭吃就知足了,哪敢想当什么老板哪!”冯小翠边轻轻地挡开他的手边说。

“哪里,我看你就是女老板的料,我用你用定了。以后我的银铺就是咱俩的了!”关幽洪从兜里掏出五块银元,交到翠红手里,“这是烟钱,你收好!”

“啊?这是真的?”翠红喜出望外,惊诧地说,“一条烟哪用得了五块大洋?够我们小店卖十多天的钱了。”

“拿着吧!我也不是别人,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关幽洪说着,一把搂住小翠,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你是的这个宝贝,这银铺今后就是你的了……”

“嘻嘻!……哎吆!轻点吗!”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翠红,那经过这种抚摸,觉得从没有过的舒服,但女孩特有的本能,使她明白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可能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想到她那五块闪闪发光的银元,想到银匠铺女呵快就是自己的了,羞脸看着关幽红那细高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孔,娇笑着说:“你是大老板,幽州城西门里到十字街,整条街都是你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会真心喜欢我这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哎呀——怎么?别这样……”小翠脸上已经有了泪花。

“没关系……别害怕……”关幽洪已不管小翠的感受,抱起她向里屋走,边走边说:“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以后我会娶你做姨太太,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别!别……以后是以后,现在别胡来!”小翠急得哭起来,央求说:“大叔快放下我!我爸妈回来会打死我的……”

“哭什么?这是好事……”关幽洪不管小翠怎么挣扎,已经进了里屋,把她放在炕上……

“哪来的畜生?青天白日竟敢——”冯翠红的爸爸冯掌柜,进屋看有人欺负女儿,怒火冲天,操起一根木棒向关幽洪就打,可是看清是银匠铺的关大少爷,木棒停在半空,“你!你——哎……还不快滚!”

关幽洪扫兴地站了起来,看着冯小翠的爸爸,厚着脸皮说:“原来是冯大爷,对不起。我喜欢小翠,今天没事我来与妹妹聊聊。妹妹也不小了,她也喜欢我,如果你老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我会明媒正娶她……”

“混账!名满幽州的关家,怎会有你们老宅这些浑蛋!想去我的女儿做小,那是妄想!”冯老汉倔强的怒斥,“还不快滚?小心我打碎你的狗头!”说着举起棒子就要打。

“爸爸!不能打……”小翠惊慌失措地大叫。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无理……”关幽洪见棒子向自己打来,冷笑着夺过棒子回手向对方腿上打去……

“啊——”老人一声惨叫,瘫倒在地。

“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了?”小翠不顾天地的伏在父亲身上痛哭失声。

关幽洪看小翠哭得死去活来,有些后悔地说:“小翠妹妹!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不该没轻重的,哎!”边说边掏出十块银元,硬塞到小翠手里“这钱给你爹治腿,好好养病。我还有事先回去,你替我照看好冯大爷。”

“大少爷!你看我爹这样,可怎么办哪?”小翠看着手里的银元,看一眼睁着双眼瞪自己的爸爸,不知如何是好。

“来我和你把他抬到炕上。”关幽洪弯腰去拉老人。

“呸!还不给我滚!”老人一口痰吐在关幽洪脸上,“把钱给他!不用他的臭钱!以后不准你再和他来往!”老人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咬牙切齿地吆喝女儿。

“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好心帮你,你却出口伤人!”关幽洪生气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小翠和我的事,你好好想想,两天后我听你们的信。同意呢——我明媒正娶纳她为妾,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我;不同意嘛——嘿嘿!你们等着吧!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哼!妄想!不用两天,现在我就告诉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闺女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老死家里喂狗,也不嫁给你这畜牲!”

“好好!痛快!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关幽洪想得到的东西是非到手不可!到时可别说我无情!”关幽洪丢下这句活,冷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