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问尘应了一声,道:“是的,他会来的,不只他来,你的另一个认识的人也会来。”他话里的含义让如风的心不禁跳了一下。

于是疑惑地开口道:“难不成……是容忆影?”如风记得爷爷告诉过自己,当初自己留在他身上的药丸最后在醉月的帮助下,让爷爷清楚地知道了他所要去的地方。然后在煜宣和爷爷的努力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了他的身份。

记得当时爷爷还大吃一惊,只是任凭如风如何问他都没说,这让如风郁闷不已。

木问尘只是笑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如风皱眉:“我想不通我在繁缕国还能认识谁,算了,到时就知道了。”明天晚上会有一个接风宴,后天就是赏花宴了。

“对了,这次繁缕国有没有派人来和亲的?比如说公主什么的。”想了想,如风还是问道。

“据说是没有,因为繁缕国没有公主,只有皇子。”

如风叹了一声,道:“那也好,来和亲的话,估计也不会幸福到哪里去。不过我们紫罗国倒是有一个公主,据说还长得很漂亮,只是我回来那么久了,还没见过呢。”语气似乎颇为遗憾。

木问尘无声地笑笑,摇摇头,道:“你最好不要见到她,因为她很任性。”

“哦,你和她常常见面?”如风好奇地问。

木问尘赶紧否认:“没有,只是偶尔见过一面罢了。”

“哦——”如风把尾音拉长,又问,“问尘,你说云天泽带来的公主会不会让你娶了啊?”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木问尘现在是适婚年龄,还没娶妻,现在自己还真怕那个皇帝会乱点鸳鸯呢,那自己到时就抢亲呢,还是用其他的方式来反抗?

如风正在思索的时候,木问尘已经很肯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不会的,哥哥不会让我娶公主的,而且我的婚事一定会由我自己做主。”

如风一听,也就慢慢地放下心来。反正该来的会来,不如到时再想办法。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开了。让煜宣和煜爵很郁闷地在将军府扑了个空。

第二天,上朝,如风和尉迟槐阳都是穿着官服去上朝了,因为晚上有两国的使者来嘛,据说春藤国是国主亲自出马,而繁缕国则是王爷出马,所以都属于规格很高的人,引起了全京城人的注意力。这两天不是说如风和煜爵他们的,就是在谈论这个事,还特别谈到了春藤国的公主,传言中,公主国色天香,高贵优,甚至还有好事者把如风和公主凑成了一对,让如风哭笑不得。

在大殿里,皇帝讲了一堆值得注意的事后,就告一段落。

“好了,诸位爱卿,有事就奏,无事退朝。”皇帝很威严地说出了这一句,然后眼睛扫视了一眼众位大臣。

在下面的如风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左右看了下官员,都是面生的。这几天的时间,自己一走马上任就尽可能地低调,所幸有煜宣和尉迟槐阳罩着,所以如风倒几乎没怎么去那所谓的办公地点,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战事。

众人无话,皇帝却突然开口道:“那就退朝吧,兵部侍郎尉迟如风留下。”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就集中在如风身上。

如风愕然地抬起头来,看着神情莫测的皇帝一眼,一头雾水。

皇帝率先离开后,其他朝臣也一一步出大殿。

煜爵和煜宣走过来拍拍如风的肩膀,道:“去吧,父皇也许找你有什么事呢。”虽然他们也想不出会是什么事,不过煜爵和煜宣却不由得想起了什么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如风一看,更是心惊,她不是傻子,刚才在议事的时候,那皇帝就老是不动声色地往自己这里瞄,视线让如风觉得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唉,莫非这就是人家所说的王者气势?

尉迟槐阳却在和其他大臣说完事就走了过来,对如风说道:“快去,别让圣上久等了。”

于是如风只好跟着小太监委委屈屈地走了,中途还回头瞄了一眼煜爵和煜宣。至于爷爷,那就不要指望了。

这是如风第一次和皇帝单独相处,说起来,如风一共见过皇帝三次面,前两次都是和其他人一起拜见他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

如风和皇帝见面的地点不是御书房,而只是御书房前面的一座凉亭,凉亭建于一个湖面上,这个湖不是煜爵府邸里的小湖,而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水深不见底。只是,水质看起来很好啊,如风叹道,耀眼如翡翠。

如风四处看了看,湖水的四周建回廊三百多间,有假山,旁边有柳树,水中有荷花,渠流连环。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湖水绮艳如同流光。长廊东起对鸥舫,临湖而建,蜿蜒不绝。犹如山之彩屏,水之锦帐,横贯东西,直至西面的鱼藻轩。

走上小桥的时候,如风看着那几乎是孤立在湖水中的亭子,忍不住叹气:这里真是杀人的好地方啊,只要把人迷晕了,就可以把人推到湖水里去。

想到这里,如风打了一个冷颤,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于是只好把视线移给桥边的盆栽,只见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儿已然绽放,婷婷生长在土里,在微风中,在阳光下轻盈地舞蹈,宛如风姿绰约的南国女子。

看到这个,如风微微一笑,心情顿时轻松很多。想来,自己之所以想那么多,不就是因为自己好像偷了他的弟弟吗?而且他是皇帝,自己一个不小心,或者他一个心情不好也可以让自己人头落地的。

只是,据说这个皇帝是明君,所以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吧。

如风心里有点不安,但总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表面还是很镇定、很无畏地走向了皇帝处。

终于来到了亭子处,如风赶紧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把其他人挥退下去,除了亭子不远处的人外,整个亭子就只有如风和他,还有他身后的一个太监,专门是帮他倒茶的,存在感几乎是零。

微风轻拂,送来了湖水的湿气,带来了水草和荷花的清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如风却很郁闷,因为她现在还跪着,那皇帝已经喝了三杯茶了,自己还是没有获准起身。

如风看着皇帝绣着龙纹的靴子,心里暗骂了一声:md,老子长这么大了还没跪过谁,偏偏每次见你都要跪一下,而且现在还不叫自己起来,玩的不就是心理战术吗?你还真以为是我是菜鸟了,我偏不如你愿,就是不怕你。

可能皇帝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的惩罚倒是让如风不再害怕他了,减少了心里的惧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如风把前不久木问尘交给自己的一套拳法心法背熟后,皇帝终于出声了,语气惊讶:“咦,爱卿什么时候来的?快起来吧,不用多礼。”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下,但还是中规中距地谢恩起身站立在皇帝面前。

“如风,看着朕!”皇帝突然站了起来,走近如风,手捏住如风的下巴强迫如风抬起来。

如风内心激愤,这臭皇帝分明是在调戏自己!可恶的,自己明明现在是男的。

迫不得已,如风只好抬起头看着皇帝。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衣角以金线描边,更衬得他身形修长,不像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倒像一个成熟的青年男子,一双眸子散发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脸上是一种孤傲而高贵的神情,看上去只觉得寒气逼人,慑人至极。

此刻,如风的下巴在对方的手里,人又比他矮半个头,所以如风觉得自己气势很不足,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开口道:“陛下,这个动作貌似不太好。”她的声音冷静而冷淡,连眼里也带着一丝冷光和凛然。

皇帝一听,突然哈哈大笑,放开了如风的下巴,笑道:“果然,听皇儿说你尉迟如风胆子很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风松了一口气,扯扯嘴角道:“陛下过奖了。”心里却暗自腹诽,要是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就灭了他,可恶的,什么不说说自己很胆大。

“爱卿年少有为,用兵也是出其不意,每每让朕有惊喜,的确是少年英雄啊,胆大之至!”皇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如风,开口道,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冷然,仿佛刚才的大笑不出自他的口中。

如风垂手而立,只能重复道:“是陛下过奖了,微臣愧不敢当!”

皇帝的脸顿时又阴沉了下来,他严厉地看了一眼如风,道:“据说爱卿武双全,听说你现在受伤,那朕就不说这个了,现在你就以眼前的玉仙湖作一首诗吧,朕听说你才思敏捷,出口成诗,在枫贤书院的时候,还是四大才子之首,朕的两个皇儿都对你赞赏有加。那今日朕就要考考你,看是否名副其实。”说着他就把目光投向了那宽阔得几乎一望无际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