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还是老实坦白,道:“我没那么豁达。”我承认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不愿如风和木问尘好,我希望如风只喜欢我一人,我喜欢如风嫁给我。我不想看到她和木问尘相亲相爱的样子,那样对我,太残忍了。

“时间差不多了,天泽,以后你会忘记我。”那一刻,如风似乎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她看了我一眼,宽大的衣袖一拂,我的手一痛,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马尾巴。

马嘶叫了起来,如风走了几步,离开了我行动的范围,轻声道:“天泽,我真的走了,谢谢你。”

我恐慌地看着她,胸口盈满一种深切地恐惧,这一刻,我知道我留不住她了。如风,从来不是我的,也从来不曾属于我。

“那,那你以后的女儿就嫁给我吧!”我紧盯着她,口里说着连我自己也讶异的话。

如风远远地看着我,不语。

“要不然你就别想离开!”我狠狠地瞪着她,总要有什么是属于我,是属于我和如风联系的东西。而她,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可以使她离开不了春藤国。

如风终究是点点头,“驾”的一声,骑着千里良驹,很快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还记得吧?”我回过神来,笑看着如风。

如风点点头,低下头来,咕哝了一句:“唉,你们男人,真麻烦。”

这句话我们都听到了,煜宣嘿嘿直笑,抱着怀中的女婴儿不语;我看着如风,无语。

木问尘却面向我,道:“轩辕陛下,您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我们家夕情还那么小,你舍得辣手摧花吗?”说着就把煜宣怀里的小婴孩抱过来,让我看了看。

我仔细地盯着这位我未来的媳妇,白白嫩嫩,胖胖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圆溜溜地盯着我,口水横流。

我恶心了一下,孩子都是这样吗?脏死了,老是流着口水,都不懂得控制一下。

“你,确定要娶她吗?”木问尘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逞强地说道:“当然!”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坐直。

如风扶额叹息:“唉,这可如何是好?”眼睛却是瞄着我,估计在期盼我改变主意。

我假装看不懂她眼里的意思,只是静坐着,紧盯着眼前的婴儿。

木问尘却突然把孩子给我,道:“如风,我们进去一下。”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拉着如风的手走出门去,一直到了很久都没再出来。

我看着煜宣怀里的蓝眼睛,再看看我怀里软绵绵的婴儿,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我却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我要走了,谁来把这小家伙抱走!”话音刚落,眼前就立刻出现了两个年轻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两个小孩抱了过去。

在软绵绵的小东西被抱离我的前一刻,我只感觉腿上一热,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随即,煜宣就指着我的大腿上的湿迹,哈哈大笑:“哈哈……云天泽,你腿上已经留下夕情的甘露了!”

我脸黑黑地看着他,再看看白色衣裳上那一朵湿湿的痕迹,这下,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我堂堂一国皇帝,竟然被我未来的……未来的妻子给那个啥了!

“我们走吧。”我瞪了一眼煜宣,本来想把如风等出来的,但是看这样子,要等她出来很难,有那个死人脸在,希望很渺茫啊。而且我这样子还能见人吗?

王爷府的管家立即站了出来,慌忙道:“公子,是否要换一套衣裳?”

我看着那朵痕迹,再看着煜宣眼里的肆笑,狠声道:“算了,我不换了!”

“就是,童子尿不脏的,我也曾经这样被他们这样过,没关系的。”煜宣笑眯眯地说道。

我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道:“我走了。”说着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不理会旁人的惊讶,我坐进了马车里。

煜宣也跟在我身后,他坐在我对面。

一会过后,我们相顾无言。

煜宣叹了口气,道:“你今天真是大胆,我羡慕你。”

我看着他,道:“你现在是我妹夫。”意在提醒他的身份。

“我知道。”煜宣咕哝了一句,低声道,“我早就已经死心了,有皇叔在,我还有什么希望?”神情是一片平静,只是不知是假装还是真实的?

我把头靠在身后,闭上眼睛不语。今天来这一趟,看着如风和他的眼神交流,我知道我早该死心了。事实上,在两年前就该死心了,如风从来不会和我有什么未来。

“唉,有我们这些优秀的青年才俊在,如风怎么就一条路上走到黑呢?”煜宣低喃道。

我无语,抚着胸口。母后,爱而不得,我总算是知道你思念父皇的滋味了。

“过两天,我就走了。”我也低声道,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不属于我了,我以后还是少来吧。有些人,不该相见的。就像煜爵,明明如风已经近在咫尺,却还是不愿相见。

罢了,这一生能那么喜欢一个人,自己也算是有血有肉,不是冷血无情了。

煜宣理解地看着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共勉吧。”

我苦笑,点点头。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笑笑,打算去批奏折。蓦然地,我看到了在御书房前等待的女子,于是脚步一顿,低声道:“朕去荷香园。”

身边的侍从应了一声,很快就离开去准备了。

我坐着马车回到我还是皇子的府邸,在这里,我住了十年,谈不上有很深的感情,但是这里的湖却让我眷恋。

云天泽和小三去如风家里了,我没去凑这个热闹。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如风,我早就放手了。

犹记得和如风相识的过程,从她三岁到她现在二十岁,我们认识了十七年!可惜,总归是有缘无分。

“你,要我帮你?”皇叔轻轻地瞥了我一眼,随即转移视线。

“是的。”我望着他。一袭白衣,眉眼俊逸,仿若超凡脱俗的仙人,而皇叔以前也的确像一个仙人,他似乎没有什么喜怒哀乐,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除了对父皇,对待我们几个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但是我们知道父皇很重视这个行踪神秘的皇叔,因为每次和皇叔在一起的时候,父皇都很开心,而且他对皇叔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会自称为“我”。相比之下,我们这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待遇要差得多,父皇对着我们,永远都是一副威严高贵的样子。

也许这就是儿子和兄弟的区别吧?幼小的我曾经这样解释。

不可否认,皇叔虽然只比我大六岁,但是他却是我崇拜的人。我羡慕他的风姿,他的优,甚至他对事的淡漠。所以每次他回京城的时候,我都偷偷在无尘居旁偷偷地听他抚琴。皇叔的琴艺高超,远远比宫廷里任何一个琴师都厉害。

我爱上了抚琴,最擅长的也是抚琴。记得那天在枫贤书院的比试上,我琴艺惊人,一举夺冠。如风当时曾经不经意地说过,“爵哥哥,你抚琴的样子真的有一些像山长呢。”

我恍然,原来我一直都在学他的样子!

毫无疑问,皇叔在我心目中占有很大的分量。没去枫贤书院之前,每次在皇宫不经意的相遇都会令我很高兴。我们偶尔会交谈几句,小的时候,我甚至大胆地和他讨论一些书上的问题。和淡漠的外表不同,皇叔在说到书上的问题时脸上的表情总是柔和起来。

这个表情,很像娘,不,应该说是母后。

据说,母后是父皇最爱的女子,即使母后曾经被两废两立;据说母后宠冠三宫,因为母后有机会生下了我和煜宣。父皇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其中两个就是母后生的,所以母后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子,相信没人反对这句话。

但是母后反对了,她看着我,苦涩地笑了:“爵儿,你真以为他有那么在乎我吗?”

当时才八岁的我不解,脆生生地问道:“难道不是吗?大家都那么说的。”宫里都说一向寡情的父皇对母后真的很好,母后是父皇最心爱的人。

母后把我抱在怀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怀着这个疑问,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一次意外,我看到了父皇和皇叔相处的情况,看着父皇的眼神,我觉得有点奇怪。

“哥哥,我想去湘州城。”皇叔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右手执黑子。

父皇手中的白子掉落了下来,瞪眼道:“为什么?你想离开京城,离开我吗?”

当时,我就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劲。

“哥哥,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去湘州城。”皇叔重复了一遍,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然后漫不经心地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一惊,怕被父皇发现,很快就离开了。最后他们谈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最后皇叔还是离开了。这时,我才知道皇叔对父皇的影响力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