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来!”夕情轻叫一声,把腰间的软剑拔出来,用内力一抖,那软剑闪着银光,隐隐有龙吟之声。夕情有剑在手,倏然就飞身冲入战局。

夕情身影急闪,翩若惊鸿,挺剑便向领头的黑衣人胸口刺去,那人也出剑来挡,谁知夕情剑走偏锋,中途转势,一剑刺向他持剑的手臂,稍稍用力,那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一招得手,夕情更是神勇,嘴边噙着一朵轻笑,剑如游龙,快如闪电,灵活的身子在黑衣人中轻快地走动,所到之处血雨腥风一片。

有了夕情的加入,局势很快就一面倒,才一盏茶的功夫,那些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

“公子好剑术!”无欢的随从拱手道,“谢谢公子援助!”眼里有着赞赏。

“没事,这群人是强盗吗?”夕情笑着挥挥手,额上有点点细汗,脸色也因为刚才的运动而泛起了红晕,更显得清俊动人。

那随从却是眼都不眨一下,道:“是的。”手一挥,那些青衣人也不见了。

“你们没伤到吧?”此时,夕漓和无欢已经走出了马车,无欢马上开口问道,眼睛仔细地扫视了随从和夕情一圈,眼里带着森森的寒意,“这些小毛贼真是可恶!”

夕情只是笑笑,摇摇头,看着夕漓,道:“没事吧?”

“没事。”夕漓浅笑,掏出手帕细细地帮夕情擦汗。

无欢把两人的亲昵举动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转开头和随从低语了几句,这才说道:“我们把马车抬出来继续走吧,还有一日就到京城了。”

夕情和夕漓这才停止交流,出乎夕情的意料,没想到外表整洁,一派贵公子模样的无欢也会弯腰来抬车轮,她原先还以为他会站在一边等其他人弄好呢。

最终,四人齐心合力终于把陷在土里的前轮抬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脸面就继续赶路了。

“听苕予说你剑术不错?”三人坐定后,无欢突然问道。

“少语?名副其实的名字!”夕情想起了苕予那张冰山脸,一起赶路都一天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笑过呢,每次都是板着一张脸。

无欢却摇摇头,把无欢把名字说了一遍,夕情这才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是我误解了。其实我的剑术也没什么,都是我爹和我师公教给我的。”

“苕予一向不轻易称赞人,他说你不错就说明你很好了,特别是你年纪还那么轻。”

“那当然,我哥哥可是练剑的天才,她的剑术当然厉害!”夕漓得意地嚷道。

“有那么吹自己的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夕情敲敲夕漓的额头,她虽然一向自大,但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起码她就打不过师公和爹爹,娘嘛,要看运气了。所以这次她下山就是想和各方人士比武,十年磨一剑,就当练练自己的身手好了。

“呵呵,那你爹一定也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了。”无欢微微一笑,抬眼朝夕漓看去,道,“想来夕漓定然武功也不差了。”

夕漓有点脸红了,忙摆手道:“我比不上哥哥,我生来不爱耍剑练武,所以也只是练了轻功,只希望在遇到危险时能逃命就是了。”

“哈哈,那也不错。”无欢笑出声来,拍拍夕漓的肩膀。

这次遇袭耽搁了一点时间,下午再赶路的时候也没有到达预先计划好的小镇,所以一行四人就在路边的一间破庙宿营,所幸马车里应有尽有,所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夕情和夕漓也曾经风餐露宿过,见状也是自得其乐,刚安顿下来就四处走动,看能不能有什么宝贝。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夕情和夕漓满载而归,拎回了一只大肥兔,一只山鸡,还摘下了一堆的野果。

“姐姐,我看得出你对那个无欢很好,以前你也喜欢过一些男子,但是这次很不同,我感觉得出来。”夕漓下颚微扬,直视着前方。

“大概吧。”夕情的眼里有着迷茫,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见过的美男不少,怎么这次就独独对无欢另眼相看呢?也许是因为真的是缘分,或者是因为无欢对自己不冷不热。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夕漓的感觉一向很敏锐,最大的特点也是实话实说。

夕情一听,面子没了,就横了他一眼,道:“估计他是个断袖的,要不然他怎么还要喜欢你?”

“我倒不想他喜欢我。”夕漓咕哝了一句,看到前方的破庙,也就不说话了。

夕情却小声地说了一句:“无欢有武功的,只是不知高低而已,我们小心点,别被人不小心利用了。”

夕漓佩服地看着夕情:“姐姐,我以为你一见到美色就跑不动了,原来是我一直误解你了。”这话的代价是自己的脚被狠狠地践踏了下。

刚一走进破庙,就隐隐看到有火光,也渐渐传来了一阵箫声,吹箫人看来是个中高手,声声呜咽,似嗔似怨,如泣如诉,一丝一缕,一时间恰如春江潮水缓缓流过,一时又如一阵寒风吹过荒凉的原野,直渗入人的心扉,勾起人的伤心事,到了曲末,余音悠长,延绵不断。

夕情和夕漓停住了脚步,相视了一眼,直到箫声停止后才走进破庙。“怎么吹那么伤心的曲子?虽然你的技艺的确很高超,但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嘛,害得我想起我爹娘了。”夕情故作轻松地说道。

无欢放下手中的洞箫,灿然一笑,昏黄的火光下却美得灿若流霞,万般风情。夕情的脑袋轰然作响,仿佛有某根心弦断裂开了。

看来,美人果然会在昏黄的灯光下变得更美,娘亲诚不欺我也!

“我也只是随便吹吹而已。”无欢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洞箫,神情温柔。

“我也来吹一曲吧。”夕情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根笛子,轻轻擦拭了下便开始吹奏,她的曲子比无欢的欢快很多,一曲完毕,也只让人觉得欢快无比,完全没有刚才的忧伤。

一旁的夕漓拿起一个野果啃了一口,轻轻拍掌道:“好!各有千秋!”

“就你会说话,谁都不想得罪。”夕情嘻嘻一笑,转而望向无欢,道,“无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或者说,你将来想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她直视他的眼睛,有着好奇。

无欢低下头望着火堆,低语:“像我娘一般的女子就行,温婉贤淑,善解人意,琴棋书画女工样样精通。”

“嘿嘿,这样的女子多得是,随便一个大家闺秀都行!”夕漓呵呵一笑,有些不以为意。

夕情却是沉下脸来,有些不高兴了。自己好像不是这一类型的……

无欢笑笑,看着夕漓,道:“可惜我一直都没找到。”

夕情无语,心情有点低落,只是挨在夕漓的肩膀上,道:“我要睡了。”

“嗯,你睡吧,我守上半夜,下半夜轮到你们,这样好吧?”夕漓的脸色红润,越看无欢越觉得好。事实上,只要他不要打自己姐姐的主意,夕漓便觉得好。

大家都无异议,时间安静地流淌过去了。

下半夜,独坐角落的无欢看着夕漓肩膀上的夕情,眉目如画,精致完美,双颊因为火光而有着粉色的红晕,再看看夕漓,睡着时,眉眼和夕情有七分的相似,同样的稚气未脱,五官却更显得精致些。当他们睁开眼时,却能让人很轻易地辨别出不同。

无欢想起了这一天和他们一起相处的情景,眉头紧皱了起来,稚气未脱……同样是一样的年纪,甚至自己的年龄还要比他们小几个月,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从他们的眼里,自己没有看到伤痛,只有快乐。不像自己,才十五岁,但好像已经历经沧桑,从外表上看,没有人会以为自己只有十五岁,他想起了当初他们知道自己年龄时的表情。

这就是差别么?

夕漓和夕情的父母……一定很疼爱他们吧?而能生出这么美好的两个孩子,父母也一定是不一般的人物……

慢慢长夜,无欢却无心再睡。他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人,直到天际发白才闭上眼睛。

吃过早饭后,四人再次出发。

这次赶路虽然还是有说有笑,夕情和夕漓却敏感地发现无欢情绪的低落,夕漓倒是无所谓,夕情却是常常逗无欢发笑,活灵活现地讲一些见闻或者亲身经历。所以三人在马车的日子倒是过得不无聊。

一路平安,除了中午打尖的时候夕情收到信鸽表情高兴外,其他时候都无事。不过也为此,夕情和夕漓都要求尽快赶路,结果他们在天黑的时候就到达了京城,城门已关,幸而夕情身上有令牌,所以他们很快就进去了。

“你准备去哪里投宿?”夕情的心里有着兴奋,但还是耐着性子和无欢说话。

“放心吧,我们有地方住。”无欢微微一笑。

“那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有点不舍了,从她的表情可以**裸地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