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的时代,她是个未嫁的女子。大兴王朝的慕容枫,也是嫁了未圆房的女子。以她的经验,她真的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和司马锐睡在同一张**?为什么会只着亵衣与他相拥而眠?……

“醒了。”是司马锐的声音,温和而关切。

慕容枫不敢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昨夜喝得多了一些,你应该再歇息一会。”司马锐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説完這句话,站在那,竟然不知如何説下去。

這时,春柳从外面走了进来,端来了梳洗用的水,“小姐,您醒了。四太子,大太子在会客室里等您,説是找您有事,让您过去一下。”

司马锐点了点头,“我去看看,你梳洗一下,我很快就回来陪你用早饭。”

慕容枫看着司马锐离开,觉得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小姐,您是不是舒服一些了。昨晚回来的时候,您吐得厉害,真是把奴婢给吓坏了。”春柳笑着説,“小姐,您从来滴酒不沾,這次为何喝得如此之多,回来之后一直唱歌,四太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您给弄到**,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小姐如此失态,您连洗澡的时候都在唱歌,您以前可是从来不唱歌的。”

慕容枫一愣,昨晚真是如此失态吗?“我都唱什么啦?”

“您一直在唱‘明月几时月,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奴婢不记得了,您一直在唱,四太子一直陪着您,先是笑着听您唱,后来干脆陪您一起唱,折腾了好长时间,才把您劝到**。”春柳微笑着説,“烟玉姐姐説,第一次见四太子如此细心和耐心,根本不让奴婢们插手。”

慕容枫脸一红,那岂不是出糗了?“我昨晚是不是很失态?”

春柳刚要説话,烟玉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説:“听春柳骗您,其实您没有失态,——昨晚,到了很晚,您才由四太子陪着从外面回来,开始的时候是吐了些,我们帮您梳洗的时候,四太子一直怨责自己让您喝酒,懊悔的不得了,后来,梳洗完了,四太子就让我们离开了,他自己亲自照顾您,后来就听见您一直在唱歌,奴婢们是第一次听见如此优美动听的歌声。只是不知为什么,您后来开始伤心的哭,四太子一直陪着您,后来干脆唱您一直唱的歌,怕是把這首歌当成了催眠曲,终于把您给哄睡了。”

慕容枫的脸更红了,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春柳一旁説:“小姐,奴婢是和您开玩笑的,奴婢是替小姐高兴,這位四太子虽然人有些——,但对小姐却是真好,昨晚小姐回来的时候,身上一点也没湿,可四太子身上全湿了,整把伞都撑在您头上。您吐的时候,四太子一直旁边给您拍着背,丝毫也不介意,您难受,奴婢到瞧着,四太子比您还难受,一个劲的埋怨自己。”

慕容枫有些茫然,难道昨晚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

梳洗完毕。春柳和烟玉离开,慕容枫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呆,提起笔,写下了她昨晚唱了一夜的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停笔,心怅然。静静站着,静静望着窗外。

司马锐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慕容枫微微有些出神的模样,想起昨晚這个美丽女子的可爱。

昨晚她喝多了,回到四太子府,难受的吐了,对他説,“司马锐,我好难受!”又説,“那么甜的酒为什么会喝醉人呢?”后来就是唱歌,唱一首非常动听悦耳的歌,一遍一遍的唱,似乎总是唱不厌,而他似乎也总是听不厌,听她唱,看她眼睛里有泪水,看她唇畔有笑,看她如同窗外的雨一般清灵的起舞,旋转。后来,那首歌他也会唱了,就一遍遍的唱给她听,抱着她,一遍遍的唱,像在唱催眠曲,一直到她紧偎着他睡去。那一刻,她,竟是那般的依赖于他。

他觉得她心中有苦,只是不説,他觉得心痛,只要她能开心的活着,要他如何都可以,为她,他舍得下一切,包括自己。

耳边又响起慕容枫昨晚的歌声,那是那般动听的一首歌,由她用清清冷冷的嗓音唱出来,就真如窗外的秋雨一般,放也放不下。

“天凉了,不要被风吹着了。”司马锐轻轻走过去,拢好慕容枫身上的披风,低头看见了桌上慕容枫写出的东西,“是你昨夜唱的歌吧,真是好听,哪里得来的?”

慕容枫微微吓了一跳,回首看到司马锐,静静笑了笑,“你又吓着我了,如果真要把我吓没了,你可如何赔我?——這是一位旧人写的,我看着好,就记下来了,昨晚记了起来,就失态了。”説着,面上一红,女儿的娇羞之态,再也不无法掩饰。

“哪里来的失态,歌声真是动听。”司马锐笑笑説,“只是不该让你喝那么多的酒,让你那般的难受,那酒是皇叔从异国带来的,喝起来是甜的,却极是容易喝醉,昨晚聊得高兴,我就把這事给忘了,害得你难受成那般模样。”

“四太子、四太子妃。瑞亲王来了。”烟玉在外面轻声説。

“好的,我们這就过去,让他稍候一会。”司马锐应了一声,“皇叔怕也是担心你昨晚喝得多了,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其实,昨晚他也喝多了,吹了一晚的笛子。”

“你怎么知道他吹了一夜的笛子?”慕容枫好奇的问。

司马锐一笑,説:“皇叔的旧居离我们府邸最近,只要他吹笛子,最先听到的一定是我们府里的人,怕是昨晚你的歌声他也听见了,你们两个到是有趣的很。一个吹了一夜一个唱了一夜,他吹的是你唱的,呵呵,看来皇叔真是服了你,否则他也不会吹你吹的曲子。

慕容枫怔了怔,他是如何记住的,自己好象只吹了一遍。

司马明朗看起来面上有几分疲惫,精神到还好,看见司马锐和慕容枫,微笑着打声招呼,眼光静静的落在慕容枫身上,然后再轻轻的挪开,却挪得那般困难,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静静的声音里有一丝不能化解的不舍:“我要走了,和你们告辞。”

“为什么?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司马锐不解,“你不是説要多呆些日子再走吗?”

“已经无事可做,何必要再留。”司马明朗依然微微一笑,笑容中却藏着太多的不舍和挣扎,“再説,我也例来是个不能在一个地方长做停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