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刚想说推辞的话,猛然间想起,近日太后与皇上多有不睦,不如趁此机会,让陛下表表孝心,说不定,关系便和好了。

她点了点头,行礼退了下去,安安静静的关上了房门。

君谪仔细的看着太后的面容,他已经很久没有细细看过太后的面容了,自从他登基后,与太后见面的次数渐少,彼此间似乎有了隔阂,这样安安静静相对而视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他为太后掖了掖被角。

太后的脸颊有些发红,她睡得并不踏实,口中叫道:“谪儿?谪儿?”

君谪忙道:“母后,儿臣在!”

“谪儿,谪儿,你可知母后有多想你?”

君谪心中一酸,目中差点儿流下泪来。

“儿臣在,是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谪儿吗?娘生你的时候,刚遭贬谪,陛下不愿为你起名,是娘一怒之下,叫了你谪儿,都是娘不好,是娘起的名字害了你,若是不叫谪儿,叫福儿,贵儿,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君谪一时间听到糊涂,忙道:“母后,儿臣并没有死,儿臣活得好好的。”

“谪儿,谪儿,是娘害了你,你要恨就恨吧,若有下辈子,你还投胎在娘的肚子里,背上还有那块朱砂记,让娘好一眼认出来你。”

君谪心中一惊,忍不住倒退了两步,目光惊疑的看着太后,他的身体自己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什么朱砂记。

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洁白如玉,根本没有什么朱砂记。

他不敢置信,不死心又趴在太后床边,颤声道:“母后,你好好看看儿臣,儿臣是不是谪儿?”

触手,太后的手心极烫。

君谪吓了一跳,顾不上再问,忙起身拉开门,高声道:“叫太医,快宣太医。”

片刻间,太医匆匆赶来。

叫了声,“不好,烧起来了。”

立刻就有人命赶紧去端药。

一时间,众人纷纷乱,君谪胡乱走了出来,出了咸坤宫,心中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

他心中反复回想着太后病中说的话,陡然间好像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信?

不信?

他惶惑极了。

他信步乱走。

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是周安远的徒弟,并不清楚皇帝秉性,也不敢乱说,皇帝走哪里便跟在哪里。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肃宁宫。

小太监见君谪停了下来,忙吩咐接驾。

令狐兰走出来时,便看见了失魂落魄的君谪。

她走到君谪跟前挥了挥手,见他眼神发愣,也不知受了什么打击,便径直拉起他的手往寝室走去。

到了寝室,一杯热茶下肚。

君谪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淡然的说了一句:“都退下!”

众人应了一声,忙走出去,关好了门。

君谪看着令狐兰,脸上一红,坚定的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噗!”令狐兰一口老血喷出来。

咱们有事好商量,你这一言不合脱衣服,姐跟你说,姐会饥渴难耐的。

再说了,姐玩儿的都是大雕,小鸟……

君谪面容红的滴血,一双眸子却含了水汽,他郑重道:“你来仔仔细细看看朕的身体,告诉朕,朕身上有没有朱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