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排在晚上的一些公务被迫提前,他也不好在外到处奔波,就让人以公事之名将容袂请到了府上。

容袂来时没人出来迎接,而他也无需别人引路,自己就一路活蹦乱跳的找到了书房,敲门而入,季风正在练字,他入门季风也不曾抬头,好像并不高看他。

待他把门掩好,插上门闩,转身再看时,季风已经起身,恭敬地站在了宾客上座旁等他入座。

容袂收了脸上那股活泼的气息,坐在位置上等季风先说话。

“袂兄弟此段时间人影鲜见,不知近来在忙些什么,或者说,忙出什么结果没有?”

容袂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先反问了一些问题:“当初梅家有意与你联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你有没有查过他们的底细?”

季风对问题感到疑惑,却没有提出,而是直接回答道:“梅家世代经商,今朝家主晋升为皇商,说其资产为江南首富也不为过。其三代直系之内,只有一庶子曾因聚赌被捕,几乎可以说是清白至极的家庭。只不过商户之名,地位一直低下,起初提出联姻估计也就为名而已,而侯爷府从商营生,利字当头,联姻之事实属双赢,故以允之。怎么?袂兄今日问起,莫不是收到什么风声?”

容袂挥挥手,手上的一排小牙印清晰可见,季风听闻下人是在十二坊将容袂请来,身为男子,他知道姑娘家情到浓时有咬肩膀咬肩头甚至咬手臂,但从没听说过有人咬手掌的。

季风捉住容袂的手,担心他遇到什么困难,于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容袂只是甩甩手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兔子咬了一口。

“这兔子门牙挺小呀。”季风还是有疑惑,倒不是他啰嗦,就是怕有人在他的封地之上,特别培养专门咬人的变种兔子,那就不好办了。

怎么话题突然被扯远了,容袂急忙回到正题:“日前我路过梅家,在他家遇到一个孩子,他竟然能说出‘若皇上在后宫养了三千人,定不会全是佳丽,其中没有一千,至少八百是为特殊用途所储备’,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能说出这番话语,想必一定是听家中有大人如此谈论。”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事情就是如此,毕竟与梅雪盛相处这些日子,听过她不少难以理解的“高见”,就算这话出自她本人之口,现在想来也不足为奇。可做大事的,凡事就是要多加几个心眼。

季风想想,觉得容袂说的话十分有道理,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接到的一个消息,便道:“莫非对方是高手,我听赤火匠人说你把蛹剑送去精修,剑身有被烈火焚烧的迹象,幸好蛹剑是冰火不灭之身,只是上面火烧黑燎的痕迹难以清除。”

“不是,蛹剑之事与其无关,是意外,不提也罢。”提到蛹剑,容袂心中突然一阵毛毛的尴尬,当然,他死也不会告诉季风,那让他担心至极的火烧痕迹,是因昨夜饥饿难耐,用剑烤鱿鱼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