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莎佩瑞娜,老者露出半分笑意道:“瑞娜小姐。WWw。QUAbEn-XIAoShUo。Com”

莎佩瑞娜嫣然一笑,介绍道:“乔,这就是肯尼老爹,村子里唯一的铁匠。”

祁傲沮丧的想道,莎佩瑞娜该不会是要我在这么古老的铁匠铺里打工吧?这还真是祸不单行,穷途末路。

老者将面前这个瘦弱而有点落魄的年轻人认真打量了一下,目光中透着些新奇。祁傲身上的穿着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看见祁傲发愣,莎佩瑞娜连忙用手肘轻碰了祁傲一下。

祁傲回过神来,感激的望了莎佩瑞娜一眼,拱手诚恳的问道:“肯尼老爹,不知道您这里需不需要帮手?”入乡随俗,称呼只是个开始。

祁傲平生以相术为生,观人自然入木三分。别看老爹是个铁匠,眼神却犀利而傲气。

肯尼老爹对祁傲的态度颇为满意的说道:“我这里还真缺个人手,你就留在这里帮我拉风箱吧?一个月10个铜币。”

祁傲哪敢说不,连忙答应过来。总算是有了落脚之处。

肯尼老爹又说道:“你晚上可以住在那里。”

朝着肯尼老爹指的方向,祁傲看到一个石砌的小库房。木质的、敞开的大门内,露出摆放的铁器杂物,估计是放置杂物的地方。

机不可失。祁傲连忙点点头,多谢之言自然也少不了。

莎佩瑞娜松了口气的道:“乔,那你就好好工作哦,我晚上再来看你。”说完,笑盈盈的离开。

比起祁傲所见过的女子来,莎佩瑞娜更多了直爽和清纯。

尤其,是那绝色姿容和清晰可见的乳沟左右,颇显风情万种。这让祁傲忍不住幻想了一下。

此时,耳边传来肯尼老爹铁般沉稳的声音:“开始吧。”

祁傲立刻收敛心思,开始拉动风箱,往炉子里送风。

同时,还得不时的朝里面加入燃烧的木炭,使炉子升温。

每过一段时间,肯尼老爹便会将烧红的铁剑拿出来。将其反复锤打,以却除其杂质。

拉风箱虽然轻松,却需要连续不断的进行。以致于到傍晚收工的时候,祁傲的双手都已经磨出了数个水泡,心里更是叫苦不已。而且很多东西不懂,完全是在肯尼老爹的指挥下机械性做事。

晚上的晚餐是一份烤肉和面包,外加一杯大麦酒。对于辛苦一天的祁傲而言,可谓是最大的安慰了。看着烤肉旁的刀叉,祁傲还是习惯了用手抓着吃。

软软而蓬松的面包,加上这蒜味的烤肉,淡淡的大麦酒。对祁傲而言,也算是极为美味了。

到了一个地方就得活下去,就算心情再失落也是这样。这是人生不变的真理。

无论多么辛苦,当填饱肚子后,才感觉到人生的充实。

吃完晚饭,祁傲开始收拾东西。

肯尼老爹不在外屋,祁傲就显示自由许多。摸摸这,摸摸那,对屋子外面的冶铁设备充满了好奇。

将东西陆续搬进屋里,祁傲的目光立刻被挂在墙壁上的各种样式的剑所吸引住。长剑、阔剑、大剑、直刀、弯刀、包裹着铁皮的木质小圆盾、斜挂着的短枪,还有一系列的农用铁器。

和现代都市刀具店里挂着的传统刀器不一样,这些刀具充满着另一种风格,就连轻灵的剑竟也有厚大得跟刀一般的。

祁傲不由负手细看,啧啧称奇。

一种浓郁的好奇心涌起,祁傲就近的取了一把直刀。

直刀:刀类。刀身完全没有弯曲。以击打和穿刺为主,劈砍为辅。是一般新手所使用的刀种之一,刀身稍长,利于直线刺杀之时缩短和对手的距离,占据优势。

祁傲手中这把铁质直刀,约有八十厘米长,三指宽。刀柄和刀身是一体成型的,重量似有二十斤。

祁傲本来还想舞动几下,不过看看满手的水泡,这个念头直接泡汤。

等到收拾完屋外的时候,已是夜色来临。

祁傲为那夜色中出现的两道血色弦月大吃一惊。

弦月缺口相对,恰如女神捧起的双掌。红得不可思异的月色,如同浓得化不开的鲜血,就要滴下一般。云层霾积着,阴灰翳重,顿让夜景变得十分诡异。

血色照耀下的大地,却显得出奇的平静。和谐。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还有飞鸟划过的低鸣声。

这样一来,反而使得诡异的场景变得祥和起来。一种莫名的感觉在祁傲心头上蔓延。如铅块被水融般的消散。

这里绝对不是地球。不然,何来如此奇景呢?想起来,恐怕是自己误落山崖的时候,发生了时空转变。

祁傲心头大骇,右手五指相合,拇指微弓,其余四指并列,准备掌上起卦来算算。哪知心念一起,拇指刚搭在其他指节上,便被自然弹开,竟然无法挨在一起。

祁傲不由大惊,连试数次,卦没起成,反倒是拇指被震得发软。

祁傲眉头深锁,连忙从背后褡裢里掏出斑纹龟壳,又从衣兜里掏出几枚绣斑斑的铜钱丢进去。哐铛声轻响。

然而,还未开始起卦,龟壳竟发生了龟裂。半分钟后,龟壳已如同干枯的大地一般裂成四瓣。

祁傲面色一僵,心头如生铅般的一沉。天底下,唯有时空转换,才能使得阴阳互转,五行变化。

这次,祁傲万分确定,这里是一个异世界!

一时间,祁傲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各种情绪都混杂在这里。

老天啊,你该不会是让我在这里做一辈子铁匠吧?

仰望长天,心里又升起一股惆怅之感,更多的却是落魄和不甘。

身为七尺男儿身,莫非就要这样过一辈子?

此时,耳边有个如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说道:“这两道赤月是黑暗之神的双眼呢。”

声音的主人是莎佩瑞娜。不知何时她已经到了祁傲旁边。翩翩然如同夜的女神。

祁傲回过神来,看到莎佩瑞娜虔诚的合掌,对天礼拜。

我心里可正在生神的气呢?

祁傲鼻息中不由微微一哼。

看着祁傲不屑的表情,莎佩瑞娜瞪着眼,不满地冷哼一声,愠怒道:“黑暗之神可是我们信奉之神。就如同其他人所信仰的光明之神一样,是不可冒犯的。”

感觉到了莎佩瑞娜的怒意,祁傲连忙收回不屑的笑意,辩解道:“不,我一点冒犯的意思都没有。”

莎佩瑞娜却得理不饶人,气急败坏地哼哼,跺跺脚道:“算了,你毕竟是个外人。”

冷冷的语气让祁傲心降到了零点,如同被重锤锤过,连心跳都停止了。淡淡、苦涩的一笑,祁傲没有答话。这十几年来,何人将我当成朋友看待过呢?又何人重视过我呢?那个世界对我而言,也没有半分留恋。这个世界,或许也是如此吧。

半晌后,莎佩瑞娜却不由得斜斜的朝祁傲瞄了瞄。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说太重了?

他有双很好看的黑色眼珠,圆润,闪亮。只是眼神太过忧郁,使得莎佩瑞娜不由觉得刚才的话是否伤害到了他。

黑色的长发有些散乱,神色又有些憔悴,嘴角那抹深蕴世道的冷笑似乎代表着他不为人知的沧桑经历。

是什么样的经历能够让一个男人如此的沧桑?而那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人心头有种压抑感。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外来人有了种好奇。

然而,想要我道歉,那可是不行的。莎佩瑞娜倔强的想道。

空气沉闷,两个倔强的人谁也不主动开口。一种压抑至极的感觉抓紧着心脏,似要将那鼓鼓的心跳压扁。喉咙处如同塞进了一块石头,就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

祁傲终于经受不了这种气氛,百无聊奈的开口说道:“我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莎佩瑞娜做何感想,自顾着转身走开。

随后,耳边传来莎佩瑞娜不满的哼声,和远走的步调。

这一走,祁傲倒也松了口气。长叹一声,心道:她说得很对,我毕竟是个外人。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

心里仅有的那份绮念也不由做罢,感情本来就和我无缘,何况又是这异世界呢?便随他而去吧。

只是,潇洒总会付出一些代价。便如同现在微微的心痛和无法轻快起来的步伐。

不一会儿,祁傲已经返回自己所居住的小仓库。

这三十多平米的小仓库中,杂乱无章的铁器被整齐的搭在一边,空处放置一张木床和木凳。

**有灰色的被子和枕头。被子外层是厚布,加入了麻,然后缝成格子状。看起来很简陋,摸起来还比较舒适。

在床头还挂着一盏旧旧的油灯。灯光稍显昏暗、压抑。

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牙膏,没有电灯,没有镜子。似乎回到了古代。

见到床,祁傲就立刻犯起了困意来。从早上到现在,可还一直没有停下过。不过,在睡觉之前,还得进行每天的必修功课。

以前是要先卜几卦,然后翻读《风水九卷》。现在,只剩下后面一件事情可做了。

象往常一样,祁傲从胸口内袋处摸出一本薄薄的书来。泛黄的页面显得古朴,是厚实的线订手抄本,共一百三十二页。封面上用篆书写着“风水九卷”四个大字。

师傅留给自己的东西,也只剩下这一样。

手上的水泡微微发涨,为了不影响明天的工作,祁傲用指甲将水泡夹破。里面的水分顿时从中流出,双手都有些麻木的感觉。心里又有种破坏的快感。

翻开书。以祁傲目前的速度,也不过才将第一卷《天道卷》悟到一半,其文字字珠玑,深奥无比,语语相扣,耐人寻味。

翻了几页,祁傲便带着深深的倦意睡下。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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